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茶茶……爸爸最近……爸爸最近實在是控制不住,我不是故意要說那些話的,我……”
白茶認真的注視著他。
這些話小時候也聽過,每白風問次發瘋之後就是這個德性。
那時候的他真的以為是白風問病了,當然了他也確實是有病。
“所以爸爸是生病了對嗎?那有病要去治病的。”
她畢竟不再是小時候的自己,沒有必要按照當年的劇情發展。
“姑姑,送爸爸去治病吧。”
清脆的童聲,在屋內回蕩。
白風蕊表情古怪了一下,但很快也頗為讚同的點頭。
“我也覺得,哥你有病去治病行不行?我看你現在就是有點精神病,要不然這樣吧,我給你聯系個醫生,你去醫院吧?你看你都把孩子嚇成什麽樣了,有家都不敢回!”
白風蕊對誰說話都一樣,對白風問就更不客氣了。
白風問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知道了,我會去醫院檢查一下,開點藥。”
白風蕊看他這個樣子,隻覺得恨鐵不成鋼。
“我真是不理解,嫂子走了你就變成這樣了,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哪天嫂子回來了,看見你這個德性,她什麽感受?”
“她不會回來了!”白風問的聲音忽然拔高。
他這一嗓子把白風蕊嚇了一跳。
白風蕊頓時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你怎麽知道她不會回來了,怎麽?你殺人了?”
說完之後,白風蕊詭異的沉默了下來,一臉震驚的看著白風問。
“你不會真的殺人了吧,要不然你憑什麽說她不會回來了,除非你知道她死在外頭了!”
白風問沒有繃住表情,他咬牙切齒的說:“我閑的沒事嗎?我殺她?我只是知道她不可能回來了而已,很多東西我沒法跟你解釋!”
“哦……那也不是你這麽對孩子的理由!”
白風問悶悶的說:“我知道了。”
見他這個樣子,白風蕊也不好再多說了,畢竟她這個當妹妹的該數道的也數但了,說的再多了就不好了。
“那你把孩子帶回去吧,我今天還得去個醫院,哦,對,你最好也送茶茶去趟醫院,她昨天晚上胃疼。”
白風問看向白茶,臉上又有愧疚一閃而過,點點頭走向了白茶。
“那茶茶爸爸現在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不好,我想吃東西。”
白風問愣了一下,然後訕訕道:“哦,對,茶茶還沒有吃早飯,那你想吃什麽呢?”
“我要吃茶葉蛋。”
“好,我給你去買。”
白風蕊看著他倆相處,也沒有出言,其實她鍋裡給白茶留的有飯,但是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讓父女兩個人相處一下。
走出門,白風問找了個早餐攤。
“吃點什麽?我們這有包子豆漿油條,包子有肉的有素的。”
老板說話的時候,白茶踮著腳向裡看,不過她個子太低了,最終放棄了看鍋裡面的情況的打算。
之所以想看看,主要是因為看到旁邊的包子,是蟲。
因為她的目光,老板還移到了包子上,笑著說道:“這個是韭菜雞蛋的,小朋友要吃嗎?”
哦,難怪。
她小時候很討厭吃韭菜的,其實長大了也不太能吃,只不過小時候是不喜歡那個味道,長大了純粹是吃了胃不舒服。
不喜歡的東西就會變成蟲子。
“不要,我隻吃茶葉蛋。”
“拿兩個茶葉蛋,再要杯豆漿。”
白風問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錢。
老板很利落的將雞蛋和豆漿遞了過來,白風問順手就把東西給了白茶。
白茶看著那一杯蟲子,忍著沒把豆漿甩出去的衝動,隔著袋子把它還給了白風問。
“我不喜歡豆漿,很難喝!”
她不愛吃豆製品,總覺得有股難以接受的豆腥味,是她長大了以後都難以接受的東西。
白風問聞言,也沒說什麽,自己喝了起來。
白茶:“……”
嘔。
她不再去看,低頭吃自己的雞蛋。
茶葉蛋沒有白煮蛋的那股蛋腥味兒,白茶小的時候還是喜歡吃的。
白風問真就轉身就帶著白茶去了醫院。
白茶昨天純粹是餓的,吃了點東西就沒什麽了。
醫生在得知她昨天沒有吃飯之後,難免也責怪了一下白風問。
“小孩子沒有吃飯,餓的當然胃疼,當家長的也不知道注意一下,我給她開點健胃消食片,一日三餐按時吃,知道嗎?”
白茶的胃病的確是小的時候餓出來的,哪怕是長大了以後,也總是會發作。
白風問點點頭,帶著白茶拿了消食片就遞給了她。
“你不去看看嗎?姑姑說你也要看醫生的。”
白茶抬著頭看他。
其實因為個子太小的原因,以他這個角度去看人,基本上只能看到人的下頜線。
白風問倒是沒有雙下巴,白茶默默的想著。
被她這話問的,白風問遲疑了一下,點點頭,然後去給自己掛了個號,精神科的主任。
這年頭主動去看精神病的其實不多,尤其是他們這個城市,也就是個三四線城市。
至少在白茶上高中之前,什麽抑鬱症之類的東西她都沒聽過,一般情況下,大家都會統稱那些精神有點問題的人,是瘋子。
甭管你是心理問題還是生理問題導致的,跟精神病沾上邊,都一定會被說三道四。
所以精神科也沒啥人。
主任醫生在得知白風問是想要詢問自己的病情的時候,還頗有些驚訝,頓時就來了精神。
“所以你是最近感覺自己性情大變是嗎?因為自己妻子的失蹤,導致忍不住會對孩子產生遷怒之情,嗯……你這個問題有點嚴重啊!”
確實有很多人會因為老婆跑了而遷怒孩子的,這個現象倒是常見的。
主任醫生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正在吃消食片的白茶。
小姑娘長得多可愛,這都能遷怒得了。
“首先呢,你是一個成年人,一個心智健全的成年人就該知道誰有問題就應該去怨誰,而不應該把怒火發泄在無辜的人身上,你說對不對?”
白風問眉頭擰起。
“你不用說這些,我都知道,你就給我開點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