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地摁着徐允周,眼底怒火不减。
或许是因为脚步声太明显,徐允周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警惕的神情看见来人是季知野又放松了些许。
他压着有点儿颤抖的声线,故作镇定:“小鱼,你先放……”
他话还没落,徐允周那个放松了些许的眼神,彻底惹怒了顾誉白,他带着怒火无比强势的要去吻他。
“啪——”
重重一声巴掌响。
季知野神色冷淡,看完了这场突变的戏码,那张俊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情绪,眼底净是漠不关心:“路过,你们继续。”
他不算特别意外,顾誉白这人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很直白。
在上一次吃饭的时候,季知野就有了点猜测,毕竟对于什么都没兴趣的顾誉白唯独在徐允周的事情上格外上心,与对待朋友是两回事。
季知野推开吸烟室的门,祁越正在里面的沙发上坐着,两腿岔开身子前倾,闷声不吭的抽烟。
见有人来了,祁越懒洋洋撩起眼皮投来视线,对上属于季知野的那双浅色瞳孔时明显一愣。
“来抽烟?”祁越抽过烟后的嗓子略哑,没有了平时那股带着点清冽的劲儿。季知野沉沉嗯了一声,走到他身边坐下:“抽了多少了。”
祁越没答,但看着烟灰缸里的烟头数量,约摸着已经有四五根了。
季知野嗅着空气中这股飘荡着的略显浓郁的烟草味,努力嗅了两下也没能闻出祁越今天用的是什么香水。
他放弃作罢,极其顺手地从祁越的烟盒里拿了两根烟出来,点燃一根慢条斯理地抽了起来。
祁越不得不承认,季知野抽烟很性感。他长相本身就偏浓颜一些,剑眉往下连接着挺拔的山根,再到凹陷得刚刚好的人中,接连着薄唇。
季知野习惯性用牙咬着烟,嘴唇自然而然依附在烟嘴上,抽烟的时候总是神色淡淡,喉结随着吐烟圈的动作微微滚动。
“刚刚在外面遇见顾誉白了。”季知野突然出声打破了吸烟室的静谧。
“不止吧。”祁越敛下眼,笑了声。
“实际上我很意外,但也有点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早点看出来。看出来早一点,说不定能拽住一个是一个。”
季知野沉默了会儿:“他们很难?”
“难,很难。有得有失向来是定律,掌握了话语权也就意味着与此同时也要失去点什么。”
“徐家是祖上是杏林世家,从允周他父亲这辈才开始断了。徐家老爷子是个老顽固,不是个善茬,你说难不难?”
“更何况,允周考虑的会比小鱼多太多,允周是不会容许自己人生脱轨的。而小鱼随心所欲惯了,眼里早就已经装不下这些条条框框,你觉得难不难。”祁越语气有些轻,淡淡陈述着。
“祁越,那你呢?”季知野一根烟早就抽完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将视线落在了祁越身上,紧紧附着。
祁越长呼出一口气,白色烟雾从口中腾然跃起,丝丝缕缕慢慢消散在空中:“我什么?”
“你会成为顾誉白还是徐允周?”
他看着祁越慢慢向后靠去,背脊贴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西装外套和衬衫随着他的动作泛了皱。
祁越的目光有些凉:“我谁也不是。”
“我是祁越。”祁越笑得有点淡淡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季知野在这一瞬间,胸口闷得很厉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淤塞在那里,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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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回答确实是祁越的风格。祁越在感情中不会是主动方也不会是被动方,不会是感性的意欲跨越所有障碍的战士,也不是深受束缚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理智派。
他更像是一个精巧的计算仪器,将任何一段情感关系中的得与失都计算的清清楚楚。在众多选择里择选一个能带来最大利益的选项,这才会是祁越的作风。
季知野蓦地低头看了下时间,沉声:“先走了。”
鬼使神差地,祁越在看着季知野的手即将触摸到门把手的时候,猛地叫住了他。“季知野。”
“不抽了?”
站在门口的身影稍微顿了顿。
“不抽了,下次吧。”
季知野扔下了六个字,便轻轻打开吸烟室的门出去了。
祁越翻看着手机上赵文催促他快点出去的信息,这才慢慢吞吞地起身。
外面比他进来之前要热闹多了,眼看着马上季行城就要发表他的五十二岁生日感慨词,祁越踱着步走回那张现在只剩下季瑛和赵文的桌子,他拉开凳子不徐不疾地坐下,眼皮一撩,静静看着中心处悬挂着的看台。
季行城和何芸已经站在了那里,何芸穿着一身华丽的深蓝色礼服,卷发盘起,垂落下两根发丝,浑身上下都是珠光宝气。
季行城穿的是蓝色西装,纵然已经五十多岁,但还是能从他带着岁月痕迹的脸上看出几分过去的模样。
两个人站在那儿,就连作为何芸亲生儿子的祁越都觉得登对。
他下意识抬头去看向,站在对面八层的祁鸣山,祁鸣山看起来显得有些漠不关心,就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们。
祁越极其了解祁鸣山,他真正不在乎的表情不是这样的。
季行城手持话筒,面上带着微笑,看着有些变化莫测。“各位,在开始之前,容许我向各位介绍一个人。”他眼角因为笑而泛着细纹,他说话故意停顿了片刻,随即用格外掷地有声的声音念出了一个名字:“季知野。”
祁越眼皮一跳。
又听见季行城继续道:“我的第三个儿子。”
在他彻底说完这句话后,全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齐刷刷的将目光全部汇聚在七层护栏边的季知野身上。
只见他的腿一只直立,一只随意摆在护栏下方的栏杆上,十指交叠,精致的眉眼间是淡淡的烦躁。
季知野只是随意瞥了季行城一眼,丝毫没有接他的茬,面色冰冷。
季行城没有不依不饶,而是开始了他续接上的陈词。
季知野太想快点离开这里了,耳边是嗡嗡的虫鸣声,聒噪的环境让他心烦意乱,唯有在高处俯视下方的这种似坠非坠的恍惚感,才能让他稍微冷却。
他突然感受到有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季知野偏过头,脸上的冷气甚至都还没完全散去,居然是徐允周。
徐允周似乎有些尴尬和窘迫,耳根处还染着点红,他无奈冲他笑了一下:“刚才的事,能当做没看见吗?”
“放心,我对别人的闲事不感兴趣。”季知野顿顿:“不过或许你更应该操心一下顾誉白,我不觉得他是一个会把东西藏在肚子里的人。”
徐允周听见这个名字,惨淡笑笑:“没事,他不会再提了。”
季知野深深看了他一眼,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