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後把不滿的秦王安撫下來後就帶著人去了紫宸殿,她要去勸說皇上,解除婚約。
至於得罪鎮國侯府,她也想好了應對法子,侯府二房不是還有剛及笄的嫡女麽,恰巧侯府世子也是二房的,把人選換了,除了得罪長寧長公主和臨安郡主,別的也都不是問題了。
她相信,長寧公主和臨安郡主二人應當明白她的顧慮。
繼後前腳去了紫宸殿,把話說完,皇帝還沒表態,太子就在殿外求見了。
皇帝忙道:“快讓倧兒進來。”
坐在一旁的繼後心中不是滋味,若說這宮中,陛下對誰最好,那肯定是病怏怏隨時都快沒命的太子。
陛下對其他皇子,那是先君後父,對待太子,那真的可以說的上是慈父。
那病怏怏的太子面上是個雲淡風輕與世無爭的,實際上難對付的很。
“倧兒所來何事?”皇帝關切的問道。
太子面容蒼白,以袖掩面一咳,輕撩袍角,坐在皇帝下首。
繼後面上關切,心中冷哼,每每見到太子,太子皆是一副病容,若不是想著他活不久,她這兩年也不會按耐下來。但他咳啊咳,就是不死,看著可真是礙眼極了。
“聽聞三弟不滿臨安郡主新找回來的女兒,想要退婚?”
季倧面相繼後問道。
繼後微笑點頭,端莊的說道:“聽聞她已嫁過人,又是鄉野長大,怕是適應不了皇家規矩。”
她心內冷哼,你管得還挺寬,消息還挺靈通。
季倧點點頭,看向皇帝,“既如此,父皇,兒臣求您給兒子賜婚,兒臣就要她做太子妃。”
繼後愕然,隨即覺得這就是太子的陰謀,太子是想拉攏鎮國侯。
哼,她就說,什麽雲淡風輕都是假的!
“那怎麽能行,你乃一國太子,她一個嫁過人的,如何能做一國太子妃!”
皇后不管是為了什麽,都得竭力反對。要真讓太子得了這門親事,豈不是說她退婚退錯了?她現在就有點後悔了。
季倧不理繼後,隻神色淡淡的看向皇帝,“父皇,上次我在京兆府衙門見過她一面,她頗合兒臣眼緣,若不是她,兒臣寧不娶,反正兒臣這身體也不中用,沒得禍害別人。”
要是梁秋月知道他這話,肯定得反問一句,不禍害別人,就可以禍害她是吧?
皇帝本來也反對,但聽到早亡的愛妻留下的唯一血脈這樣說,心中也不忍了。
太子早就該有太子妃了,不過這些年他強烈反對娶妻,加上太醫說他身子著實不好,就耽擱到了現在。
“你容朕好好想想。”
太子點點頭,對二人行過禮後,又三步一咳的走了。
皇后聽著他的咳聲,是又安慰又痛恨。
太子身體不好壽命不會長是公認的,他的咳聲昭示著他身體真的不大好,可他都咳了這麽多年,還不歸西,也挺讓她煩躁的。
皇后還想繼續在皇上面前貶低梁秋月,讓他一定不要同意,但皇帝想起早亡的妻子,沒空聽她上眼藥,把人打發走了。
當夜,太子又病了一場,東宮夜如白晝,太醫們忙碌一宿,才把快要歸西的太子生生的救了回來。
皇帝看著躺在榻上面若白紙雙眼緊閉的太子,歎了一口氣。
隨即他讓人去徐府把臨安郡主和梁秋月召進宮中。
就算他讓步了,也得看看對方是什麽樣。
梁秋月被臨安郡主安排著,
穿了一身鵝黃色的寬袖束腰裙,布料極好,在日光下泛著淡淡的亮光,頭上插著一支成色極好的白玉簪。整體看起來柔婉端莊又高貴。臨安郡主安慰她莫害怕,皇帝只是想看看她。她估計是和秦王有關,眸中還是有憂慮的。
梁秋月去過幾個古代世界,皇宮的規矩大同小異,心中對著金瓦紅牆盡顯皇家威儀的宮殿群沒有多少敬畏感,但規矩走路儀態什麽的,表面上的功夫還是做的很好。
這日進宮,見了皇帝皇后還有幾個公主,用了頓午膳,被問了些話,她和臨安才被放出宮。
紫宸殿中,皇帝還挺滿意。
臨安郡主新找回來的女兒雖長於鄉野,但通身的氣度和規矩都是挺好的,回話不畏首畏尾,落落大方的沒有一點小家子氣,目光澄澈堅定,看起來是個胸有丘壑的。
至於繼後,正絞著帕子糾結,以她的眼光來看,也挑不出什麽毛病,聽聞那丫頭還是完璧之身,並未圓房,到也不是不能配她兒子,側妃倒是可以的。
最主要的是,太子想要的,她就想搶。
但,就算她糾結,想收回之前的話,也晚了。
皇帝賜封太子妃的聖旨已經下了,這旨意著急的連禮部都是事後才知曉的。
接完聖旨的梁秋月真的無力吐槽,她真的不想當什麽勞什子的太子妃啊,勞心勞力的,不光要宮鬥,還要政鬥,她隻想過舒坦日子啊,唉!
昏暗的牢獄中,林夫人林慕清母女、葉阿碧和付老娘付良母子五人關在一處。
付老娘已經對著林夫人口吐芬芳多回了。
付老娘和付良都快後悔死了,早知林秋月是郡主之女,他們還費啥心力殺妻娶別人啊!
林夫人早就受夠了付老娘那張爛嘴,罵出的話簡直臭不可聞,沒忍住就扇了付老娘一巴掌。
付老娘這老虔婆可不是吃虧的,當即就打了回去。
葉阿碧也早就想報仇了,當即和付老娘一起圍毆林夫人,扯頭皮扇耳光的。都是落難之人,她心裡早就不把林夫人當成昔日的官家貴夫人了。
三人扭打成一團,付良和林慕清都跟沒看見似的,反正打架不是一回了。
林慕清怔怔的看著一隻油光水滑的老鼠光明正大的從幾人面前溜過,也無動於衷。
她就呆呆的坐在那,回想事情是怎麽變成這樣的,現在她的付郎,讓她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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