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工藤新一一下子就被這樣一句重話嚇了一跳。“世良,你這是……”
“為了和你好好聊聊啊,”單手托腮,世良真純以極富有攻擊性的身體姿態坐在了工藤新一的對面,如此說著。“那麽,讓我們現在開始好好談一談吧。
“前帝丹小學一年級B班學生,江戶川柯南。”
工藤新一微微眯起眼睛,也同樣看向了世良真純的眼睛。
那是一雙繼續說下去的眼睛——毫無疑問,她並不是那種隻得到了一點零碎消息便來空言恫嚇者,而是真的知道很多東西,而且都想要立刻說出來的知情者。
“你這是什麽意思,”最終,工藤新一只是輕巧地說著。“柯南,那孩子和我關系很好,但把他當做我……或者把我當做他,兩者中的任何一個都很愚蠢。”
這樣說著,他端起了紅茶杯,準備輕輕抿一口。
“是嗎,哪怕當我核對了你的牙齒狀況之後,你也是這個看法嗎?”世良真純這樣提醒著。“哪怕在我發現一名小學生居然有五顆右後側磨牙之後?”
伴隨著紅茶碰撞杯壁產生的回波,工藤新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只是死死地盯著世良真純。
“五顆後磨牙,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畢竟小學生還在用乳牙,所以應該只有兩顆乳磨牙。”他放下茶杯,這樣防禦著。“但……恕我直言,你是不是在什麽地方搞錯了?比如拿到了錯誤的牙科數據之類的?你應該也很清楚,一個兒童是不可能有那麽多磨牙的。”
“不不不,我拿到的是屬於你,也就是柯南的齒痕,”世良真純早就意料到新一不會乖乖就范。“如果你需要的話,我甚至可以把每一顆牙齒的咬合面掃描圖展示給你。
“你知道我是怎麽獲得這些數據的嗎?那是在你仍然是【江戶川柯南】的時候,從毛利偵探家裡的廚余垃圾袋裡分揀出來的雪糕棒。請你解釋一下這上面的齒痕要如何才能被認定為【錯誤】的?”
“不,反正據我所知,柯南的牙齒是正常的,那可能是那些平素也會來到他們那裡去玩的其他孩子所乾的……”工藤新一連忙編出了一個理由,卻又在話語未盡的時候逐漸放慢了語速,似乎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嗯,看來你已經意識到我來這裡和你對質,並且一口咬定你是【江戶川柯南】的最大依仗了,對吧?”世良真純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攤了攤手。“你作為一個小孩子的指紋,都還殘留在那上面呢。我已經提取到了複數個完整指紋,並且和你之前在其他途徑留下的成人指紋進行了匹配——結果是完全吻合。”
“……”工藤新一微微避開眼神,沒有作答——只要不做出回應,那麽對方的任何話語就都只是毫無意義的單方面輸出。
不過……還真是大意了呢,沒想到居然會在這方面被看出破綻。
“嗯,你不打算對此作出回應嗎?”看著重新喝起了紅茶的工藤新一,世良真純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是覺得我說的這些根本無法反駁,所以想要靠一言不發來不讓自己出醜嗎?”
工藤新一輕輕抿了一口之後,
重新放下了杯子。“如果你隻想在這裡說這些毫無意義的臆測的話,我想我還是沒有必要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了。” 說完,他站起身。“時間也不早了,我想我們還是早些……”
“既然這樣的話,我能講我想到的這些東西全都告訴其他人,對你來說應該也沒有影響吧?”世良真純翹起了一個異常有信心的二郎腿。
“比如告訴聯邦調查局之類的?”
工藤新一的腳步頓住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他轉過頭,狐疑地看著真純,滿臉都是對於毫無意義的迷惑行為的茫然。“我的意思是……為什麽你會先想到聯邦調查局,而不是公安警察之類的?
“而且,告訴聯邦調查局做什麽?我還以為你想到的威脅手段會是什麽【告訴邪惡科學家,讓他們把我解剖】的戲碼呢。”
“因為我覺得,你變回來的方法不是什麽正道。”世良真純的回答很直接。“如果告訴了他們的話,你會吃苦頭的。”
“!?”驚訝的臉色在工藤新一的眼中一閃而過。“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變成江戶川柯南的這件事,那應該是一種來自某個組織的毒藥的功勞,沒錯吧?”在得到了工藤新一的一個並沒有太多底氣的回應之後,世良真純立刻明白自己賭對了。“這樣的東西往往需要大量的資金和時間來進行技術攻關,才可能實現藥物的逆向化解藥開發。而且如果真的出現了這樣的東西,相關的醫學期刊也早就應該將相關的技術公布出來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一種可能性便是非常容易想到的了——這項科技在相當早期的階段便被有意識和有組織地雪藏了, 短時間內只有組織本身可能掌握其解藥的開發作用。如果你在被灌下毒藥之後的幾個月內便突然恢復了原狀,那麽只有兩種可能性——
“第一種可能是,你們聯合警方破獲了一個對方的核心藥物據點,並且找到了這款毒藥的解藥。而考慮到組織的規模終究有限,所有藥物方面的資源投入水平並不大,所以組織可能也僅僅安排了一個生產點,所以你們做到這一點意味著很可能是擊破了組織的核心據點。但問題是,據我所知最近兩個月以來警察廳和聯邦調查局在日本行動的人員們並沒有什麽成功戰績,甚至還在之前剛剛遭受了一次極為沉重的失敗,因此這個規模的勝利是並沒有發生的。
“那麽這樣考慮下,也就只有第二種可能了……
“你投敵了,並且從他們那裡得到了解藥。
“工藤,你知道為什麽我在看到江戶川柯南之後,是如此篤定那就是你嗎?十年前,我們第一次在沙灘上見面的時候,你就已經深深刻入了我的記憶之中——這十年來,你當時的身姿已經刻入了我的靈魂之中。”
“啊……”面對這樣熱情的攻勢,工藤新一有些手足無措——或者說,沒有哪個男生能在面對漂亮女生這樣熱情的說詞的時候,還能保持冷靜。
”工藤,我不會去指責你什麽,畢竟你需要的是讓你的人生恢復正常。”世良真純仍然保持著之前那樣的樣子。“但我只希望,你能仔細聽我的一個請求——我只有這一個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