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換作是我,我心裡也不自在,這一下子看著對方比自己好過,別說是從前元家要依附周家做生意,就是沒有這層關系在,倆勢均力敵的好友突然其中一人發達了,另一人心裡怎麽會舒服呢?你們說對吧?”
“對對對,就是那樣,我親兄弟過得比我好我心裡都不舒坦!”
“對什麽對啊?你們這是什麽心思?見不得別人比你們好呢?自個比不上人還有臉說自個心裡不舒坦,真不舒坦你倒是自個努努力啊!啊呸!真不要臉!”
有人看好戲的自然也有人看不慣別人的觀點的,就特別容易吵起來,茶館裡頭的人們又連忙幫著和稀泥勸架。
“嘿,這有什麽好吵,人家兩家的事情咱們說說當個趣兒算了,人家再怎麽也比咱們好過,咱們為這事兒吵架值不值當?”
“可不,人兩家如何都行,可能就此生分,也可能毫不介意。”
“如何毫不介意?若是當真還繼續來往,我看不是攢足了最後鬧得愈發不可收拾,就是這兩家到時候結親好上加好!”
“誒誒誒,這個我也讚同!這如今兩家倒也門當戶對啊...”
結果吧。
正當著人們八卦愈演愈烈時,元家在青山村裡頭也擺了酒席,大家熱熱鬧鬧一場後,轉頭元周兩家就一塊出遠門了。
那日天氣大好,兩家一塊乘坐馬車朝鎮東碼頭前去。
周家的巨船早早準備就緒,下人也一堆忙上忙下地搬行李。
兩家則是有說有笑地準備登船,其他好友也來相送。
這下可把吃瓜群眾們驚碎了幻想,感情人家兩家感情是真的好啊?
碼頭邊上照舊圍著一群吃瓜群眾們,眼睛亮堂堂地盯著他們瞧,隻恨不得長出四雙眼睛才好看得清楚些。
大房和三房還有元明香夫婦因為客棧問題都走不開,所以這回前去京城只有元滿一家,二房也讓他們不用親自來送,畢竟還回來呢,又不是不回來了。
葛氏這才歇了心,只是想著路途遙遠也不知道會出什麽事情,所以難得親自去求來護身符,給二房一家都送了。
溫氏沒想到自個也有,當即也挺意外的,這也算是被葛氏看重了,換作從前她可是最不值錢的兒媳婦啊。
如今她心裡回想起從前艱難的歲月也沒覺得多難受了,畢竟眼前的日子太過美滿,所以一直揪住從前也不好。
她只是淺笑著謝過葛氏,態度不算多親熱也不冷淡。
比起最初上趕著巴結和討好,她總算明白只有自己立起來才能被人看重,一味的討好伏地完全沒有效果的。
元大碩自然十分意外,但還是道謝接過來,不管如何此時此刻她眼裡的擔憂和關心是真的,那麽他也隻謝眼前的情誼。
葛氏見二房都收下才擺手讓他們回吧,如今她被自個倆小兒子小閨女弄的筋疲力盡,她也確實懶得再跟著跑了,若換作更年輕些,她必定要帶著龍鳳胎跟著去的。
只是如今她也看清楚了,在元明珠嚷嚷著要跟著去時就堅決地否決她,葛氏可不敢讓小閨女去京城免得壞事了。
因此二房一家這回也不用太過操心,輕輕松松就能出發了。
元家親戚沒有人來相送,周煜就更不用說了,家也沒什麽特別親的親戚,他爹那樣壓根就記不起他這個兒子。
親人沒人來,倒是朋友來了不少,有農部的三位大人,還有花大人和花承恩,外加施靈也一並過來了。
農部幾位大人得等秋末馬鈴薯收獲才能啟程上京,所以他們要稍微晚一點,但和元大碩卻是有說不完的話。
聚齊在一塊就嘀嘀咕咕,七嘴八舌地商議著農業的問題。
花承恩因為外邊不安穩所以一直被拘束在家裡,才放出來幾日,瞧見元滿他們又要走,那叫一個委屈巴巴的。
但因為長大了也不會再那樣愛哭,只是紅著眼眶憋著。
元滿看著就打趣道:“喲小乖乖可別哭呀,跟我們一道你又怕暈船不去,如今可不得在這乖乖等我們回來?倒也沒必要太難過嘛,我們去去就回,用不了多長時間的!”
這回路程不是小時候三五天的遊玩行程,此行是上京,光走水路都得走許久,更不用說還有馬車也得走許久。
元滿他們打算路上再玩玩,所以時間就更長了呢。
花承恩這嬌氣包哪裡受的住啊,更何況他爹娘也不放心。
花承恩聽見元滿的話就委屈道:“好幾個月呢!萬一你們覺得京城好不回來了怎麽辦?我們以後見面就難了!”
周煜見他動真格的樣子就說道:“真會回來, 你哭什麽?”
花承恩原來已經忍不住掉眼淚了,這段時間見不到他們本就寂寞,再加上在家裡爹娘又天天叨叨他,這會兒就憋不住了。
那邊花大人還在跟元大碩夫婦說話,瞥見這邊動作就擰巴著眉頭,一副十分不悅的模樣,覺得自個小兒子當真沒個男相。
周煜見狀不動聲色地替他擋住,如今的花承恩個頭不矮,但比起周煜還得矮半個頭,從前的嬰兒肥也沒了,或許因為這段時間過得不開心,整個人都纖細幾分。
元滿見他那樣也難受極了,從周煜施靈口中也得知這孩子內心敏感,不然也不會得抑鬱症自殺沒了。
眼前的花承恩眼裡的亮閃閃的光芒就沒了,整個人挺壓抑的,所以她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鄭重地說道:“去吧!跟著我們一塊出去走走!我跟你阿爹說去!”
元滿原本覺得拐人家孩子不大好,但如今花承恩那模樣她也真挺擔心的,外加周煜和施靈也是從適才起就皺眉擔憂的模樣,既然不放心,那就帶在身邊好了。
花承恩頓時眼裡亮了點,而後說道:“可以嗎?我...我要是暈船怎麽辦?”他說著暈船時眼睛還是瞟向他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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