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來詢問我一些問題,那麽我自然也會提出一些條件咯,”大岡紅葉只是輕笑著為自己地行為開脫辯護。“而且,只是讓你換上和服而已,這應該也不算什麽太難為人的要求吧?”
“啊……話是如此沒錯啦,”服部平次看著手中的衣服。“所以說,看來我也只有穿上這身才能夠完成這次所需要的情報調查了?”
“是的,所以還請平次你穿上這套衣服,然後從前面的那扇門進入會客室。”大岡紅葉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如此叮囑著。“那時候,我想我也就會能夠準備到最佳狀態,用最佳的狀態與你完成這次調查訪談了。”
說完,大岡紅葉便轉過身,以盡可能平靜的姿態從旁邊的一個小門離開了。
“唔……”端著這身衣服,服部平次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那扇被關上的小門。
這家夥……雖然說理論上來講名門貴胄的大小姐不會做出那種過分的事情,但的確還是可能出現的吧?讓自己在這裡更換衣服,卻借機利用攝像頭之類的手段來偷窺也是完全有可能——
不,大概還是不可能的,對方好歹也是堂堂大小姐,而且自己是男性,換上一身和服又不會有什麽露出的風險。
稍稍安下心來,服部平次深吸了一口氣,脫掉了自己的襯衫,準備換上這套大岡家提供的衣服。
……
【然後,就是去見大岡紅葉了。】服部平次這樣想著,深吸了一口氣,整理好了身上的和服,拉開了那扇門。
以之前她對自己或明或暗表現出來的想法來看……天知道她想和自己共處一室究竟是打算提出什麽樣的要求。還希望自己在套出需要的情報的時候,不會真的遇到什麽很麻煩的情況。
抱著這樣的顧慮,服部平次看向了被拉開的門之後,看到了早已等候多時的大岡紅葉。
但他從未想過會見到大岡紅葉的如此模樣。
在對面的一扇沒有打開的門前,大岡紅葉身著最華麗的和服,以最傳統的大和撫子的形象在服部平次的面前跪坐著。
“我等您很久了,”紅葉的聲調也變得比平常高昂許多,聽上去更加悅耳動聽。“平次大人。”
“!?”服部平次嚇了一跳,因為這完全不是他印象當中會出現的場景。
不過話說……為什麽她會跪在身後那扇門的外面迎接自己,難道說她待會兒打算帶自己進入那個房間?
……
與此同時,另一棟建築內。
“你說,服部那邊會是什麽情況?”端著咖啡喝了一口,工藤新一提問道。
“誰知道是什麽樣,”千羽喝的則是紅茶。“說不定大岡小姐準備提前動手,在這裡發起進攻呢。”
“請不要在我們這些小姐的仆人面前以如此不敬的方式揣測大小姐,”旁邊的伊織突然開口了。“小姐這次同意服部先生前來,當然是為了配合他辦案,那些你們所臆測的事情是不會出現的——而且是永遠不會。”
“嗯?”千羽感到伊織似乎話中有話。“伊織先生,您說的話的意思是……”
……
“我想過很多種你邀請我到這裡來這裡,所要讓我做的事情,”服部平次品嘗了一口甜點之後,這樣表達著自己的想法。
“但老實說,我千算萬算沒想到你會以茶道迎接我。” “其實對於如何接待你這件事,我思來想去還是考慮了很多種不同方案的,最後,還是選擇了這種禮節性的儀式。”紅葉用右手五指端起茶杯,托放在左手掌心,以最標準的敬茶姿態恭送到平次面前的榻榻米上。“請用吧,平次大人。”
“哦哦,好的!”平次連忙也端起茶杯,在稍稍旋轉了一下茶杯之後才抿了一小口茶——這杯茶裡的水明顯是剛剛煮沸的,對方已經將一切時間點都掐到了最好處。“嗯,非常完美呢!”
“你能夠滿意真的太好了,”大岡紅葉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表情非常開心。“嗯……還是非常感謝你能夠滿足我的任性,那麽作為回報,你想問什麽呢?”
“名頃鹿雄先生的比賽記錄,例如錄像之類的,最好是他失蹤前最後幾個月的比賽視頻和失蹤前兩到三年的錄像都有。”服部平次放下了茶杯, 回憶了一下自己的需求之後總結著。“另外,你是否知道名頃先生在最後那段時間裡身心上是否有什麽問題?”
“有,”大岡紅葉原本仿佛沉浸於服務服部平次的表情突然中斷了。“師父的話……在大概失蹤前一年左右的時間,88年4月的時候。他被診斷出了中度進度的腦癌,而且是在視覺次等有關的神經附近增生。如果積極化療的話,生命或許還能維持2-3年,但眼睛在那樣的烈性治療下就根本堅持不了那麽久了。”
“所以他的競技風格突然變得無比激進?”
“是的,因為精準無誤的作戰風格曾經是他閑庭信步就能做到的事情,而後來他的視力卻逐步退化,甚至在正賽當中出現了以往根本不可能有的手誤。拜這樣自怨自艾的挫折所賜,他對於社團內的弟子們的失誤的容忍度也越來越低。”
原來如此……那樣的惡評原來是出自這樣的極端狀況。
“是啊,就是因為這樣,情緒本來再怎麽溫和的人也很難繼續保持從容。”大岡紅葉點頭。“但最後,化療也沒有任何進展,眼睛的病情也在逐步惡化。所以你們可能也知道,他對皋月會這邊發動了挑戰——而且在挑戰的前一天,他還以私人身份拜訪了他們,提出了一次私下的戰鬥。”
“什麽?”服部平次吃了一驚。
“師父在失蹤的前一天,還去找了皋月夫人進行一對一的私下對決,”大岡紅葉點頭。“目的似乎是為了在私下的作戰當中證明自己的實力,然後在第二天故意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