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也就是這樣了,”千羽露出了一絲微妙的笑容。“這道題你基本上已經做完了。”
“啊?”灰原哀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做完了?”
“對啊,”千羽臉上的笑意更盛。“這道題雖然取自《發陽論》,但確實是一個bug題。”
“什麽?”灰原哀突然有種自己被騙了的感覺。“bug?”
“是啊,”千羽歪了歪頭,然後將棋盤上的棋子一一去掉,只剩下題目原本的那些棋子。“現在公認的研究結果是這道題失題了,黑棋是無解的。”
這樣說著,千羽擺了另外一組變化圖出來。
“怎麽會下在這裡?”灰原哀眨了眨眼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做題的時候這種做法黑棋沒幾步就死了啊?”
“是啊,”千羽點了點頭。“你看,這是這道題剛剛開始研發的時候的解法,但這個解法事實上有些想當然了,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有人在額外研究的基礎上才提出了那步最有力的扳。雖然最後證明只要白棋應對得當的話黑棋仍然是沒有任何生機,但卻已經要比之前那些自詡名家的人給出的似乎非常篤定的唯一解法要推進太多了。”
“事實上,中途還有很多各種各樣的解法,而且也不乏有人聲稱自己幫助黑棋找到了活路,但事實上他們都失敗了。”這樣說著,千羽又讓黑棋換了一個點位突破。“我見過從邊路延伸幾十步,見過衝出去和白棋大規模對殺的,但這些手段都因為氣不夠多而無法完成。”
這樣說著,黑白棋子已經一路糾纏著來到了棋盤的另一邊,但黑棋仍然無法成活,最後還是擺脫不了淨死的局面。
灰原哀看著棋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怎麽了?”千羽敏銳地感知到了灰原哀似乎有心事。
“我想起了松本市的故事,”灰原哀看了一眼周圍,歎了一口氣。“你說,這一次的這起事件,只有紅色暹羅貓嗎?”
“你的意思是?”千羽微微皺眉。
“你說,我們以前的那些朋友們會不會也有參與?”灰原哀取出了一顆黑子,在手裡把玩著。
毫無疑問,她指的是組織。
“我覺得不會,畢竟毀滅性太強了,”千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用作研究還好說,實用化的話似乎很難控制疫情狀況。”
組織並非不可能參與進這樣危險的事情,但做這麽危險的事情實在是相當愚蠢的事情。
“你覺得,黑棋最後會怎麽樣?”灰原哀似乎說著棋盤上的樣子,但卻又似乎意有所指。“或許黑棋的勢力還很浩大,但最終卻終究是個淨死的局面…在那之後,那些零散的棋子恐怕也逃不過白棋的獵殺。”
“或許會有棋子被吃掉,或許會有棋局失敗,但更多的棋子還活著,”千羽柔聲道。“那些並沒有陷入戰鬥,而是在無關緊要的地方的棋子都是安全的。”
“而且在此之前,”千羽補充道。“黑棋可不一定只有這一塊棋子。”
將黑白棋最後的糾纏延伸部分去掉,千羽在原來黑白棋糾纏的地方放了一塊黑棋——這樣,黑棋只要努力向這個方向延伸,就能和外勢連通,成功突破包圍圈。
“黑棋雖然看起來被多方麵包圍,但其實處境並不一定凶險。更何況我們兩個人在遠離戰場的地方,就算那塊棋死光了也不會影響到我們。
”千羽看著灰原哀的眼神,安慰道。 就在這時,他們身旁突然傳來了這樣的對話。
“隊長,找我有什麽事?”一名年輕的工作人員對在這裡看著他們的一名年長不少的工作人員說道。
“啊?”隊長看起來很驚訝。“我沒找你啊!你是不是記錯了?”
“不會吧?”工作人員愕然,隨後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剛才我本來在照顧鈴木顧問,然後突然聽到你叫我,然後說你在這邊娛樂室等我,於是我收拾了一下東西就過來找你了。”
“一派胡言,我一直在這邊待著,怎麽可能去找你?”隊長皺起了眉頭。
“啊?”這次輪到工作人員目瞪口呆了。“這……”
“餐廳那邊還有人嗎?”隊長突然想到了什麽,立刻問道。
“廚房的那些人應該還在那邊吧?”工作人員想了想, 說道。“不過服務生可能就沒有了?”
“我們去看看,”隊長的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立刻要求工作人員和他一起去餐廳看一眼。
“……”帶著有些微妙的眼神,千羽看著這樣有些微妙的對話。
“怎麽了?”灰原哀問道。
“就是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千羽看著走向餐廳的兩人。“很微妙的那種感覺……”
“不去看看嗎?”灰原哀看著千羽的表情,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呃……”千羽看著灰原哀,片刻之後猶豫道。“那我……去看看?”
“去就是了,”灰原哀聳肩。“想去的話去就是了。”
……
當千羽來到餐廳的時候,發現這裡算上剛才那兩名工作人員之後,餐廳裡一共有五個人——喝醉了的毛利小五郎和鈴木次郎吉,兩名工作人員,然後還有一個工作人員。
“真是的,”新出現的工作人員就陪伴在毛利小五郎和鈴木次郎吉身旁,無奈地看著剛趕到的兩名工作人員。“你們就這樣吧鈴木顧問和毛利先生丟在這裡了嗎?”
“你是?”隊長看了他一眼。
“我是從剛剛被調遣到服務人員隊列的,”這名工作人員攤手。“我的名字叫土井,請多指教。”
“好吧……”隊長歎了一口氣,看向身旁的工作人員。“你幻聽了吧?還不像人家新人道個歉?如果不是他的話,鈴木顧問和毛利先生可就沒有人照顧了。”
“沒關系,這是我應該做的。”此時此刻,新來的工作人員的笑容相當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