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小群里今天晚上出奇的冷清,只有季瑛和赵文在说话,偶尔徐允周会冒出来一次。
因此祁越收到了不少来自赵文的艾特,为了从好兄弟这里汲取一些话题认同度。谁知道祁越今晚就跟手机丢了一样,连个声都没吱过。
最后一条信息还停留在赵文艾特他,毫不留情询问,越哥,你他妈一夜情去了啊?
祁越眼皮跳跳,他看到这条信息的时间可真凑巧,毕竟季知野刚跟他说别回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直接有什么。祁越面无表情的用手指快速打着字。
“你不举我都不可能一夜情。”
他回完信息,往季知野在的方向走:“那就呆到雨停吧。”祁越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亮着的手机屏一晃而过,季知野只看见寥寥几个字,但光是一夜情三个字就给他看得眼底沉沉。
“睡我的床吧。”季知野指了指房间。
“那你睡哪儿。”
祁越不认为季知野会选择去他母亲生前的房间住,只见季知野虚虚仰了下下巴,对着那个狭小又有些破旧的沙发示意。
这下把祁越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虽然眼前这人要是换作赵文或者小鱼他们,祁越肯定会冷冷斜他们一眼,然后一脚踹在对方屁股上,留下一句不然呢。
但祁大少爷的脾气放在季知野面前顿时就没了烟儿,他一言难尽地看了看季知野的高个子,又看了看沙发:“都是男的,一块儿睡吧。”
他还以为季知野会推脱,不曾想季知野当即点了点头,沉着声说:“好。”
直到祁越躺在床上,一脑袋困意但莫名还是抗拒着入睡。这张床不是很大,躺两个成年男人着实显得有些窘迫。
旁边是季知野缓慢平和的呼吸声,除了雨点敲打在窗子上的声音外,整个卧室内都静悄悄的。突然间,祁越隐隐约约听着什么奇怪的声音传过来,他面色一黑,差点翻身而起。
“隔壁搬来了对情侣,隔音不好,忍一忍。”季知野冷静出声,整个人躺得格外笔直。
祁越打开手机一看:“这才五点。”他压着声音,显得声音略哑。
“有一次从晚上十一点开始陆陆续续到早上七点。”季知野静静说着。祁越心中一片无语,听着隔壁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止不住一声叹息。
祁越忍不住气笑了:“隔壁这床质量挺差的。”
毕竟嘎吱嘎吱响半天了。
“他们热恋期吧。”
“你谈过恋爱吗?”
房间里很暗,关了灯之后更是一股雨天的灰调蒙住了。祁越没想到季知野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有一段不知道算不算。”
“为什么会不知道算不算。”季知野声音低低的,肩膀还挨着祁越的肩膀,近在耳畔的声音很有磁性,几乎要压过另一头的响动。
“因为在一起两天就分手了,手都没牵过。”祁越闭着眼,声音淡淡的。
季知野沉默了会儿:“女孩儿吗,为什么分手,好看吗?”
“不然还能是男孩儿啊。我才谈了两天,什么感觉还没有,就被我爸搅黄了,挺好看的……”祁越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他隔着黑,下意识看向季知野躺着的方向,这人也在看他。“你问这些干什么。”
“没有喜欢过谁吗?”季知野低声。
祁越蹙了下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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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野不再说话了,隔壁的动静也慢慢消停了下去。刚刚困得不行的祁越反倒睡不着了,他在狭小的半边床板上翻来覆去几回,越躺越精神:“季知野,你谈过没。”
“没有,没人喜欢我。”季知野声音带了点困意,听起来有些懒散。
“你不是在酒吧那儿挺受欢迎的。”
“不是这种喜欢。”季知野声音有些缓。
“我说的喜欢,是真的喜欢。而不是见到一眼,在那一瞬间,在某个场景里,相较于其他人来说,比较喜欢我。”
“懂吗,祁越。”
祁越轻轻笑了一下,发出点气音出来。“我不懂。”
“喜欢远远没有挑选一个合适的商业伙伴带来的价值重要。”
季知野默了,迟迟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愈发平静和缓,变成了睡着时特有的绵长感。
滚烫的肩头皮肤隔着一层布料贴着祁越的肩,季知野睡觉不穿上衣,大概是年轻体热,身上很热。祁越一旦注意力集中到某个地方,就更清醒了,他有些不太习惯地侧过身去,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
荧荧光亮刚打在脸上,祁越就感受到旁边的一陷,一只滚烫的手就慢慢攀上了他的腰,从侧面将他虚虚环抱住。祁越被这个拥抱弄得当场定在原地,呼吸不由自主放缓。
手机屏幕上还是各式各样的微信消息,祁越却没分半点注意在手机屏幕上。季知野离他很近,也是侧着抱着他,脸轻轻埋在他肩后,呼吸绵长均匀,祁越呼吸重了点,被他热腾腾的呼吸弄得脖子很痒。
“季知野。”他皱眉低声喊他,期望着季知野没睡死。
无人应声。
在这个有些过分炙热的怀抱里,祁越突然心跳变得很快。骨节分明的手虚抱着他,手心埋在了他皱起的卫衣褶子中,弓起的后背似乎还能隐约感受到背后这人的肌肉轮廓。
外面雨声不停,却逐渐模糊起来,耳边似乎有什么声音愈发作响。
祁越惊觉,是他的心里下雨了。
鼓点般的心跳声,如同雨点敲打在心口。
实际上,祁越过去从来不认为除了肾上腺素飙升之外,还能有什么简单又细微的动作,掀起他心中的风暴。
毕竟他在情感经历上确确实实能称得上是一张白纸,他既不需要,也不渴求。唯一一段能称之为情史的还是刚刚跟季知野说起的那段过往。
那个时候年纪小,虽然面上一直是生人勿近的冷然模样,但实际心里还是存着点英雄情结。
当有同龄女生向他表达爱慕甚至频繁向他示弱的时候,连冷硬的祁越都不免稍微被触动了些许。
在那个女生锲而不舍的追求下,祁越最后还是答应了。当年和他同一届的赵文徐允周都跟他说,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唯一能称为纽带并将他们牵引起来的东西就是钱。祁越没说话,心里门儿清,也知道自己那颗心很难为谁猛烈跳动,也很难付诸情感。
毕竟在很多同学因为各种各样的情感,比如亲情爱情亦或者是友情而动容流泪的时候,祁越连拥有都没有拥有过。
后来在一起才第二天,祁鸣山就暗中使了手段解决了这桩看起来就相当不平等的崭新恋爱。
而学着如何做一个男朋友的祁越,站在校门口静静等待那个女生的时候,被祁鸣山一通电话通知,他分手了。
祁越内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