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醫生還是你是?照做!”陳溪看病不行,擺譜還是很有一套的。
一聲令下,助理慫了。
穆紫見她又有了谘詢者,正準備跟溪爺告別,被陳溪一把抓住手腕,順勢就推到更衣室裡。
“王醫生,您這是——”
“乖乖在裡面待著,無論你聽到了什麽都不要出來,也不要發生任何聲音,否則——”陳溪用手抹了下脖子,成功嚇唬住了穆紫。
離諾再次來到谘詢室,沒了上次的囂張,略顯憔悴。
他本不想再看到這個狂傲的女醫生,但經過他多方查看,這個王溪的確是國內首屈一指的谘詢師。
他近期的行程排得比較慢又不方便去國外,只能壓下不愉悅的感受再次來到這裡。
“我需要一些心境穩定劑,我最近的情緒...有些不穩定。”離諾開門見山。
他查過資料,他這種情況可以給一些小劑量的藥物治療。
“不不不,比起藥,我覺得你更需要化療。”陳溪笑得十分不專業。
化療...離諾眉頭緊皺,怎麽有種這女人故意詛咒自己得癌症感覺?
“我知道你說的是‘談話治療’,我不能接受你劣質如網絡一樣的低等幽默,請你拿出專業的態度。”
這話陳溪不愛聽。
她把手拍一下拍在桌上,“網絡招你惹你了?你可以標榜你自己多高大上,但你沒資格詆毀網絡!你看都不看,怎麽知道網絡幽默都是低等的?”
那個筆名妞妞蜜的作者,明顯不低等好伐!
離諾後悔了。
他就不該來。
這女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專業,看起來不像是個醫生,更像是個社會大姐大。
“我是瘋了才會過來找你。”離諾起身準備離開。
“你今天,打了人,你想控制你的情緒,卻發現毫無效果。”
陳溪這番話,不僅成功讓離諾止住了腳步,也讓躲在更衣室裡的穆紫嚇的縮在牆角,蹲成一團,雙手環抱,心跳加速,就怕下一秒陳溪把她說出來,然後那個男人會衝進來暴打她...
“我可以告你誹謗。”離諾轉過身威脅陳溪,眼裡也多了幾分狠戾。
正常的心理醫生哪兒會跟溪爺這麽胡來啊,這是挑著人家軟肋往死裡戳,連基本的客觀都沒有做到。
“有或是沒有,你自己心理明白,不用威脅我。”陳溪一點也沒被他嚇倒。
“你現在表現出的狂躁只是冰山一角,就算我用藥壓製住了你的衝動,但你水面下的冰山依然在,會給你的未來帶來極大的影響。”陳溪繼續忽悠。
看病神馬的,她肯定不如人家原主專業,但是忽悠人,她還是可以的。
果然,離諾的敵意收斂了些,看陳溪的敵意也沒有那麽重了。
“你有什麽解決的辦法?”
“當然,我是職業的——”狗血文作者。溪爺在心裡暗搓搓地補充。
“我們來找尋你冰山的根源,看看是什麽內在的因素讓你如此不要臉——狂躁。”陳溪機敏地改口。
離諾在陳溪的引導下,漸漸放下防備,逐漸把自己一些不為人知的往事都說了出來。
他父親就有家暴的習慣,離諾兒時也是家暴的受害者。
長大後,原生家庭帶給他的影響逐漸體現出來了。
小時候的離諾也曾想過要保護自己的媽媽,可是當他真正成年後才發現,他父親的影響已經根深蒂固地刻在他的潛意識裡,當出現問題後,他還是本能地選用了父親解決問題的手法。
陳溪確定這番話更衣室的穆紫和快穿女都聽到了。
她就是要挖掘原著裡輕描淡寫的一面,將離諾這個人去掉男主光環,把他本來面目展示出來。
離諾跟陳溪傾訴完後,心裡覺得舒服多了,打人的負罪感因為傾訴少了許多,便跟溪爺約了下次見面時間,把這次視為一次有效的治療離開了。
離諾走後,更衣室裡傳來穆紫壓抑的哭聲,陳溪並沒有立刻過去,而是跟她腦子裡的快穿女對起了話。
“啊,好可憐啊,我好想保護他。”快穿女哽咽地對陳溪說。
“他打人,打得很慘。”陳溪冷靜地提示。
“可他也是情有可原不是嗎?他是因為兒時悲慘的遭遇長大後才無法控制的...求求你把身體還給我吧,我一定用愛溫暖他,改變他!”
說得如此熱血,陳溪差點就信了。
要不她怎麽還會判定快穿女情感經驗不豐富呢,渣男們都會製造很多悲催歷史來哄得女孩們的同情,給女孩們製造一種她們會成為男人感情救世主的錯覺。
“你想拯救別人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你確定你有足夠的能力?”陳溪客觀地問快穿女。
穆紫從更衣室裡出來,哭泣著坐在了谘詢椅上。
“醫生,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離開,或者一直挨打下去。”陳溪依然用不專業的角度給穆紫建議。
“可是我...我真的愛他,我舍不得離開他。”穆紫聽完離諾的兒時經歷後,心裡湧現出大量的母愛本能,就想呵護他受傷的心靈,這點跟快穿女是一樣的。
“你可以不離開,我建議你買一份保險,受益人寫上你父母的名字,畢竟他們養育你這麽多年,還沒享受你的孝順,而你為了自私的情感,無視父母的感受,你想過你爸媽知道你挨打後忍氣吞聲,是怎樣的心情嗎?”
這句戳到了穆紫的心了,她自幼家庭和睦,在父母的呵護下快樂成長,在遇到這個男人之前,她的人生是平靜又幸福的。
“告訴我,我該怎麽辦,求求你...”穆紫掩面淚流。
“我看過你的履歷,你之前做過模特,是非常優秀的平面模特,為了男友辭去了工作全職在家,你現在的條件也很好,這樣放棄事業太過可惜,我建議你復出工作,再買一套房子。”
“買...房子?”穆紫停止哭泣。
“是,買一套隻屬於你自己的房子,不要告訴任何人,布置成你喜歡的樣子。當你預感到要有暴力發生的時候,就回到你自己的天地裡,那是屬於你一個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