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
因為孫薇薇的話,原本還吵鬧的教室裡,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大家心情複雜的看了看孫薇薇,又看了看坐在最後排,並不起眼的東姝。
學生們的心性簡單,但是並不代表著他們傻啊。
東姝最近一段時間的努力與用功,他們都看在眼裡。
特別是東姝整理的期末複習重點,更是讓很多同學自己的成績都得到了提升。
如果說這樣努力上進的人,都要被懷疑實力的話,同學們覺得自己的進步,更像是一場笑話。
因為這個,眾人沉默了。
幾個脾氣火爆的男生,甚至想站出來。
特別是坐在東姝前面的男生,最近不敢大聲說話,天天掐著嗓子,就怕打擾到東姝。
如今終於可以爆脾氣的開懟,男生早就已經憋不住了。
男生其實一開始,也是不服東姝的。
畢竟,東姝走的是學習好的那一掛,跟他們這些不思進取,不知道上進的,玩不到一起去。
但是吧……
男生的友誼來的其實也挺快的。
一場籃球下來,雖然只打了十多分鍾,但是一向自認為自己球技一流的男生,被東姝壓著差點連球都摸不到。
男生頓時就服了。
雖然表面上還是梗著脖子不服氣,但是卻把身邊的男生們敲打老實了。
男生名叫馮建,因為人高腿長,長的還凶,所以班上的男生都挺怵他的。
便是體委有的時候,也很遷就於他。
像是如今這樣,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這會兒一聽,自己特別服的,學習與體育全能的東姝被質疑,男生馬上就站了起來。
結果,東姝在身後拿筆一懟。
男生又砰的一聲坐了回去。
馮建自己都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
轉過頭,一臉委屈的看著東姝,那大眼睛裡還有控訴的:“你怎麽回事兒啊,我想幫你出頭的。”
對方沒開口,但是眼睛裡想表達的卻是這個。
東姝覺得這個一根筋的男生,其實還挺有意思的。
這件事情,無關其它人,東姝也不習慣讓別人為自己出頭。
所以,這個時候,自己緩緩站了起來。
“說我作弊,你有證據啊?”東姝站起來之後,語氣悠悠的開口。
半點不著急的樣子,倒是把其它同學急得夠嗆。
這都被仇人殺到家門口了,怎麽還不知道著急呢?
“當然,你們那個小鎮上的水平,實在不怎麽樣,你以前的成績,也就是一般般,哪裡比得過王嶼清,劉雪然他們?”孫薇薇這個時候還揚著頭,得意的很。
江凝思將原主之前的成績,露給了孫薇薇她們看。
為的自然是讓孫薇薇當好她的槍。
這件事情,江凝思不出頭,卻可以讓東姝背上一身的髒水,多好。
對於江凝思的這種小把戲,東姝隻覺得可笑。
江凝思張口閉口的就是自己作弊了,也不知道,他是在汙辱老師們監考不用心呢,還是說學校的監控不好用?
亦或者說是,學樣的監考系統中看不中用?
江凝思隻想著,讓槍跳出來,不讓東姝好過了。
卻不想想,她這樣的質疑一出來,得罪的不僅僅是東姝。
還有全校的老師。
任誰都不想被這樣平白冤枉了。
便是個別老師監考的時候,可能並不算是十分用心,小小的溜個號。
但是學校還有監控呢。
當監控是擺設不成?
宋老師剛進教室,就聽到孫薇薇這樣說,整個人站在那裡,
面色難看的很。孫薇薇沒想過後果,當慣了江凝思的槍,江凝思稍稍給點好處,她便無腦向前衝。
“孫薇薇同學的意思是,小鎮上就出不了人才了?要我給你數一下,我們小鎮上這些年往京大輸送的學生人數嗎?”東姝淡定的很,一邊說,還一邊看了看高三的數學基礎公式。
很多早就已經忘記了,但是這些東西,老師肯定是要考的。
老師的原則就是:你得先會背,然後理解了,接著才會運用。
所以,背是基礎。
東姝中間多少年沒經歷過校園世界了,很多已經印象模糊了。
不過用是會用的,主要還是怕老師到時候真提問,讓自己背公式,還有定理概念,自己卡著說不上來,那就尷尬了。
特別是如今成績好了,以後免不了要被老師多照顧,這種上課被提問的時候,肯定不會少了。
“那麽個破地方,能出什麽人才,江綰,你別狡辯了, 如果早點認錯,學校可能還會饒你一回。”孫薇薇一看東姝顧左右而言其它的,更加的篤定了東姝心裡有鬼,不敢正面剛。
“除了這些,還有別的證據嗎?”東姝半點不急,那語氣像是聊天似的。
倒是把前面的馮建急得好幾次想站起來。
女生就是麻煩,一點小事兒能撕半天,直接說沒作弊,讓老師調監控不就行了?
可是東姝拿筆一直抵著他的後背,他動也動不了。
也不曉得,東姝這是按著他哪裡了,怎麽就控制的不能動呢?
“當然有,當初你媽死了,你可是半年沒學過習,也沒去學校,然後就來了我們這裡,隻學了一個月的時間,便考了第一,江綰,作弊也得考慮後果,你會不會弄得太過了?”孫薇薇覺得,自己抓到了天大的證據,這個時候,語調都開始上揚了。
只是,一聽她這樣說,同學們不自覺的就開始緊了緊眉,看向孫薇薇的目光,也十分不友好。
一句“你媽死了”,讓同學們對於孫薇薇本能的不喜。
大家都是高中生了,有些話是可以含蓄著說的。
可是孫薇薇絲毫不掩飾自己惡意的話,這簡直是在扎人的心。
聽到孫薇薇這樣說,東姝眉頭動了動。
知道這是江凝思的狗,而且骨子裡已經壞透了,沒想到,她還可以更壞。
原主很敬重自己的母親,畢竟原主是母親一手養大的。
再苦再難,原主的母親都堅持著沒讓原主吃過苦頭。
卻不知道,她養在掌心的小公主。
交到所謂親生父親的手上半年不到,便已經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