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靳青的身體和靈魂已經基本融合了,而她原本血肉模糊的右臂上也不再流血,而是結了一層薄薄的痂。
看著在自己右胳膊上悠悠蕩蕩的帶著血肉的長皮,靳青一狠心,將它撕了下來,反正也長不回去了。
左手順著右側的身體往下摸去,右側的身子從腋下到腳跟的皮膚,基本上都被煉人爐的火焰灼黑了。
剛才沒有完全融合的時候,還覺不出來,可是現在真的是連喘口氣都疼。
靳青鼓著腮幫子,忍著疼痛將T恤和牛仔褲套到了身上。
此時已經是秋季了,靳青沒有穿內衣的身體,在秋風的一吹之下還挺涼嗖。
尤其是燒傷的部位見了風後,裂開了一道道口子,翻出了裡面紅紅白白的皮肉,疼的靳青齜牙咧嘴。
靳青深呼吸了幾下,壓下那股痛感,然後翻過了火葬場的高牆,鑽進了後面的小樹林裡,找了個樹葉堆,一頭扎了進去,對707說:“接收劇情吧!”
這是一個現代的世界。
靳青現在所在的這個身體的主人叫喬佳,還有一個孿生弟弟叫喬仁。
他們是跟著外公喬興業長大的。
他們的母親叫喬雨柔,同名字一樣,是一個柔軟的宛如菟絲花一般的女人。
喬興業年輕的時候,敢想敢乾,拚出了一大份家業。
但是,他的妻子卻因為年輕的時候,跟著他吃苦太多沒有養好,只在三十幾歲的時候,為他生下一個得了先天性心臟病的女兒,便撒手人寰了!
喬興業對妻子的感情很深,而且對她的死也充滿了愧疚,根本沒有想過再續弦,就這麽一個人帶著女兒過著日子。
值得欣慰的是,女兒喬雨柔雖然身體不好,不能有任何情緒上的大波動,但是性格卻是非常的溫柔善良,從沒有因為所有人都哄寵著她而變得桀驁任性。
喬雨柔對自己的父親也是極為敬愛的,在生活上安排的無微不至,女兒的貼心貼意,倒為喬興業的家庭生活增添不少溫暖。
就這樣,父女兩個相依為命的一路走了過來。
雖然家庭生活不是很順心,但是喬興業的事業發展的卻是極為順利,最後居然混成了當地的首富。
因為喬雨柔從小身體就不好,因此喬興業也沒有從她去學校學習過,而是請了幾個家庭女教師在家裡單獨教育她。
本來日子過得好好的。
誰想到,在喬雨柔剛滿二十歲的一天,一個教鋼琴的家庭教師得了重感冒,按照喬興業的規矩,病人是絕對不能夠接近喬雨柔的。
女家教自己來不了,卻又舍不得這份可觀的工資,便悄悄安排自己同樣是搞音樂的男朋友謝磊過來幫自己代課。
喬雨柔的家在城郊的別墅中,裡面幫傭的人基本上都是女人,謝磊來的時候,剛好被管家阿姨堵在了門外。
謝磊本來就對這次的代課任務很不感冒,讓他教一個從沒有讀過書的大小姐音樂,還不如讓他在屋子裡面搞創作呢!
他可不想去伺候什麽大小姐,這會耽誤他找創作靈感的!
但是平白無故的被人往外趕的這種感覺,更是讓他不爽,有錢了不起麽?他今天還就偏要進去了!
憑什麽這些萬惡的資本家就可以住這麽好的房子!
而像他這樣有才華的人,卻要過著三餐不濟,受人接濟的日子,這世界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於是謝磊索性甩開了臉,同管家阿姨理論起來。
兩個人的爭執聲越來越大,剛好驚動了正在房價練習插花的喬雨柔。
喬雨柔出來查看情況,沒有想到,卻正好同謝磊對上了臉。
謝磊的五官長得很好,而多年的沉浸音樂創作中,更是讓他渾身上下充滿了憂鬱的氣息,這種視覺上的衝擊感正是喬雨柔從沒有感受過的。
她一瞬間便感受到了心動的滋味,下一秒,便華麗麗的昏過去了。
當喬雨柔被救醒後,謝磊已經被趕走了。
喬雨柔卻仿佛忽然到了叛逆期一樣,拚命哀求著喬興業將謝磊請回來教自己鋼琴。
喬興業不忍心拒絕自己的女兒,只能答應了她的要求,花重金請回了傲的像個鬥雞一樣的謝磊。
可沒有想到,沒過多久,喬雨柔便告訴喬興業,自己懷孕了,要同謝磊結婚。
喬興業本想讓她流掉孩子,可喬雨柔不但不答應,還梗著脖子說,這是她生命的延續。
喬興業拗不過自己的女兒,只能看著她披上婚紗嫁給了那個根本不愛她的男人。
謝磊在結婚以後,再不發愁溫飽的事情,於是全身心的撲倒音樂的創作中,只希望有一天能夠一舉成名,不再需要過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
看著女兒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大了起來,喬興業的眼中充滿了哀傷。
他的私人醫生對他,說謝雨柔杜子面有兩個孩子。
在一般的家庭來時是好事,但是由於喬雨柔的身體情況不好,最好在孩子七個月的時候便動手術,而喬雨柔能夠平安生產的幾率不到百分之五。
想到這裡,喬興業掩面痛哭:打掉孩子,女兒受到刺激會心碎而死。
留下孩子,女兒會因為精力耗盡而死,這個必死的局誰能來幫他解啊!
但是喬雨柔卻隻沉浸在自己即將做母親的喜悅中,絲毫沒有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期待著新生命的誕生。
看著女兒的臉上每天都掛傻乎乎的笑意,喬興業終於忍不住了,他沒有辦法看著自己的女兒一步步的走向死亡,終於,喬興業自己搬了出去,將別墅和兩個傭人留給了喬雨柔夫妻兩個。
喬興業搬走後,謝磊連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了,每天對喬雨柔視而不見,整天呆在喬雨柔為他收拾好的工作室中,不見人影。
連飯菜都是家裡的傭人給他送進去,而喬雨柔也不以為意,只是不斷的默默支持謝磊,她記得謝磊告訴過自己,要自己做他背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