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流看著多多:“我就怕你打遍全隊,到時候依然拿什麽規則來搪塞你,拒絕你入隊。”
“這不可能,”隊長忙說道,“只要你弟弟能打過全隊,我就讓他進來。”
多多正要應承下來。
詩流已經冷著臉一口回絕:“這不可能。我弟弟是來應聘保鏢的,又不是來打黑拳。他又不是沙包,你們也不是陪練。剛剛打小王之前,我弟弟問你說話算不算數,你既然說了算數,現在就請算起來。”
盡管他心裡也不是很願意多多來這裡當什麽勞什子保鏢,但是其他人要欺負她,他馬上就要開始護短。
隊長的臉色頓時非常難看了。
整個拳室裡都靜悄悄的,更顯得他尷尬和難堪。
“沒事,哥。”多多輕描淡寫地勸詩流道,“我和這位兄弟畢竟是一起過來應聘的,保鏢憑的就是拳頭實力,要是我不能把他打到地上,未免會讓別人覺得我這個職位不是實至名歸。”
她這話聽起來很講道理,暗地裡卻又把隊長和對手譏諷了一番。
保鏢的師弟不耐煩,對著多多吼道:“反正你要讓我服氣,除非打敗我,否則今天我就賴著兒不走,我就不信你能拿到這份工作了!”
詩流按住想要上前的多多,他冷笑:“打也可以,不過當著這麽多人話說清楚,我弟弟要是打過了你,這份工作就是他的了,如果誰要賴帳??”
他沒有說下去了。
但是在場的眾人,都感覺到了一股森森的寒意。
多多也暗暗吃驚。
認識詩流的這幾天來,她習慣了他溫和體貼的模樣,偶爾有些跳脫,但總歸是一個平常的青年。
可是就在這一刻,她明顯看到他周身的氣場變化了。
詩流竟然有這麽強大的氣勢,這一瞬間,她覺得他好像變了一個人??
“就這樣,一場定勝負。”隊長狠狠一點頭。
眾人面前,他也沒臉再出爾反爾,他只在心裡暗暗祈禱,多多可以被對手一擊而倒。
詩流在多多肩上輕輕一拍,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去,多多小姐,海扁他一頓!”
他手心的力量傳到了多多的身上,那一秒,她覺得他真的像自己的兄長一樣。
或者說,又像他之前說過的那樣,是守衛她的一個真正的騎士。
她從來覺得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這一刻,卻覺得有他在自己身後,莫名安心。
多多走上拳台,對手已經急不可耐。
還沒等她站穩,已經一個餓虎撲食,朝她猛撲過來。
這漢子高壯,身高足足一米九,虎背熊腰,全身肌r虯結,多多在他面前,就好像吉娃娃面對著一隻狗熊。
台下的眾人哪怕毫無立場,也為多多捏了一把汗。
只有詩流的嘴角掛著氣定神閑的微笑。
多多的身手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多多也不慌不急,對面這家夥看起來氣勢洶洶,實際上只是因為他身形和力量給人的視覺衝擊很大,就基本功來說,簡直跟浮萍一樣不實在。
她只是輕輕往旁邊一躲,避開了他的身子。
對手立刻往後一撈,想要揪住多多的手臂。
多多等的就是他這麽一手,她順勢把手一送,恰好送到了對方手裡。
在場的觀眾一看,心裡都在歎息多多自不量力。
別人要抓你的手,你還把手遞過去,難不成他還以為他能拖得動一個比他高重了許多的對手?
大家都在搖頭,看樣子,這場戰鬥馬上就要分勝負了。
多多剛才能戰勝小王,是因為他們體量相當,換一個比自己重量大太多的對手,只有挨打的份兒。
然後眾人剛剛這麽一想,就聽到哢嚓一聲脆響然後是男人的一聲驚天慘叫。
只見多多還輕輕松松站在台上,對手卻已經跪在地上。
他抓著自己一隻手臂,滿頭大汗,面色慘白。
稍微有點常識的人,就知道他的手已經被廢了。
“脫臼而已了。”詩流依然輕描淡寫地說道,然後他話鋒一轉,“不過??手指到手肘到肩膀??每一處關節都脫了。”
每一處關節都脫了!
眾人聽到詩流的話,頓時震驚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師弟,你怎麽樣?”保鏢急忙上前查看。
當他發現自己師弟果真如詩流所言,手指到手臂全數脫臼之後,不由怒視著多多:“大家競技比賽,你怎麽能下這麽重的手?”
“重手?”多多不怒反笑,“我要是不還他這麽重的手,恐怕現在已經被他摔在地上,全身多處骨折了吧?”
“你??”保鏢一時還不上嘴。
這裡都是練家子是行家,知道多多說的並沒錯。
如果剛才多多不采取應急措施,現在在地上哀嚎的就是她了。
“隊長,請你說話算話。”
多多也不管對手傷得如何,只是看向隊長。
“這個??”隊長再不願意,也沒辦法再出爾反爾,他心裡暗暗發狠,面上卻只能無奈地點點頭,“好??讓你弟弟明天來上班吧。”
多多聽到這話,不由得欣喜地看向了詩流。
詩流也對多多微微笑。
然而就在這時候, 多多身後的保鏢突然怨妒地看了一眼她,猛的跳了起來,朝多多攻擊而去。
眾人不由得驚呼,多多隻覺得腦後生風,正準備回身反擊,突然覺得眼前掠過一道弧光。
等她回眼的時候,她只看到詩流的腿掃過眼前。
保鏢身子往後一躬,整個人如同炮彈一樣飛出了拳台。
然後重重地跌在了拳台之外。
這是多多第一次見識到詩流出手,電光火石,快得她的眼睛都快跟不上。
半秒之後,多多和所有人一樣,心中都是一樣的震驚,不同的是她心裡還有一個疑問:
他到底是誰?
這麽嫻熟和強勢的身手,根本已經不是一個野路子出身的侍衛所能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