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吃了兩個閉門羹,杜將軍恨恨的等著靳青的營帳一眼:給他等著,這次大戰之後,他一定要將這大膽的女人當場弄死。
戰爭果然如他們預期的那樣開始了,只不過杜將軍並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回來將靳青弄死。
因為他戰死沙場了!
對方的將領力大無窮,揮起了他重達五十石的弓箭,數丈之外,一箭便射穿了站在城牆上的杜將軍的咽喉。
眾將士七手八腳地將杜將軍抬到靳青那邊。
還沒有等到靳青拒絕對他進行外科的手術,這不可一世的邊疆將領便直接咽了氣。
可這卻讓吳能撿了一個大便宜,由於杜將軍在之前的會議上,曾經公然說過吳能是他的副手。
而吳能又是個帶著大部隊過來,義無反顧參入到杜將軍的陣營中支援的小英雄。
於是在上面還沒有下達公函的時候,吳能便自然而然的成為了暫時代替杜將軍守城的指揮官。
與上一世不相同的是,吳能這一世在拿到了主動權之後,不但一改以往唯唯諾諾的行事作風,而且還雷厲風行的將守城的布防整體換了一茬。
甚至按照他對邊城的了解重新作出了軍事部署,利用杜將軍不在而朝廷又沒有指派新將的當口,借著邊疆群龍無首的東風,將杜軍軍手下的兵完全收歸己用。
在吳能完全暴露了出自己的軍事才能後,邊疆的眾將士無一例外的臣服了。
畢竟在外從軍,誰不想跟個牛逼的將領,這打仗贏了,才能活著,所以眾將士認認真真地聽從吳能的指揮,堅守在戰爭的最前線。
吳能和杜將軍相比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命大,可命這個東西,都是自己爭取來的,在經過杜將軍被人一箭穿喉的慘事之後。
吳能每次衝上城牆是都猥瑣的躲躲藏藏,通過牆縫來向外看,並且他也吩咐自己的三軍將士,一旦發現對方那力大無窮的神箭手出現時,都要及時地將自己藏好:命可比臉重要的多。
雖然上行下效,這“怕死”的作風流傳開來,讓敵軍差點笑掉大牙,可是卻也再不害怕人家偷襲。
但是戰爭這東西都是順勢而為,必然也會出現出城應戰的情況。
隨著邊疆戰事吃緊,受傷的戰士越來越多。
趙錢先從自己閉關的屋子中衝了出來,通過這段時間的研究,趙錢驚奇的發現,原來人的身體內竟然有一種網狀類似管子存在,並且這種管子主要的功能就是負責輸送血液,這讓他第一時間聯想到醫術中所說的經脈,脈絡之類的詞語。
趙錢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個活人,不對,應該說是很多很多活人。
殘存的理智告訴趙錢,他不能對自己的族人下手。
但是,對於那些入侵自己國家的兵士便沒有那麽如此多的忌憚了。
趙錢每天看著士兵們出城打仗眼中是越來越狂熱,恨不得跟著這群人去戰場,偷綁幾個異國士兵回來做活體實驗。
靳青看著趙錢那張變得越來越猙獰恐怖的臉,暗自歎了口氣。
自古有雲,醫學和時代的進步一樣,都是來自於瘋狂,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707:“...”你就造孽吧!
趙錢這邊複雜的心理活動並沒有影響到戰事,邊疆的戰況已經越來越慘烈了。
趙錢已經不僅僅再圍著重症傷兵營轉了,因為受傷的士兵越來越多,
幾乎全城士兵,都多多少少的掛上些傷,漸漸地,他開始忙不過來了,隻得先把自己的研究大業放下。靳青這邊已經沒有人顧得上她,因此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過著悠閑自得的小日子,仿佛戰爭與她無緣。
可趙錢卻是忙的腳不沾地,看著自己每日救回來的士兵重複上戰場,重複受傷,重複被自己救治,然後在上戰場,如此形成的一個惡性的循環,趙錢的心情是越發的沉重。
每一次重複著這個循環的時候他都會覺得自己在做無用功,這些人到他手裡雖然被醫好了,但是他們很快便會再次上戰場,然後再次受傷。
仿佛只有死亡能阻止他們這種輪回的腳步,那麽自己救人究竟有什麽意義呢。
也不知是不是趙錢對靳青的醫術研究不得其法,他的心情越來越抑鬱,最終在救治傷患的這個節點上爆發了。
一天夜裡,軍營中剛結束了一場大戰,受傷的兵士們正在傷兵營中此起彼伏的叫喚著。
靳青閑著沒事,帶著薩迪克蹲在營帳區賞月。
營外悠閑的賞月與營區中士兵的哀嚎聲,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反差。
趙錢此時已經是狀態大崩,穿著一個沾滿鮮血和皮肉的皮裙,抱著一壇酒,走到靳青身後。
剛坐下,就仿佛自言自語般的長籲短歎起來:“救了人,這個人卻不愛惜自己,還非要上站場,那我為什麽要救他們呢!”
靳青十分疑惑:“你不是大夫麽?”救人很正常,為什麽要管人家以後去做什麽。
靳青的話是無心,可趙錢卻猶如醍醐灌頂,兩眼瞪得牛鈴一般,對著靳青深鞠一躬:“您說的對,是小老兒著相了!”
之後便放下酒壇揚長而去,對呀!他是大夫啊!
靳青看了趙錢的背影十分不理解,想不通自己究竟說什麽了,怎麽好好一個人看起來又像瘋了一樣。
薩迪克看著靳青的臉,認真地對著輕輕點點頭:“主子是世界上最睿智的人。”
靳青眉頭輕挑,得意地對薩迪克說:“還用你說”
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的靳青,滿是驕傲的對707炫耀:“看吧,姐就是這麽一個睿智的人。”專門為迷失的人找到方向。
707:“...”你還要臉麽?
趙錢走了一半,又回來將酒提起來,問靳青:“您要酒麽?”
此時的趙錢與過去不同,過去他只是對靳青的治療手段感興趣,可是現在他卻是對靳青多了幾分欽佩,這個冷神醫年紀雖小,卻比他活的通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