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聲音如訴如泣,說不出的風情與委屈。
可是咬字卻是極清晰,似乎是怕院內的人聽不見她的聲音。
靳青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人齊了。
伴隨著身邊不停勸慰她的聲音,一個容貌秀美的少婦從院外走了進來。
這女人便是許君之當初的外室,如今的三太太。
她的衣著華麗,身上穿著件正紅色的外袍,看起來竟像是特意穿過來向靳青宣告自己身份的。
三太太一行人站在門口,最先看見的便是站在院子中的靳青。
三太太的表情一滯,眼中閃過了一抹怨毒:不是說人不行了麽,為什麽還能在院子裡站著。
三太太的當真是恨毒了瑞儀。
當年她母親帶她投靠宜昌候府,在寄人籬下的日子中,許君之就像是個天神般出現在她生命中。
她與許君之相知相許,原本以為日後即使許君之娶了妻,後院中也一定會有她的一席之地。
可沒想到的是,宜昌候太夫人在發現她與許君之的事後,竟然毅然決然的去宮中請了婚。
又以長公主不許夫君納妾為名,將她遠遠的打發走了。
那時候,她肚子裡已經有了她與許君之的長子。
好在許君之還算是個有心的,及時派人將她們娘倆接回來養在京城的一個小宅中,不然還不知道他們要受到多少磋磨。
而後,她發現許君之一直悶悶不樂,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尚公主的事情對他影響頗大。
知道許君之是一個多麽有抱負的男人,可她只能默默的陪伴和安慰這個痛苦的男人。
在那上千個日日夜夜中,她和許君之一起將瑞儀恨了個通透。
瑞儀倒台後,她是開心的。
看在三個孩子的份上,太夫人終於讓她進了門,可還是在不斷的為許君之物色合適的閨秀。
只是許君之的名聲壞了,但凡是個靠譜的都不會把自家的寶貝女兒嫁過來。
到是有人願意結親,可不是嫁庶女,便是那些破落戶獅子大開口的向他們多要聘禮。
太夫人撅天撅地的罵了瑞儀一頓後,最終還是任由許君之將她扶了正。
三太太以為自己的好日子來了,誰想她曾為外室的身份,卻成為她和京中貴婦之間的鴻溝,一直被人詬病。
誰想到,就在她的長子已經到了議親的年齡,而京中的人也都快要忘記了她過去的時候,這女人竟然又回來了。
如果瑞儀回歸佔了正室的名頭,那她成了什麽,她的孩子們又成了什麽。
只要一想到這些,三太太的心裡就恨,隻想著讓許君之抓緊時間將靳青弄死。
聽說許君之一天之內過來靳青這邊兩趟,原本三太太還有些擔心,歷盡千萬的長公主回歸後,會不會勾搭許君之。
可一打聽才知道,曾經的瑞儀長公主竟然已經被踩進泥裡,還被許君之打成了重傷。
聽說,差點連腦漿子都打出來。
為了讓自己的心情更加舒暢,三太太趕忙帶人趕過來看熱鬧,順便在許君之面前刷刷純善的人設...
此時看見靳青那落魄的模樣,三太太樂得合不上嘴,看到這樣的瑞儀長公主,實在是太讓她開心。
可為什麽不像下人們傳言中那般落魄呢!
靳青的視線凌空同三太太的對上,三太太的眼睛眯了眯:她感覺空氣中已經出現了無形的火花。
靳青眨眨眼:這娘們好像近視。
看著靳青雖然已經愈合,卻依舊掛著十幾道疤痕的臉,曾經為天下女人羨慕,現在卻已破舊不堪的月華錦。
再看看靳青那頭黑白的摻雜的頭髮,三夫人隻覺自己的底氣都足了幾分。
狀似無意的用手撩過自己頭髮,三夫人對靳青微微彎腰:“姐姐,好久不見。”
上次見面,這女人還高高在上的命人責打她,沒想到現在她們二人的立場竟然調換過來,而對方的命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在心中感慨了下世事的無常,三夫人站直身子走向靳青,言語中滿是輕蔑,甚至還帶有一絲憐憫:“姐姐,妹妹這次是來同你敘舊的。”說完了好送你上路。
邊同靳青說話,邊用眼角掃過院子,三夫人有些奇怪,不是說老爺過來了麽,剛剛還有下人稟報,說在靳青的房間中聽見了老爺的叫聲,人到哪去了。
靳青歪頭看著面前的三夫人:“你和他是真愛?”
三夫人今年剛剛三十歲,在聽到靳青不客氣的問話後,她的臉瞬間漲紅,心裡暗暗唾棄靳青:當真是被蠻夷調校出來,情情愛愛的掛在嘴邊上,竟然一點都不害臊。
但是看到靳青的表情,再想到自己這麽多年因這惡毒女人吃的那些苦,三夫人的眼圈微紅:“姐姐, 我與相公鶼鰈情深,生同衾,死同穴,你便成全我們吧。”
這話扎心吧,所以你快點死,你死了,就再沒有耽誤我和老爺雙宿雙棲了。
靳青的記憶很好,但是理解能力卻差了不少。
生同衾死同穴這句話她確實聽懂了,卻只是字面的意思。
聽到三夫人這句狀似找死的話,靳青歪頭斜眼的看著她:“你確定?”這要求還真有點奇葩。
三夫人雖然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可事已至此她還是硬著頭皮回答道:“姐姐,你就成全了我們吧,待到你去了,我定命我的子孫,為你初一十五香火不斷。”
靳青點點頭:“老子懂了。”她從不是一個狠心的人,也乾不出什麽棒打鴛鴦的事。
索性就成全了這對有情人算了。
打定主意後,靳青瞬間竄到三夫人面前,一把抓住三夫人的衣襟將她丟進了了那個剛剛挖好的坑中。
忽然的失重引得三夫人尖叫連連,伴隨著“噗通”一聲響,三夫人在坑底摔得頭暈眼花。
她身邊的下人反應過來後,立刻上前想要製止靳青,卻被靳青當場放倒,趴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