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太子妃之策是上上策
蕭華雍乾脆果斷地交付所有岷江的布局人手都交給了沈羲和,沈羲和也沒有客氣,全盤接手。
理清了蕭華雍的籌謀之後,沈羲和沉默了片刻之後,給沈雲安去了一封書信。
沈雲安接到信之後,苦笑不得,對著齊培道:“太子妃,可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
面對非近親之人,沈雲安由來不會直呼沈羲和的小名,當日在蕭華雍面前不是不設防,而是知曉妹妹的選擇後,故意炫耀,顯示兄妹親密。
反倒被蕭華雍知曉了沈羲和的小字,還自己瞎掰了一個湊上來。
“太子妃有何吩咐?”齊培問。
無論是劍南節度使,還是余項,以及最後趕來的蕭長彥都已經陳兵岷江,分左右以及靠近蜀南王府的下遊圍得水泄不通。
只是他們一直藏匿得極好,至今還沒有正面交鋒,蕭長彥等人打著尋匪的名義,不斷擴張搜索,遲早能夠把他們搜出來,他們隱匿不了多久。
無論是太子殿下還是太子妃都未曾給他們下達指令,他們也有些按耐不住。
“太子妃,要我策反余項。”沈雲安說出連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兒。
余項是誰?曾經的平遙侯,他不似西北王在陛下微末之時多翻維護,不同劉三指曾經為陛下幾度赴死,不像老巽王為陛下平定東北,勞苦功高!
但他卻是在謙王如日中天,強勢席卷而來的時候,慧眼識珠投向了陛下,後隨為陛下南征北戰,奠定了陛下的軍衛,可以說沒有余項,就沒有陛下當年攻入皇城前暗殺謙王的底氣!
雖然因為沈羲和與蕭華雍三番四次的出手,讓余項一次次被陛下申飭,最後還丟了侯爵,導致了君臣之間的嫌隙。
然則這對君臣之間已經不僅僅是忠誠與否這一根紐帶,千絲萬縷的利益糾葛,導致余項根本不可能反叛陛下!
正是因此,無論是蕭華雍還是沈雲安都沒有想過走這一條路,這是一條走不通的路,可沈羲和卻非要無路造路,令沈雲安心驚不已。
齊培也是一驚,這些日子沈雲安都與他在一處,沒少與他講他們即將面對的四個敵人:擺在明面上的劍南節度使,余項,景王蕭長彥,以及隱在最後的陛下!
他幾乎和沈雲安一個想法,要策反余項,不啻於癡心妄想!
然則,這又是太子妃下得令,對太子妃敬佩恭敬的齊培不敢質疑,只能問:“太子殿下如何說?”
“太子殿下的信,來得比太子妃早,只有一句話,遵太子妃之命行事。”沈雲安昨日接到蕭華雍的傳信,還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會兒算是明白了。
他那妹夫喪失了夫綱,這一戰的主帥變成了他的妹妹,幸而主帥是誰,一直只有他知曉,他來了這裡就是主心骨,影響不了下面的人,否則這般兒戲式的臨陣換帥,沈雲安可真要磨刀霍霍抗命不可!
“既是連太子殿下都信服太子妃,太子妃之策定然能成。”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齊培再不管是不是癡心妄想,這會兒隻覺得策反余項,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兒!
沈雲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拿著隨信而來的錦囊走到一邊兒,將裡面沈羲和給他的策反余項之法,仔細研讀。
微皺的眉漸漸舒展,眸光也越來越錚亮,閱完信件之後激動得霍然站起身,一拳頭砸在自己手掌上:“可謀!”
“太子妃之策,必是上上策!”齊培沒有看沈羲和的策略,卻發自肺腑信任沈羲和與蕭華雍!
“的確是上上策。”沈雲安眉目染上與有榮焉的自豪之色,“今夜我們便往下遊,露出痕跡,等著余項主動尋上門。”
“世子放心,我定會安排妥當!”齊培不問為何余項會主動尋上門,應允下來之後,就推著輪椅出了暗門。
余桑寧早就已經將沈羲和的威脅,甚至連同那封信通過兄長的手寄到了余項手裡,信中自然是言辭懇切,陳述厲害,盼著父親能夠明哲保身。
這封信在余項的心裡的確泛起了漣漪,但卻不是被余桑寧說動。余桑寧聰明是聰明,也拿捏到了利弊,卻不知自己生父與陛下已經擰死在一條船上,余項也不可能信得過沈羲和與蕭華雍。
反倒是若這一次,能夠除了沈氏兄妹,他必然是大功一件,平遙侯的爵位未嘗不能重拾!
他一直等著沈雲安尋上門,但沈雲安似乎十分謹慎,遲遲不來與他接觸,等了幾日,余項都快失去耐心了,沈雲安總算是給了他暗示!
余項丟開所有人,孤身前去尋人,先見到的自然不是沈雲安,是沈雲安的心腹莫遙。
莫遙一身勁裝,顯然是等了余項許久,取出一條黑布:“余將軍,冒犯了。”
余項沒有異議,仍有莫遙蒙上他的眼睛,帶著他上了馬車,一路顛簸,到了一個深山野林,四周合圍聚攏於頂的樹木,分不清東西南北,前方站著沈雲安。
“余將軍好膽色,敢隻身前來見我。”沈雲安讚了一句。
“比不上世子,單槍匹馬闖岷江。”余項沉著臉道。
“余將軍過獎。”沈雲安全把諷刺之言當做誇讚,“將軍既然來了,想來是我們之間還能握手言和。”
“豈敢與世子言和?”余項不冷不熱道,“世子年少不知事,未免謬妄。若是西北王,絕不會存了欲令我叛變於陛下之想。”
夜色之中,沈雲安麥色的肌膚泛著光澤,他漫不經心地牽起唇角:“將軍若無誠心,便自行離去,我絕不會阻攔。”
余項冷冷盯著沈雲安,許久之後果斷轉身,只是他才邁出兩步,腳還未落地,身後就傳來沈雲安懶洋洋的聲音。
“只是我那妹子,素來不留把柄於人手,將軍既然已然知曉康王府如何灰飛煙滅,可要做好準備。
也好叫我看看,當初陛下護不住忠心耿耿的康王,如今是否能夠護住披肝瀝膽的余將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