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祁越坐在季知野的副驾驶座上,目视前方、放轻声音问着。
季知野打转着方向盘:“还可以。”他丢给祁越三个字,又觉得或许回答太过草率,只能再补充了一句。
“和当年赵文跟我说的一样,留在华京可能会更差,这两个选项相比较,我在美国过得还可以。”
祁越正色:“那就是不好。”
“当然,为什么会好?”季知野的表情随意,眉毛低低耷拉着,“难道你过得很好吗?”
祁越被他问的一噎。事实上他过得确实不好,但或许在别人眼中他过得倒也还不错,他过于习惯将情绪藏在心底,平常人也看不出个大概,只当他事业有成,婚姻好事将近。
祁越摇了摇头,将早上出门前临时套在手指上的戒圈取了下来,露出一道青色纹身。他摇晃着手,在季知野能看得见的余光范围内展示着那处:“过得不算太好,但是学会给自己找了个寄托,过得也不算差。”
“我还没问你,什么时候去纹的。”季知野不自觉摩挲了下自己空空的中指。
旁边这人思忖片刻:“两年前?去找的老蒋纹的,他后来又去赌差一点真的断了手,我拦下来了。后来他就重操旧业了,开业第一天,我就去捧了场。”
季知野点点头,哦了一声,手握着方向盘微微收紧,他似是有点儿漫不经心开口随意提及:“祁越,我给你纹一个吧。”
祁越有点诧异:“现在?”
“现在。”季知野再次点点头。
“……你想纹什么,在我身上。”
季知野不答,自顾自地开着车掉向往某个路口去。祁越看着眼前闪过的越发熟悉的地标和建筑,汽车的轰鸣声在耳畔清晰可闻,他目光停留在城西这片被拆了大差不差的地块,看见那家已经很久没再亮过灯的纹身店,沉默着扭开了头。
他有些紧张,尤其是察觉到季知野探究的目光时。季知野喉咙有些哽,察觉到什么轻轻笑了下:“祁越,你明明一直在等我回来。”
“对吧?”
祁越被他直白的眼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你非要说出来?”
“你不喜欢说我爱你这种话,就连任何可能让我明显察觉到喜欢这个字眼的事都不告诉我,祁越啊,从过去到现在,你好像只比过去勇敢了一点点。”季知野下意识摸了摸脖颈,又笑笑:“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不说,你就不知道吗?”祁越微微皱了皱眉。他总觉得谈恋爱不该总是把爱挂在嘴上,嘴上说着的爱和喜欢不能代表任何东西,可季知野总是想听他说这些有点儿肉麻诡异的情话,祁越每次想张口,都被一股强烈的羞耻心给拉了回去。
他将这归结于是受他过去将近三十年接受的教育和成长环境的影响。让祁越成为了一个被别人爱的时候会下意识逃避、惶恐,爱别人时隐晦又沉默的典型案例。
“嗯,不知道。”季知野点点头。
祁越语塞,用手撑着额头有些无奈,脸上不自然地浮现了点红晕:“天天让我说,你为什么不说?”
“我爱你,祁越。”季知野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点亮光的浅色瞳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说那三个字的时候无比认真且真挚,在祁越脸上彻底烧起大片红晕之后,又缓缓重复了一遍:“我爱你,祁越。”
祁越用手捂住眼睛,声音小如细蚊:“知道了,没必要说第二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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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了。”
祁越:“……”
他不自然扭过头去,将视线落在窗外已经逐渐下沉的落日上。季知野炯炯的眼神还黏在他身上,盯得他浑身不自在,他张张口,却又卡了壳。
下一秒,季知野掰着他的下巴,轻轻吻了他一下。
季知野的瞳孔里泛着祁越的倒影,在水光中微微涌动,祁越看着他的眼睛出了神,扬起下巴亲在季知野的唇角,头稍稍下垂抵在季知野的肩膀上。
“我爱你。”
季知野听着他轻轻的声音,心中却仿佛有千斤重的铁钟在瞬间鸣动,震得他全身发麻。
“你要给我纹个什么。”祁越闷着声,尴尬地转移了话题。
季知野抬头看看发灰天空飞过的一只鸟,他舒展了下眉毛:“飞鸟。”
“祁越,我希望你自由,我希望你永远爱我。”
第五十章
纹身没纹成。
脱了衣服后想面对面坦然自若地聊天,是不可能发生在功能正常、精力充沛的情侣之间,起码对于祁越他们来说是这样。脱了衣服后人便开始心猿意马,带着薄茧的手摩挲过人的肌肤,顺带着引起强烈的颤抖。
在祁越被季知野压在冰冷的纹身台上细细吻着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他抽空分了个神,一边应付着季知野的动作,一边接了季瑛的电话。
“徐老二醒了。”季瑛语气带着隐约的欣喜感,飞快通知了祁越后便草草挂了电话。
祁越被压着,沉浸在无休止的**中的他猛然清醒了一瞬。季知野自然也听见了电话,动作微顿,抱着他的动作也没有松开。
祁越胡乱抬起头亲了他好几下:“先不闹了,我们去医院看看允周。”
“你觉得我下得去?”季知野眉毛微皱,率先提出自己的问题。他隆起的裤子和沾着**的眼睛,无一不在表明,他实在很难以一个比较“正经”的形象出现在医院。
闻言,祁越默了默,再度开口:“随便给你弄弄,晚一点再找我讨。”
谁让季知野看起来不太高兴。
……
匆匆赶至医院时,赵文也已经到了。闻讯赶来的徐家人零零散散坐在附近,碍于上次的事不敢贸然上前。
祁越简单瞥了他们几眼,拽着季知野推开了病房。
因为头部撞到礁石,徐允周的头上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苍白的手背上扎着根有点粗的针,输液管正源源不断地往里面输送液体。
他虚虚睁着眼,干涩起皮的嘴唇上被水胡乱点了几下,看上去没有什么生气,但却也比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声息要好。赵文几乎是在对上徐允周那双眼睛的瞬间,眼泪便不争气地夺眶而出,他叫骂着:“徐老二你这个骗子,还他妈骗我说自己不会干这种蠢事。你想没想过你要是真死了,我会内疚一辈子啊。”
“有病,你真的有病。”赵文胡乱摸了两把眼泪,突然察觉到什么又改口:“算了,你还是不要有病了。”
祁越在旁边听得脸有点抽抽,眼见着季瑛一个白眼已经翻了过来,张口大概又是什么损话,他连忙打断:“允周现在能说话吗?”
“一点声儿可以。”季瑛答道,“刚问他要不要喝水还挤了个喝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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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野在祁越身后,无声地搡了下他。祁越立刻会意,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