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你別跟她生氣了,來,喝點茶潤潤喉吧。”英霞說著端過來一杯新上來的熱茶放到葉新綠面前。
葉新綠端起茶放在鼻子底下仔細地聞。
剛才在客廳獻歌之前,她從神谷網絡平台網購了一個五感同靈器,這是一種可以讓直播間觀眾能夠與她同樣感覺到直播空間中的色香味等諸多五感。
在剛進客廳的時候,她聞到了廳裡有熏特別的香,心裡就有了想法,所以就買了這麽一個古怪的東西,讓觀眾也能聞到她聞到的氣味,這可比她用口描述來得真切得多。
此時她聞到的茶香,茶香裡還帶著特別的清香,觀眾也都聞到了。
【槐夢神姬】:“這茶裡加了安魂的料,單獨飲用隻是用來休養精神,有益無害。
不過,那廳裡熏的香卻是特別,但單用來熏香原也無礙,隻是與這茶裡的料相應和,安魂的作用就會加劇,變成安眠了。”
果然有問題啊!葉新綠心道,將茶又放回到桌上,並沒有飲用。
如月假裝關切地道:“雲裳,你怎麽連口水也不喝?是不喜歡這茶嗎?你待會兒還要獻歌的,嗓子幹了可不好,不如我去找小廝,讓他給你換上你喜歡的茶飲?”
葉新綠閉目打座,淡淡道:“不必麻煩了。你我是來獻藝的,不是來做客的,如此挑剔未免讓人討厭。你和英霞都抓緊時間休息吧,不必管我。”
約莫一刻過去,到前面去獻舞的蓉蓉回來了,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明顯是她的舞蹈表演不太成功。她進來後狠狠地瞪了葉新綠一眼。
如月見罷垂眸,嘴角卻掩飾不住地上翹了一下。
“戴雲裳,前面的客人讓你去獻藝呢,你真是厲害啊!”蓉蓉冷笑,聲音涼涼地道。
葉新綠沉默不語,直到小廝來傳前面客人的話,這才又抱著琵琶出去了。
英霞和如月要跟上來,可是被蓉蓉攔下。她道:“她這麽能,讓她自己一個人去獻藝好了,你們跟上去幹什麽?人家客人想見的又不是你們。”
如月和英霞立時應聲退了下去。
葉新綠心中冷笑,也不多言,獨自抱著琵琶去了客廳。
原本她以為小廝傳話讓她來客廳,是眾賓客想看她再獻才藝,不想到了客廳,先前那個風秋鶴便即起身走了過來,淡淡地道了句:“走吧!”
葉新綠愕然了一瞬。
風秋鶴不理她的反應,隻對主位上的陳侯道:“這個姑娘我就帶走了,勞煩陳侯跟朝花院管事的知會一聲吧。”
陳侯有點敗興,原本他可是計劃著,今天要把戴雲裳霸王硬上弓的,可是風秋鶴半路殺出來,人家是他請來的客,尤其現在當著太子司馬天玄的面,他雖然心裡不高興,卻不敢擺出臉色來。
他隻能道:“風大俠放心,我自會跟那朝花院的老鴇說清楚。戴姑娘雖是朝花院的頭牌,給她贖身肯定要花不少銀兩,而且那老鴇也未必情願,不過,料想她多少會念及我的情面,不就此事多做追究。”
這話,他實際上是在暗示,你就這樣把人家賺錢的頭牌帶走了,人家未必肯依呢,到時候我還得替你收拾爛攤子。
風秋鶴聽罷,便轉頭對司馬天玄道:“那,此事就交給太子殿下處理吧,不勞煩陳侯爺了。”
陳侯頓時眼皮突突直跳。
司馬天玄似乎對於這個風秋鶴很有些另眼相看,甚至風秋鶴的話裡對他少了些許恭敬,他也不以為意,爽朗笑道:“好,你且放心帶著戴姑娘去吧,此事包在我身上,明日便將她的身份文書送去你那裡。”
風秋鶴轉頭示意葉新綠跟上,葉新綠便乖乖地抱著琵琶跟著他一起離開了陳侯府。
“你和太子是舊識?”出來之後,風秋鶴雇了一輛馬車,兩人坐在馬車上,葉新綠就好奇問。
風秋鶴:“他是我侄子。”
一句話讓葉新綠好不驚訝,道:“你是當朝皇叔?”看起來明明挺年輕的,好像就比太子司馬天玄大上兩三歲而已。
風秋鶴:“算是吧。”
葉新綠:“‘算是吧’是什麽意思?”
風秋鶴:“我的母親是西古皇朝的女帝。”
葉新綠一下子恍然。這個西古皇朝乃是北晉東邊的鄰國,昔日兩國聯姻,先帝曾娶西古皇朝的長公主為皇后。那位長公主,便是西古皇朝現今的女帝。
概因西古皇朝子嗣稀薄,先帝駕崩後沒有皇子繼位,這位長公主又因著和親有功於西古國,就被迎回去做了女帝。
據說她去時帶了最小的兒子一同離開,想來就是這個風秋鶴了。隻是這個最小的兒子已經不能再算是北晉國的人,而是西古皇朝的太子。
“你這樣的身份,竟然在外面當遊俠?女帝陛下放心?”葉新綠好不驚奇地道。
風秋鶴:“她有什麽不放心?當今天下已無人能傷得了我。”
葉新綠挑眉:“那可不一定。”
風秋鶴轉眸見她眉眼間的得意之色, 道:“你覺得你可以戰勝我?”
葉新綠:“過上幾招還是可以的。”
風秋鶴“哈”地冷笑了一聲。
葉新綠默了片刻,又好奇道:“風秋鶴是你的化名?”原主的記憶中,鄰國的太子似乎名叫司馬長恆,但到了西古皇朝之後就隨了西古的皇氏族姓,改名叫古長恆。
風秋鶴“嗯”了一聲。
葉新綠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道:“看那個陳侯對你的態度雖也有幾分恭敬,但似乎並不知道你真實的身份。你西古皇朝的太子身份,想來,在場的就隻有我們那位北晉國太子知道吧。”
風秋鶴不置可否。
葉新綠又道:“你隱姓埋名行走江湖,為免成為眾矢之的,自然也不可能把你的真實身份隨便告訴別人。如今你卻把這件關乎你性命的事告訴我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子,是有什麽特殊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