靳青對這個熊孩子倒是非常寬容,她正專心致志的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電視劇,任由這孩子在她身上搞破壞。
每個世界都有自己文化體系,拍出來的電視劇也不一樣,她當然要看個過癮,說不定哪個世界就能用上。
熊孩子見靳青不理他,氣的用手去扯靳青的耳朵,小嘴也去咬靳青的頭髮,卻被靳青單手手托了起來,像是籃球一般向空中拋了幾下。
熊孩子倒是不怕,還拍著手對靳青咯咯的笑。
這店是趙欣開的,店員們早就習慣了這個畫面,自然不會有人側目。
反倒是那些認出靳青的客人,拿出手機悄悄的拍著靳青的視頻,還有幾個人相互推扯著似乎想要找靳青簽名。
感覺面前的一幕有些辣眼睛,東方曜控制輪椅走到靳青面前:“嘿,好久不見了!”
靳青看著面前的人:“...”從味道上看,這人好像是東方曜,怎麽老成這樣了!
這些年,她兜裡有錢,肚裡有食,走到哪都是眾人的焦點。
而東方曜這些人又沒有出現在她面前,世界不同,生活的圈子不同,她自然想不起來,在同一個城市中還有一些同趙茹不死不休的人。
看見靳青的眼神,東方曜有些躲閃,甚至還有些後悔出現在靳青面前。他現在的模樣當真太狼狽了。
靳青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熊孩子順著她的胳膊爬下來坐進她懷裡,與靳青一樣歪頭看著東方曜。
想到自己的漫漫求子之路,東方曜艱難的開口:“這是你的孩子麽,到是沒看見你結婚的新聞。”
歐陽玥離開後,東方曜反而開始的關注靳青的比賽新聞,但是新聞上從沒有提過靳青結婚或是懷孕的消息。
而且靳青每個季度都會有大型的國際比賽,曝光率極高,那這個孩子難不成是...收養的!
靳青的目光順著東方曜落在懷中的熊孩子身上,臉上雖然依舊沒有表情,卻給人一種柔和的感覺。
但感覺歸感覺,靳青嘴裡的話卻是一點不柔和:“管你屁事!”有事說事,沒事滾蛋,不會滾就開口,老子送你一程。
這孩子是趙欣和黃毛的孩子,生下這個孩子後,趙欣便和黃毛扯了結婚證。
可能是有了老婆孩子,黃毛倒是比年輕的時候正經了很多,踏踏實實的幫著趙欣做起了生意。
在上邊的刻意庇護下,他們的生意做得順風順水,倒也成了小有資產的中產階級。
唯一沒變的,就是黃毛那永遠黃橙橙的爆炸頭。
雖然靳青一直認為,黃毛不願意把頭髮改回來,是因為想掩飾他的禿。
趙欣對黃毛的外表倒也提出異議,橫豎她自己就不是個注重儀表的人,要不是怕給女兒丟臉,她更願意穿著睡衣,趿拉著拖鞋蹲在街邊抽煙。
所幸趙欣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黃毛都不是什麽靠譜的爹媽,大多數時候,都指望靳青幫他們教孩子做人的道理。
好在熊孩子也沒辜負爹媽的心願,從小就粘靳青,只要靳青沒有比賽,幾乎是走一步跟一步,可以說是在靳青肩膀上長大的,就連趙欣和黃毛都感慨自己竟然生了一個馬屁精。
靳青帶孩子的經驗也確實比較豐富,到目前為止,這熊孩子還沒有什麽長歪的跡象。
靳青抓起杓子,開始吃被熊孩子摳的坑坑窪窪的蛋糕。
熊孩子見東方曜不錯眼的看著自己姐姐,不滿意鼓起腮幫子,姐姐不喜歡說話,他也不喜歡。
但是這卻並不妨礙他用眼神殺死東方曜。
只可惜靳青自己吃蛋糕的間隙,偶爾還掰開熊孩子的嘴,給他嘴裡塞上一塊,到是讓他在氣勢上弱了不少。
見靳青和熊孩子都不說話,東方曜的放在輪椅上的拳頭緊緊的握了握隨後又松開:“她在哪?”
這個她,很明顯問的是趙茹。
這些年,他一直都在關注靳青的比賽和各種動向。
但是在靳青身上,他找不到趙茹的影子。
原本東方曜就有些懷疑,今天在與靳青面對面接觸後,到是更確認了這一點:面前的女人絕對不是趙茹,哪怕身體相同,但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靳青將蛋糕拉到熊孩子面前,示意他自己吃完,隨後抬起頭坦然的看著東方曜:“死了!”這並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沒想到靳青居然會如此坦然的承認,東方曜痛苦的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什麽時候的事。”
他對趙茹的感覺很複雜,當時趙茹跟在他身邊時,他從看不見趙茹的好。
後來被歐陽玥吸引了注意,更是不將趙茹當一回事。
但是伴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發現自己內心思念的人並不是歐陽玥,而是趙茹。
於是他開始瘋狂的翻找靳青的比賽視頻,卻並沒有在靳青身上找到那與趙茹相似的感覺。
靳青沒有回答東方曜的話,只是歪頭斜眼的看著東方曜痛苦有隱忍的表情,忽然開口問了句:“你喜歡她!”
東方曜一愣,少年時與趙茹相處的點點滴滴再次湧上心頭,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年齡越大,想的就越多,他這個傷害趙茹的罪魁禍首又有什麽資格說喜歡。
但是,想到記憶中的那個一身白裙猶如公主般高貴的女孩,東方曜心口泛起一陣陣痛意:他其實是喜歡的,只是他不知道。
靳青對著東方曜惡劣的咧咧嘴:“晚了,人沒了!”都是看過偶像劇的人,快別拿幡然醒悟那套惡心她。
對於落水狗,不踹兩腳對不起自己。
東方曜受到了幾萬點暴擊,他狼狽的轉動輪椅想要逃走,卻沒想到輪椅卡在旁邊的桌角上動彈不得。
東方曜一個掙扎撲倒在地,往日的校園王子落魄的讓人不忍直視。
東方曜的保鏢一直在店門外留意裡面的情況,見東方曜摔倒立刻走進來將人扶好。
坐在輪椅上深吸幾口氣,東方曜的心情終於平複。
示意保鏢推他離開,臨走之前他對靳青說了句:“那天晚上,沒有西門和南宮,只有我!”由始至終,只有他一個人造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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