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唐舉禮也才認識顧夕,根本不知道顧夕是不是收過徒弟,還以為這孩子說的是真的,就笑著問道:“你是顧夕那丫頭的徒弟?”
紀遠航想想他跟顧姐姐的關系,應該沒錯。
就高興地道:“我是。”
“如果是的話,你也不應該叫我祖師爺,那是稱呼咱們這一派的創始人的,你應該叫我師公。”唐舉禮笑著道。
其實他說這些的時候沒多想,他跟顧夕也不是真正的師徒。
而且他說的這個派指的是中醫的醫學流派,具體也沒指什麽,只是想告訴這孩子稱呼錯了。
但紀遠航一聽眼睛就亮了。
這一派啊,一聽就很威風的樣子。
所以師公肯定是個特別威風的人,才能教出來顧姐姐那樣的徒弟,真是太棒了。
然後就想到,這可是他師公啊,他身為師公的徒孫,怎麽能連師公都沒見過呢,這樣絕對不行的。
於是沉浸在興奮中的紀遠航,竟然把他打電話本來的目的丟到了腦後,特別熱情地問道,“師公師公,我叫紀遠航,師公您現在在哪兒?”
唐舉禮哪裡跟得上這孩子的思路,以為他就是好奇問問,就笑著把地址說了,然後道:“顧夕她待會兒過來,你……”
唐舉禮想說紀遠航如果找顧夕的話,顧夕早上打過電話,說中午會過來找他,到時候他幫著帶個話,讓顧夕給紀遠航回電話。
沒想到紀遠航自己嘀嘀咕咕又念了一邊地址,又跟唐舉禮確認了一遍,然後立刻宣布:“師公你等我,我這就去找你和顧姐姐。”
說完“啪”地放下了電話。
唐舉禮:“……”
“喂,喂喂。”唐舉禮連忙衝著電話裡又叫了兩聲,然而那頭已經沒了聲音。
而且紀遠航實在太著急了,掛了電話之後跳下沙發的動作,一不小心又把話筒給帶掉了,這下連電話都打不進來了。
紀遠航扭頭就往樓上跑。
雖然紀遠航現在急得不得了,但是這孩子可不傻。
家裡人早就教會了他,如果出門必須跟長輩說,而且要是家裡大人沒空陪著,就一定要有工作人員跟著才行。
所以他想要出去找師公和顧姐姐,肯定要跟太爺爺說一聲的。
小小年紀就跟紀懷風一樣經常頂著一張冰塊臉的紀遠航,此刻小臉兒興奮得通紅,總覺得自己在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兒。
蹬蹬蹬跑上樓,跑到書房門口紀遠航突然定住了,總算想起來他打電話是要說什麽的。
“沒事兒,等待會兒見了顧姐姐再告訴也是一樣的。”
紀遠航很快想通了,就果斷過去敲門。
平時紀遠航非常懂事兒,知道紀老在跟人談事情,肯定是不會去打擾的。
但是他認為現在他做的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尤其是他身為小輩不應該讓師公久等,必須要趕緊過去才行,所以就馬上說了。
紀老聽見他說要去找顧夕,倒是不驚訝,紀遠航很喜歡顧夕那丫頭他是知道的。
再加上此刻他還有事要處理,就叫來工作人員,叮囑他好好照顧紀遠航,然後跟紀遠航道:“晚上早些回來,如果顧夕那裡不方便,不能賴著不走。”
紀遠航想說他才沒來著不走,但他沒空多解釋了,就急忙點頭:“是,我記住了。”
說完擺擺手直接往樓下衝。
紀老還看得愣了下,也不知道這孩子今天怎麽這麽反常,就衝工作人員擺擺手:“行了,去吧。”
紀老還是很放心的,一個是紀遠航說了去找顧夕,二來是他派去跟著的人非常有經驗,一定會照顧好紀遠航的。
說完紀老又進了書房關上門,不知道他的小重孫此刻已經飛奔去見他師公了。
顧夕回房把待會兒要給師父帶去的東西收拾好,又到廚房找出來飯盒。
趙均益之前在家沒事兒做,尤其是跟顧夕學了一些菜式之後,在家裡人都去上班沒空在家的時候,她就自告奮勇給大家做飯帶飯,所以家裡存了大大小小十來個飯盒。
顧夕找出來四個四層的飯盒。
帶去醫院需要三個,大嫂的那一份她是單獨做的藥膳,另外現在在醫院的人多,所以她又用了兩個飯盒裝。
最後一個給師父用,顧夕本來如果沒時間還想去她之前吃著覺得味道好的店給師父買的,今天有空,就自己做了。
飯菜都趁熱裝好,顧夕把衣服褲子鞋都裝到背包裡背著,兩手各提著兩個飯盒這才出門了。
先去醫院送了飯,去師父旅館的途中又拐去拿了傳呼。
早上喬紅旗知道她傳呼拿給師父用了之後,就給她又找了一個,讓她有空去拿就行了。
等這些都辦完,顧夕才拎著適合去了師父那裡。
樓下服務員還是那個姑娘,一看顧夕來送飯立刻就道:“你送飯?那我讓廚房中午先別做了。”
顧夕樂了,這也太善解人意了,就笑著點頭:“謝謝。”
說完從包裡翻出來個小袋子遞給她:“我看你皮膚有點兒問題, 這袋子裡的茶你可以嘗嘗,喝了之後應該能解決你的皮膚問題。”
昨天晚上顧夕就注意到了,只是時間太晚了沒來得及說。
今天正好回家了一趟,顧夕就從之前配的茶裡找出來適合她的,這姑娘昨晚那麽晚還給她找食材做飯,怎麽都要感謝一下的。
服務員愣住了,忍不住先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臉,這才一臉驚喜道:“你說這茶,這茶我喝了臉就好了?”
要知道她這臉上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她吃的藥擦的藥都買了,甚至還去打過點滴,可還是這樣,她都覺得可能解決不了不想管了。
可身為女孩子,怎麽可能不在意皮膚問題,現在顧夕跟她說喝這個茶就行了?
顧夕看她這麽激動的樣子,乾脆把飯盒放下抓起她的手。
服務員被抓得僵住,然後發現顧夕竟然是在給她診脈,頓時屏住呼吸不敢說話,小心地看著顧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