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就這麽聊了起來,隨後當白廳長知道李紅軍這是戰場上負重傷下來準備轉院去首都治療的時候肅然起敬。
說著說著,眼看著就要晚上八點了,窗戶外面已經黑了下來。
廣播裡通知,一個小時候將關燈,讓還沒有洗漱的旅客抓緊時間。
沈雲芳趕緊的從自己的黑兜子裡(實際上是從空間裡)把保溫桶拿了出來,準備伺候李紅軍吃飯。
“你們還沒吃飯呢啊?”白廳長還以為他們已經吃過了呢。
“我們上車的時候剛吃完午餐,上來就睡覺,也不餓,現在啊,也剛有點感覺。”李紅軍很願意和這個白廳長聊天,也覺得這個人很不錯,所以話也就比平時多了點。
沈雲芳動手把小桌子收拾了一下,也就是直接摞一摞,把自己的保溫桶放了上去,然後擰開,餃子味道就飄了出來。
“呦,你們這夥食不錯了,餃子。”白廳長像老小孩一樣,還探頭往保溫桶裡看了看。
“白叔要是不嫌棄就一起吃點吧。”沈雲芳客氣的讓一讓,一般人都不能吃別人的東西,特別是人家那麽大的領導,啥沒吃過啊,哪可能看上他們這三瓜兩棗的。
“不用,不用,我也是上車前剛吃過,歲數大了,晚上睡覺前要是吃多了就得積食,難受。”白廳長擺了擺手,“你們不用管我,趕緊的吃吧,一會兒就熄燈了。”
沈雲芳也不在客氣了,把李紅軍扶起來之後,兩個人就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起來。
白廳長可能也是覺得人家小兩口吃東西,他在上面看著有些不自在,就下來穿上鞋,去洗漱了。
沈雲芳看對面上鋪的女人面對著裡面好像睡著了一樣,她就從空間裡拿出一碗湯來,兩個人分著喝了。
她也不怕上鋪的女人是裝睡,反正只要不讓人看見就可以了,聽到了沒事,可以不承認嗎。
李紅軍慣著媳婦,對於她這種不安全的行為雖然很不認同,但是看媳婦喝的很開心,也只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幫媳婦放哨了,嗯,當然嘴上不能閑著。
沈雲芳把湯喝完了就把碗放回了空間裡,然後兩個人繼續吃餃子。
他們倆都是能吃的,一小桶餃子根本不夠他們吃的,沈雲芳就邊吃邊往保溫桶裡添。等白廳長洗漱回來的時候,他們保溫桶裡還剩下半桶餃子呢。
白廳長聞著餃子裡的肉味,決定還是去廁所蹲一會兒吧。
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小兩口終於是吃完了飯,沈雲芳正在收拾保溫桶。
“洗漱間現在正好人少,你們趕緊的去吧。”白廳長脫了鞋爬到了上鋪。
“哎,那太好了,我們家李紅軍可是不能被擠到。”沈雲芳說著把李紅軍扶起來,然後拿著洗漱用品兩個人就去洗漱了。
等熄燈了之後,白廳長還是性質很高,和李紅軍兩口子天南地北的說了好長時間,幾個人都很有社會經驗,聊談的時候都是避著一些敏感話題的,到是聊的很投機。
第二天,沈雲芳上鋪的小卷女人也不自覺的加入了他們聊天的行列,畢竟裝睡也不能裝兩天啊,那躺在床上不得發霉啊。
在聊天中得知,小卷女人姓袁,叫袁麗書,
是首都電力局的一個主任,這次是回老家探親的。通過聊天,沈雲芳發現這個袁大姐是屬於處在時尚前端的女人,自己工作好,難免就有些自得,也是平時被手底下的人慣的,有些找不著北了,看人總喜歡仰著下巴。
但是要說這人是壞人還真是說不上,當然也可能是沈雲芳和她接觸少,看不到本質,不過沈雲芳到不像開始一樣擠兌袁麗書了,而袁麗書也不知道什麽原因,脾氣和性情都收斂了很多,和大家聊天的時候也熱情了很多。到是讓這幾個目的地都是首都的人在剩下的一天半中相處融洽。
剩下的一天半,袁主任和白廳長都是去餐車上吃飯的,沈雲芳跟他們一起去餐車,但是打了飯她就回來吃,因為李紅軍現在的情況不太適合去餐車上吃。
當然雖然去打了飯菜,但是小兩口具體關上門吃了什麽,也只有他們兩口子知道。
到最後一天, 火車中午十一點多到站。
沈雲芳從早上起來就開始收拾東西,她上鋪的袁主任也是這樣,畢竟她把她包裡的東西基本上都拿了出來,不早收拾不行啊。
袁麗書看了看自己的包,又看了看沈雲芳的包,最後還是沒忍住,小聲的和沈雲芳問道:“小沈啊,我跟你說個事。”
“袁主任你說。”自從知道了袁麗書的名字和職位之後,她就不再叫人家大姐了,那是老百姓的叫法,跟領導還是要帶職位才夠正式。
“呵呵,我聽說你家是農村的,白廳長也說了,現在農村的地都是自己的了,糧食打的也多,我就想問問,你家有沒有多余的糧食啊,要是有能賣給我點不,我不白要,該多少錢就多少錢,我不差錢,要是你缺什麽票啊的,我也能幫你弄點。”袁麗書家裡人比較多,她和男人的口糧每個月都會分給婆家和娘家一點,所以她家的糧食總是捉襟見肘,她有的時候也會去黑市上冒險,但是她又心疼那貴了好幾倍的錢,現在見到這個小沈好像也不是那麽難說話,就想能不能讓她給自己弄點糧食啊,老農民不就有這點用處嗎。
車廂裡的人聽了她的話之後都是一愣,沈雲芳和李紅軍對了一下眼睛,她就笑了笑,“袁主任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你找錯人了,我原來是農村的,也種地,可是現在我考大學了,戶口早就是城裡的了,根本沒有地種了。不過我大學學的是農業,你要是能等,等我畢業了之後,我肯定得響應國家號召去種點地,到那時候袁主任要買糧的話,我肯定給你送到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