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王永珠這話,頓時撲過來:“你這鄉下來的野丫頭,滿嘴裡胡沁!你知道什麽?我們田家的胭脂水粉好的很!賣了都幾十年了,誰不誇我家胭脂好?再胡說八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她雖然沒啥見識,可也知道,這說他們家胭脂水粉賣得貴也就罷了,說他們家胭脂水粉有問題,這外面那麽多耳朵聽著,眼睛看著,真當了真,這胭脂鋪子只怕就開不了!
王永珠一聲冷哼,就等著方氏送上門來。
方氏氣勢洶洶的撲到一半,兩個衙役手中的刀往前一攔:“這小娘子話還沒說完呢,你急急忙忙的這是要幹啥?還不退回去?我們衙門辦事,你再這樣搗亂,可別咱們不客氣了!”
兩個衙役聽王永珠說的頭頭是道,心裡也懷疑起田家鋪子來,因此見方氏這麽急急忙忙的要動手,都覺得莫不是這方氏心虛,所以才要撕了王永珠的嘴?
這事關自家媳婦的臉,五兩銀子那算啥?兩個衙役十分有默契的攔住了方氏。
方氏確實心中有些發虛,她雖然不知道田家的胭脂水粉有問題,可是她卻記得,她剛嫁入田家的時候,新婚燕爾的,跟自家男人正是熱乎的時候。
女為悅己者容,加上田家不就是靠著胭脂水粉起家麽,她也就趁著自家男人心情好,指著說胭脂水粉沒了,要自家男人從鋪子裡帶點回來用。
以前沒嫁到田家,田家鋪子的胭脂水粉,她可是舍不得買的。
如今成了田家媳婦,早就打定主意,要將田家最好的胭脂水粉都用用才對得起自己。
沒想到自家男人卻含糊的說,他們家女眷都用自己手工做的,從來不用鋪子裡的胭脂水粉。
她當時還覺得是不是自家男人小氣,連個胭脂水粉都舍不得給自己女人。
後來見家裡的婆婆並大嫂,都從來不用鋪子的胭脂水粉,她也就隻好歇了心思。
後來她到胭脂鋪子幫忙,忍不住將那贈送給客人試用的胭脂水粉帶回家用了一次,自覺用了以後更加明媚鮮豔,增加了好幾分擔顏色。
晚上果然,自家男人回來後眼睛都看直了。
沒想到第二天,看到她梳妝台上擺著自家的脂粉,大發雷霆,將東西全部都扔了不說,還不許她再從胭脂鋪子拿東西。
當然,跟她說的意思是,本來他們幫著爹管著鋪子就遭人眼紅,這還偷偷從鋪子裡拿東西,被人看到了,天曉得怎麽說嘴?何苦讓人說?真要喜歡,給私房銀子她到外面買去。
方氏當時被罵得頭都抬不起來,又羞又惱。
還是後來自家男人偷偷給她買了兩盒上等的別家的胭脂水粉給她賠罪,兩人才又和好了。
今兒個聽王永珠這麽一說,方氏又不傻,回想去自家男人當初那些舉動,自己心裡也沒底起來。
因此被衙役一攔,也沒膽子繼續撲了,那畢竟是刀,撲上去那是送死!
隻得叉著腰,色厲內荏的罵王永珠:“你一個鄉下丫頭,你知道啥胭脂水粉?你這丫頭,我知道你,不就是我婆婆跟你娘早年有些不痛快嗎?如今看著我們田家發達了,你們還在鄉下過苦日子,就眼紅我們!嚼這些舌頭,下這些蛆來!心肝都壞透了的!你這樣也不怕將來死後下十八層地獄去?”
王永珠冷笑著打斷了方氏的話:“我實話實說,不過是怕大家再繼續上你們的當!壞透心肝的只怕就是你們田家吧!拿這種東西出來糊弄大家,賣這麽高的價格,還要毀人家的臉!你們缺德不缺德啊?”
“當然了,你們田家根子本來就是壞的!你以為你婆婆是什麽好人?只怕你嫁過來沒打聽過你婆婆以前娘家是什麽人吧?你婆婆娘家爹娘成親多年沒孩子,就跑到縣城來偷了別人家的孩子回去給自己招子!”
“招來孩子後,就把偷來的孩子當丫鬟使喚!被偷來的孩子三四歲就帶孩子洗尿布,再大些就家裡家外都要做活!臨到了最後,還被你婆婆的爹娘賣給人家當填房!你那婆婆把人家婆家送來的嫁衣成親當天從新娘子身上扒下來,要當自己嫁衣的貨色!”
“就你們這樣的人家,難怪這做生意也這般缺德坑人呢!”
王永珠一股腦的將張秋菊的底給揭了個乾淨。
方氏一臉震驚,好半天才哆嗦著道:“你胡說!”
“我胡說?你要是不信,你回去問你婆婆去,問她是不是石橋鎮張家村的人?當年那些事,你婆婆一家雖然搬家了,可張家村還在呢,不信去打聽打聽?誰不知道?”
方氏被接二連三地這晴天打雷給劈傻了,愣愣的站在那裡,如立針氈。
那裡裡外外聽了個全場的人,都合不攏嘴。
互相看看,這可是驚天大八卦啊!沒想到那胭脂鋪子的老板娘,平日裡看著和和氣氣的,原來爹娘居然是這樣的人?太黑心肝了吧!
還有著老板娘,居然做出這出嫁當天扒新娘子的嫁衣要留給自己的神操作,簡直聞所未聞。
在場的人也不傻,如果說最開始還有些半信半疑,聽著王永珠說得有鼻子有眼睛的,頓時就信了七八分。
再加上,方才有幾個女的,讓自己的丫鬟回去將脂粉拿去藥鋪裡去驗了,果然,沒一會那丫鬟就一臉驚慌的跑回來,在自己主子耳邊一陣嘀咕。
那幾個女的臉色就變了。
撈起那脂粉,氣勢洶洶的就衝到了店鋪門口:“好你個田家的胭脂鋪子,居然真的賣鉛粉!老娘剛讓自家丫鬟回去把宮粉拿去藥鋪驗過了,果然裡面有鉛粉!老娘就說怎麽離不得你們家的脂粉,只要不用就臉色黃黃的呢!感情都是你們搞得鬼!”
“可不是,叫你們掌櫃的出來!缺了你娘的大德了!今兒要是不給我們一個說法,老娘告訴你,你這鋪子也甭想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