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俊帆近兩年雖也在名門貴公子圈中留名號,畢竟早年就離開了京城,還沒有熟悉回來,識人不多,這一桌除了顧家表兄弟,其余幾個公子哥兒白俊帆看著很面生,他們也隻跟顧家兄弟交談說笑,顧老三顧少錚又是個極會弄氣氛的,人家熱熱鬧鬧的甚至都沒問白俊帆是誰?白俊帆有很明顯被孤立的感覺。
吃到一半,離得遠的小輩開始拿著酒杯去跟長輩們敬灑,白俊帆也去了,這一去就沒回來,假裝遇到談得投機的朋友,在別的桌席安插個位子坐下了。
他不回來也沒人去請他,除了顧少鈞,沒有誰特別留意白俊帆。
顧少鈞大致能猜到白俊帆今天來的意圖,兩年前白俊帆曾跑去平縣,向小曼表白還寄了封信,當時小曼就表示對他不感冒,還要親自解決掉這件事,現在白立華與吳曉文糾扯不清,唐青雲絕然與吳曉文離婚,可以想像得到唐家以及小曼對白家人的態度,白俊帆如果還敢存有某種想法,那真得佩服他的心智了。
女席那邊,小曼倒霉催地跟白亦芬、白亦芳共一桌,姐妹倆不遺余力地往小曼跟前湊,表現得跟小曼無比的親密熟絡,周慧蘭說來者是客,讓小曼忍著點,賓客在座不好過於冷漠,小曼神情淡淡地應對著,心裡怨煩死了。
唐奶奶對小曼說:“不願意理白家人就晾著好了,你艾媽媽懷孕不方便,有你顧媽媽和三嬸兒招待。本來也不歡迎他們的,他們非得跟在別的客人後頭進來,你爺爺這人毛病,有事沒事愛講究面子,要顧大局,總是一句不必做得太絕,不看僧面看佛面,白老頭子當年如何如何,對國家也是有貢獻的,還有他們家老大,就是白俊帆死去多年的爸爸,那是個很有作為的真正的軍人,白俊帆今兒特地隻帶著他兩個妹妹來拜年,意思是代表他們大房這一支,跟白立華沒關系……呸!我提那個人幹什麽?總之你爺爺囉裡囉嗦的,不管了!大過年圖個和氣喜慶,當場打臉確實也不太好,就由著他們算了,反正這麽多客人中間摻雜他們三幾個,咱們全當看不見!”
小曼聽著奶奶的話,只能嗯嗯應和兩聲。
白家人倒是精明,白老爺子據說是“有點小傷風”不便出門,只派了白俊帆兄妹來唐家拜年,連白晴月都沒有一起來。而且兄妹三人來得那麽晚,肯定是探明了唐家今天宴客,覺得主人不太可能給他們吃閉門羹,這才來的。
既然厚得起臉皮來了,哪裡會甘心當透明人?白家姐妹或許會忌憚唐奶奶,卻敢沒完沒了糾纏小曼,也不知道她們憑什麽就覺得小曼脾氣溫馴好說話?
宴席散了之後,賓客們自由活動,女客幾乎全都跟隨唐奶奶去了後院的花房,觀賞唐爺爺唐奶奶精心伺養的各品種蘭花。
一部分男客也跟著去賞花,余下有的坐屋裡喝茶談話,有的出門在院子裡四處走走看看,唐宅對外說是個老宅子,實際上是一座修建得十分堅固的歐式別墅,民國時期將四合院改建而成,後院還保留幾間古色古香的老屋子,以及假山亭閣,前院基本上都是西洋化建築風格,筆直的主道、簡約典雅的小廣場全部由花崗岩鋪就,噴泉和精致的天使雕像,還是有點看頭的。
小曼沒有去花房,
趁隙上了一趟樓,翻出兩年前白俊帆寄給她的那封未開啟的信,下樓找到白俊帆,帶著他走到院子裡的噴泉池邊,直接把信遞還給他。“信沒有拆開,我不知道裡邊寫了什麽,兩年前你對我說的那些話,我一直記著的,你當時不給我機會拒絕,現在我補上也一樣——白俊帆,我不喜歡你,不接受你的好意!”
白俊帆像被一盆冷水倒頭潑下,原本還帶著溫暖笑容、稍微有些泛紅的臉,瞬間白得泛青。
他剛才遠遠瞧見了小曼,小姑娘果然沒讓他失望,女大十八變,長得清豔絕俗,氣質出眾,本想走去和小曼說話,卻被兩個剛認識的年輕人喊住,三人站在客廳落地窗前談話,小曼突然走過來喊了他一聲,白俊帆隻覺心跳快了幾拍,看見旁邊兩個年輕人豔羨的眼神, 他更是暗自得意,趕緊跟著小曼走出來,誰知幾分鍾不到,竟然是這個結果。
“曼曼,是因為少鈞嗎?”白俊帆靜默一下,抿了抿嘴唇問道。
小曼將他不肯收回的信封插進他敞開的西服裡,看著他說道:“是我自己的決定。就算沒有顧少鈞,我也不會喜歡你。人與人之間是講緣份的,第一眼看見你,我就知道,我和你不是一路人。”
“曼曼,何必自欺欺人呢?”白俊帆眼角余光掃見顧少鈞的身影出現在門廊下,很快朝他們走來,他拿起那封信,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彈收進西服內袋,微笑著,語氣篤定平緩地說道:“可能是你當時年紀太小,察覺不到自己的心思,我在平縣陪你三天,拿著你宿舍鑰匙天天為你們做飯,你們不是說很喜歡我嗎?”
小曼一時答不上來,腹誹:都怪關愛蘭和莫水靈那兩個花癡!除了鄭少鐮,誰來她們都熱烈歡迎,都說喜歡!照她們的想法,有美男看還有白食吃,不喜歡是傻的!
肩膀微微一沉,小曼側轉頭看見顧少鈞攬住自己,臉上立刻露出甜美笑容:“少鈞!”
顧少鈞假裝淡然“嗯”了一聲,內心狂喜得想抱住她親吻——小丫頭太能折磨人了!竟然在這種時候,用這種魅惑語氣喊他名字!
她不知道他早就想擺脫那個“哥哥”稱號,一心一意只要做她丈夫,聽她甜蜜蜜地喊他名字嗎?
白俊帆看著兩人目光糾結纏綿,似乎刹那之間已交換了千言萬語,內心澀然,臉上神情很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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