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順著紫瑛的目光看了看葉新綠,便點了點頭。她倒不知道紫瑛暗示的真正意義,但想此事也與八小姐有關,想來是老夫人又想要招八小姐問話了。
葉新綠起身跟上風思存,仍舊一臉天真無邪,笑問:“佟嬤嬤,紫瑛姐姐,可知道祖母找我和七姐有什麽事麽?”
那佟嬤嬤看向紫瑛,兩人心領神會。佟嬤嬤很是嚴肅地道:“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就到了老夫人房裡,葉新綠看到陳嬤嬤跪在那裡,旁邊還跪著一個人,正是先前扛著風思常進房間的那個小廝。
這賊廝剛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打算跑路,誰想到府門口就被老夫人的人給攔下了。老夫人可不是什麽易與之輩,這些宅鬥的戲碼她在幾十年前就經歷過了,現在自然也能忖度出二三,猜想夫人王氏很可能真的是被人陷害。
隻是陷害的人可以揪出來受到懲罰,但王氏已經不潔,更何況還是和庶子發生了那種不恥之事,這個媳婦她這個婆婆是斷不能再要了。
而且,若不是王氏摻和進這種事裡,怕是這種霉運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她這個當家主母的頭上。
老夫人那裡沒兩刻就已經琢磨出,八成是王氏和嫡小姐覺得八小姐要當太子妃了,日後會爬到她們頭上,心裡不喜,就安排了這麽一出戲碼,誰想卻害到了自己頭上。
她清楚這中間肯定有下人出手,那個風思常是怎麽到那個房間裡的,陳嬤嬤和風思常的口供是對上的。
本來陳嬤嬤就是帶著風思常往那個房間裡走的,結果中途被人擊暈,然後風思常醒來時就到了那個房間,而且旁邊白花花赤*裸裸躺著的就是主母。
【迷迷愛】:“本寶寶是個單純的妹子,無法理解的是,本來陳嬤嬤就是要帶著風思常往那個房間去,為啥主播非得弄個小廝把他們打暈,然後再把風思常扛過去呢?”
【太乙神君】:“為了栽贓嫁禍。樓上的仔細想一下主播今天的裝束,還有那個臨時變聲器。”
【就要這樣愛】:“本座猜想,八成主播是怕風思常看到是主母硬不起來,所以打暈灌了藥。既成事實,才能把主母這根釘給拔除。”
【慌慌愛】:“感覺真相了。”
【我主沉浮】:“竟然對主母下這樣的手段,主播怎麽想的啊?這種戲碼不都是出在未出閣的小姐們身上的麽?”
【主播葉新綠】:“我隻是把大家見慣的套路稍微改動了一下。”
葉新綠已經和風思存恭恭敬敬地給老夫人行了禮。
老夫人雖然心裡怒極,但表面上仍舊溫和如春風,親熱地招呼她二人過去在身邊的位置坐下,拉著她們詢問在席間可發生了什麽趣事。
一會兒,那老夫人就目光極為凜冽地看向跪在陳嬤嬤身邊的小廝。她剛才是在故意讓葉新綠和風思存說話,好讓小廝聽到她們的聲音。
此時,那小廝接收到老夫人的目光,立時一指風思存,道:“是她,就是這位小姐,這聲音我絕對不會聽錯的。指使我去打暈五少爺,給他灌了春*藥,把他扛到了那個偏院的房間裡,說要讓五少爺和夫人王氏混到一起的就是這位七小姐。”
風思存震驚無比地道:“你是哪裡來的小廝,在胡扯什麽?”話說,怎麽是主母王氏?她算計的明明是風思玉啊!
那小廝將一個錢袋子拿出來,
道:“這不是你給我的金子麽?” 眾人一看那錢袋子,明顯已經陳舊,應該是用了很久的,隻是角落裡卻繡了一個“晴”字。
站在葉新綠身後服侍的瑩香驚道:“咦,那不是我們小姐的錢袋子,從靜安廟才回到府中沒半日就找不到了,怎麽會在你這賊廝手裡?”
葉新綠也點點頭,道:“好象確實是我丟的那個。本來想著在靜安廟用了一段時間,已經有點髒,回府後洗洗再用的,沒想到卻怎麽也找不到了。”
瑩香道:“定是你這賊廝偷了我家小姐的錢袋子,我記得當時這袋子裡還有兩文錢呢。”
別說是老夫人了,就連一邊服侍得丫環婆子們也都覺得寒磣――兩文錢就不要拿出來說了吧!
而且這錢袋子舊成這樣, 有必要再用麽?好歹是相府的小姐,怎麽窮到這個程度呢?好象比他們這些在老夫人身邊服侍的丫環婆子都不如。
不過,庶小姐每月隻有二兩銀的月例,若是沒有生母的接濟補貼,這一個月二兩銀要買東西要打賞下人什麽的,確實是不夠。而八小姐的生母在她幾歲時就去世了,自然不可能給她什麽接濟補貼。
想到這點,大家倒是都有點同情這個八小姐來。又想她將要成為太子妃,這算是苦日子熬到頭了。
那小廝忙道:“這可是這位七小姐用來給我裝賞錢的袋子。”
葉新綠好不驚奇地看向風思存:“七姐,這小廝說的是真的?那,我的錢袋子是你拿的?”
瑩香道:“小姐,您糊塗了。七小姐表面上看著生活拘謹,跟小姐您一樣沒錢似的,可是她打賞起一些丫環婆子,出手可是闊綽得很,怎麽會看得上咱們那兩文錢?定是這小廝偷府中銀錢被逮住了,胡亂咬人呢。”
風思存不止一次大方地打賞過下人,她比其他的庶小姐有錢得多,這事是瞞不住的。
葉新綠道:“可是我方才聽這小廝說把五哥打暈什麽的……”說到這裡她轉向老夫人,“祖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不待老夫人說話,那風思存就急道:“這小廝就是在亂咬,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小廝道:“七不姐是貴人多忘事吧。大約兩個時辰前,不是您找到奴才,說有件能讓奴才發財的事去幹麽?當時您雖然用帕子蒙著面,可聲音奴才卻是聽得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