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以為得不到,便對這種執念,稱之為愛。
可是,得不到不過是一種人心底深處的,又怎麽能稱之為愛呢?
愛,從來不是自私的佔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唐景軒本以為深情的話語,落在夏阮的耳裡,卻成為諷刺的東西。
夏阮想,唐景軒這樣的人,無論何時都喜歡說謊。
似乎說謊,已經成為他的習慣。
兩世的他,總是會想盡辦法去得到那些得不到的人和物,等膩味之後再拋棄。
何等薄情寡義。
“平陽侯想要什麽?”夏阮沒有接唐景軒話,將話題拉回自己想聽的消息上,“因為喜歡,所以想娶雯丫頭嗎?”
唐景軒露出訝色,他沒想到夏阮居然不想知道那個答案。
在他的心中,只有一個人可以為妻子。
難道夏阮就不好奇嗎?
這個時候的唐景軒似乎有些明白了,夏阮這個女子,心從不在他這裡。因為不在乎,所以他心裡的妻子到底是誰,都無所謂。
唐景軒也斂起剛才的神色,眉眼裡帶著一絲憤恨,一閃即逝,“長安侯夫人這句話,在下便有些不懂了。若是,我不喜歡四小姐,我又怎麽會上門提親?在長安侯夫人心中,我娶四小姐,難道還有別的原因嗎?”
“我可從未說過這句話。”夏阮見唐景軒稱呼她‘長安侯夫人’後,臉上的笑意終於濃了一些。“平陽侯這樣說,我也有些不明了。平陽侯為何會這樣想我呢?”
唐景軒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夏阮會說出這番話。
十足的無賴。
但是,她說的又是又理的。
唐景軒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太急迫了,他想從夏阮的嘴裡知道李長風的訊息,所以一時也沒有注意這些。
他沒想到,和夏阮說話,居然要注意這些。
一個閨閣裡的女子。又能有多大的能耐。
唐景軒緩了緩。才道,“方才同長安侯夫人說笑呢,我怎麽會如此看待長安侯夫人呢。只是,我今日上門求親。也想問長安侯夫人一件事情。俗話說。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雖然長安侯夫人說你們終究陌路,但是我想也不會是一輩子陌路吧?畢竟,我同長安侯夫人曾經也也是不吵不相識。來日。我們可算是一家人?”
“雯丫頭早已將平陽侯當做了親人,平陽侯若這樣問,可是要傷雯丫頭的心呢。”夏阮沒有直接回答唐景軒而是道,“來日這些話,平陽侯可不要當著雯丫頭的面說了,不然,她可要難過了。”
唐景軒瞧著夏阮那張風輕雲淡的面容,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夏阮,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和夏雯的事情。
夏雯跟他保證過,不會將有身孕的事情告訴夏阮。所以剛才,他才敢說那些冒昧的話。
畢竟如今的夏阮早已是蕭九的人,他想要得到夏阮,也是有其他的目的的。
不止是想征服,更想讓李家的人在這個時候幫他和六皇子。
無論是李知涯也好,還是李長風也罷,這兩個人對他來說都是相當大的助力。
若是現在有李家的幫助,六皇子想要拿下皇位,便是易如反掌了。
這也是,唐景軒想見夏阮的原因。
只是,夏阮不似他想的那般簡單。
唐景軒撇了撇嘴,俊朗的容顏上,露出一絲不甘,“說來說去,在你的嘴裡總是提到四小姐。可是敢問長安侯夫人,在你的心中,她真的有那麽重要嗎?你出嫁之前,將夏家的產業,都送給了尚在繈褓中的幼弟。若是你真的在意四小姐,為何不給她留一些呢?”
“那為何,平陽侯不將容妹妹讓給自己的兄弟呢?”夏阮笑了笑,“也對,在平陽侯的心中,感情的事情怎麽可以‘讓’呢。雯丫頭亦是如此,在她的心中,她在乎的是從前我那三叔三嬸留下的東西。所以,三叔三嬸留給她的東西,我依舊完好的給她。至於其他的東西,雯丫頭是瞧不上的。”
夏阮根本沒有提起夏瑞。
但是卻給了唐景軒兩刀。
這第一刀,唐景軒沒想到夏阮會提起自己和弟弟的事情。
他搶了弟弟青梅竹馬的愛人,這是被人恥笑他冷血的一件事情。
為個女人,兄弟反目。
這第二刀,夏阮在諷刺他,想要夏雯的錢財。
夏雯手裡的東西,少的可憐。
當初夏雯選擇了趙氏,結果趙氏和夏家大爺將夏雯的家產敗的不剩多少。現在夏雯手裡有的東西,他是一點也瞧不上的。
若是夏雯的家產多,他睜一眼閉一隻眼也就將夏雯娶進了門。
可是,夏雯什麽都沒有,對他的大業又沒有任何的幫助,他怎麽可能娶夏雯呢?
夏阮一而再的提起夏雯,難道是有原因的?
唐景軒冷冷的哼了一聲,“長安侯夫人,你和我說這些,是想說什麽?”
“我想同平陽侯講的事情,平陽侯是知的。”夏阮微微笑道,“平陽侯若說不知,便也罷了。”
她這句自問自答,終於讓唐景軒所有的耐心,都消耗了個乾淨。
夏阮有時間陪他耗,可是由他沒有,而六皇子也沒有。
他必須早點知道夏阮這些日子想做的是什麽,不然他浪費時間來一趟白馬寺,也算是白來了。
可是現在,夏阮卻不願提起這個話題,似乎這裡的秘密,都是她的忌憚的問題一樣。
唐景軒皺著眉頭,手撫摸著茶盞。輕聲道,“長安侯夫人,你來白馬寺,是為了這些茶花嗎?我記得你頗喜歡茶花,所以你才想來瞧茶花嗎?”
“我喜歡茶花?”夏阮露出錯愕的神色,“這話,平陽侯是從哪裡聽來的?我是喜歡茶花,但是卻不是最愛。我最愛的,便是眼前這池子裡的荷花,所以今日我邀平陽侯在這裡。也是為了賞荷。”
唐景軒眼裡出現了一抹得意的神色。“荷花?長安侯夫人,邀我賞荷,這倒是有些意外,怕是長安侯都沒有這樣的福氣吧。”
唐景軒這次覺得白馬寺有些奇怪。
方丈一次性買入了大量的茶花。這讓他不得不注意到白馬寺。
加上夏阮也到了白馬寺。六皇子的目光便開始留意這邊的動靜。
六皇子想了很久。才讓唐景軒來白馬寺。
只是唐景軒沒想到,蕭安禮也跟著他來了。
這個東蕭的家主,跟著來湊熱鬧。
唐景軒覺得。蕭安禮是來看他的笑話的。兩個人已經不合很久了,尤其是這段日子,蕭安禮和他說話的時候,言語裡都帶著攻擊性。唐景軒也想和蕭安禮過過手,但是六皇子每次都會訓斥他們,在這個時候還想著窩裡亂,不知看局勢。
蕭安禮的動作,讓唐景軒覺得可笑。
若不是蕭安禮一而再的挑釁,他怎麽可能會放低身段和蕭安禮想著一戰呢?
夏阮搖頭,“不是,我會喜歡荷花,是因為和他在這裡遇見的時候,荷花開的正好。太后最喜歡這白馬寺的荷花了,他引入溫泉之水,讓荷花提前盛開了。那個時候的荷花開的最好,現在都不如從前了。”
這句話,像是給了唐景軒一個耳光。
這讓唐景軒的笑容再次僵住了。
他不得不考慮,夏阮今日和他說這些話,到底是有什麽用意了。
“長安侯夫人,你今日想同我說的,便是這些?”唐景軒斂起笑容,“那麽,我都知道了,就先告辭了。”
夏阮笑著和唐景軒說,“好。”
唐景軒知道從夏阮的嘴裡是問不出他想知道的東西,所以站起來之後,還是有些微怒的道,“長安侯夫人你可知,從前很多人也以為蕭家是不敗的。結果現在的蕭家,分成了三家,還差點滅的乾乾淨淨。我剛才說過,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沒有什麽是永恆的。所以,在下希望,長安侯夫人你可以擦亮雙眼,看看什麽是可以相信的,而什麽又是不可以相信的。”
唐景軒一口氣說完之後,覺得心裡略微舒服了一些。
“我說的話,一直都算數。”唐景軒挑起唇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用食指指著心窩處到,“我這裡,一直都在等我的正妻。若是她願意回頭,我會不計從前的那些事情,和她白首偕老。”
夏阮聽了,差點笑出了聲。
唐景軒在等著她答覆,可是她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在唐景軒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她才慢悠悠的丟了一句話,“今年的荷花,其實也開的不錯。能永恆的,莫非這池荷花了。”
唐景軒聽了之後,差點又忍不住轉身和夏阮說話。
可是,他知道自己現在再說下去,便會失態。
他不想再這個時候,露出失態的神色。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從亭子內走了出去。
唐景軒沒想到, 自己的一番心意,居然就被人這樣婉拒了。
這讓他想想,便覺得憤恨不已。
“蕭韶成,蕭韶成……”唐景軒念叨了半響,低著頭咒罵了一句,“你這個卑賤的東西。”
唐景軒走的匆忙,卻無視了身後不遠處,一抹深藍色的身影在他離開之後,又進了剛才的亭內。
ps:嗷嗷嗷,2014年的最後一天也在努力的碼字。
感激大家陪我走過了一年,麽麽噠!我愛你們!
親們,感謝感謝感謝!非常感謝你們,愛你們每一個人。
祝你們2015年裡,心想事成,萬事如意,家和萬事興。
愛你們每一個!!
撲倒,挨個麽麽噠!┗`o′┛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