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想也對,義務都是雙向的,而且哈格爾和大伊萬的關系也不僅僅是拿錢辦事的級別,在基輔這麽久了,高揚讓哈格爾辦什麽事,可從來沒花過什麽錢。
如果哈格爾徹底把身家性命綁在了大伊萬的戰車上,那麽大伊萬就義務護住哈格爾,高揚接收了大伊萬在歐洲的力量,那他就有義務盡到自己的責任。
護不住小弟的老大,那還算是老大嗎。
高揚呼了口氣,低聲道:“我當然會盡到自己的責任,你和你的家人我都會負責到底。”
哈格爾沉聲道:“我和你說一下,大選還沒結束,但波羅涅申科的總統職位幾乎沒有任何懸念,等他上台之後什麽時候控制了軍隊,也就是我倒霉的時候,現在我們都是在為自己的身家性命而努力,所以我不打算辭職,我要趁現在還在位子上抓緊辦一些事。”
高揚歎聲道:“是的,我們的處境可能會變得更糟。”
哈格爾斬釘截鐵的道:“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能做什麽就做什麽,我現在還在這個位置上,我還有些力量,如果你們有什麽事要辦就去做,不要怕鬧大,不要顧忌後果,我注定是要背黑鍋滾蛋的。”
高揚吸了口氣,沉聲道:“明白。”
哈格爾沉聲道:“問你個問題,你想不想借助俄國人的力量,到了現在這個局面,俄國人不會袖手旁觀的,只要你肯,俄國人就會對你伸出友誼之手。”
高揚想了想。皺眉道:“我不知道,我還沒想好,我可以確定俄國不希望烏克蘭的地下市場落在德約的手裡。更不希望烏克蘭落在美國手裡,但俄國現在已經阻止不了烏克蘭徹底向西走了。這時候和俄國人握手有好處嗎?你怎麽決定的?”
哈格爾苦笑道:“知道嗎,我已經拒絕過俄國人兩次了,否則的話,我怎麽可能現在還坐著這個位子,我不會和俄國人有任何牽連,還是保持中立的好,我和俄國人沒關系,所以我過段時間會去職退休。如果我和俄國人走的太近,那我就不只是失去位置的問題了,我會被審判然後送上斷頭台。”
高揚乾笑了兩聲,無奈的道:“那我也算了吧,地下世界的人,就不要摻和美俄衝突這種大事了,會死的很慘,何況俄國和美國都一樣,他們都習慣性的坑盟友,我這種小人物。在人家眼裡正是用完就丟的,為了小命著想,我努力保持中立好了。”
哈格爾長歎了一聲。無奈的道:“想法不錯,可惜啊,到了某個位置上,你無法選擇的,希望你能保持中立當個純粹的軍火商吧,就這樣,我們這段時間經常聯系,我掛電話了,祝你好運。”
“祝好運。”
高揚掛斷了電話。想了想目前的處境,不由一聲長歎。
德約是出手了。但背後站著美國,最要命的是美國也親自下場了。這樣的對手,撒旦怎麽可能會贏。
沒有和任何人商量,高揚極其迅速的就做出了決定,在和德約的戰爭中不再謀求勝利,而是最大程度的爭取不敗,只要不被消滅,只要還能替大伊萬的力量保持住在烏克蘭的存在,就是勝利。
格羅廖夫看高揚的臉色極是難看,不由關切的道:“怎麽了?”
高揚擦了擦嘴,一臉無奈的道:“美國人親自出手了。”
格羅廖夫咽了口唾沫,一臉無奈的道:“為了對付安德烈,美國人就出動了黃油刀。”
高揚苦笑道:“這算什麽,美國人先設套抓了大伊萬,然後大伊萬被我救了出來,於是美國人立刻放棄了抓活的,他們直接在南非使用了激光製導炸彈,從那時起,大伊萬就已經和美國開戰了。”
格羅廖夫不解的道:“大伊萬到底做了什麽?會讓美國人一定要乾掉他?”
高揚聳肩道:“誰都知道,大伊萬是個有仇必報的人,既然美國要乾掉他,那麽他當然要報復美國了,為了不被大伊萬在美國搞出個什麽驚天大新聞,你知道他有這個能量的,美國人當然要確保乾掉大伊萬。”
格羅廖夫不解的道:“大伊萬只是個軍火商,只是個軍火商!他在地下世界是個大佬,但是和美國這個龐然大物比起來,他算個屁啊,美國人有必要這麽擔心嗎?對付大伊萬也就算了,還出動黃油刀這樣的部隊只是為了乾掉安德烈,不可思議。”
高揚苦笑道:“夥計,911之前,賓.拉丹也是個不出名的小人物吧。”
格羅廖夫把手一攤,無奈的道:“好吧,我們的敵人似乎從德約升級成了美國,我們怎麽做?”
高揚苦笑道:“怎麽做?肯定是躲嘍,大伊萬敢和美國對著乾, 我可不敢,我還不想帶著撒旦的人都去送死,從現在開始,我們從進攻轉入防守,轉入躲藏階段,護住波洛維奇,讓他在前面吸引注意力去吧,他不死,我們就能安全一點,他要也被乾掉了,那我們可就得小心了。”
格羅廖夫皺眉道:“那麽,黃油刀怎麽辦?不管了嗎?”
高揚搖了搖頭,沉聲道:“不,黃油刀必須解決掉,不把黃油刀打掉,我睡覺都睡不踏實,我的意思是不和美國人正面開戰,但絕不是見了美國人就躲,現在我們的處境是不管怎麽做都已經成了人家的目標,所以,還是先把美國人在烏克蘭最有威脅的尖刀打斷再說吧。”
說完後,高揚一臉苦惱的道:“哈格爾問我要不要尋找俄國人的幫助,我打算拒絕,哈格爾不敢和俄國人走的太近,我覺得咱們也最好躲俄國人遠些。”
格羅廖夫就是俄國人,但格羅廖夫卻極是堅決的道:“沒錯,一定要離俄國人遠些,他們習慣了背信棄義,在國家的意志面前,我們什麽都不是,一隻老鼠和一頭獅子做盟友,注定是被一口吞掉的下場!不想被隨便踩死,那就一定要離獅子和老虎這樣的猛獸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