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條斯理的走到了一堆嗜血的老頭兒身邊後,雅列賓把拐杖放在了一邊,伸手從紙袋子裡拿出了一塊炸奶酪之後,輕聲道:“位置已經確定了,敵人就在哪裡,人數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他們沒有離開。”
說完把一塊炸奶酪放嘴裡之後,雅列賓繼續道:“按照我們的老板和敵人在這裡的實力對比,我認為敵人還沒有接到同夥遇襲的消息,否則他們現在應該跑了的,所以,突襲還是可以繼續進行的。”
列別捷夫沉聲道:“那他們的反應也太遲鈍了,這不符合一個到別人地盤上挑釁時的正常表現,難道有鬼?”
雅列賓聳肩攤手,做了個他也不知道的姿勢後,又往嘴裡放了一塊炸奶酪,然後大聲道:“誰知道呢,也許他們是白癡,也許他們的溝通出了問題,也許是我們的動作太快,讓他們沒機會發出警報,管他呢,去吧。”
雅列賓的去吧一出口,這幾個黑魔鬼肯定是立刻就要行動的,這次也不例外,雅列賓一說去吧,五個黑魔鬼扭頭就走,一點兒遲疑都不帶有的。
就在高揚跟了上去的時候,雅列賓在他們身後道:“v字形,讓塔爾塔和我們的老板位置拖後,盡量隱蔽接敵。”
仿佛是在囑咐自己的後輩開車慢點兒一樣輕松,雅列賓第一次出口指示了稍微具體那麽一些的戰術後,就開始跟在幾個人的後面慢慢走,只不過這次高揚是走在了前邊的。
塔爾塔對著高揚低聲道:“你跟緊我。”
黑魔鬼的四個人調整了一下步伐,於是很快分出了一個比較清晰的隊形,瓦西裡和列別捷夫速度最快。一左一右走在了最前面,格列瓦托夫和羅茨托斯基稍微拖後,而高揚先是和塔爾塔並肩而行。等轉過街角的時候,他們兩個分開了大約有三米的距離。然後就一直保持著這個距離前進。
距離敵人藏身的地方還有一段,高揚在快速的觀察著地形和人群,然後他就發現人其實挺少的,所以守在一棟小樓前的兩個人立刻就顯得很可疑了。
看起來放哨的人不怎麽緊張,所以高揚現在也開始認為敵人沒有接到消息,然後他就開始納悶了。
為什麽,德約派來的人會如此大意,列別捷夫說的沒錯。德約到烏克蘭來,扮演的是一個挑釁和挑戰者的角色,在烏克蘭,他的實力無法和大伊萬也就是高揚抗衡,那麽,為什麽德約會派出這麽一大隊的人來送死。
連基本的溝通都出了問題,都兩撥人被滅了,這裡還沒人接到消息,高揚覺得這很不正常,也很不可思議。
有失水準。太有失水準了,作為一個地下世界的大佬,在軍火圈裡混了這麽多年。德約肯定不會親自指揮,但他送來的這隊人無論如何也不該表現的這麽弱智,讓這批人就像一個肌肉極其發達的壯漢,卻沒有眼睛和耳朵,甚至連嘴都沒帶。
事出反常必有妖,就在高揚苦苦思索這是為什麽的時候,發現有好幾個人匆匆的從哪個三層高的樓房裡跑了出來,對著門口放哨的人喊了兩聲之後,一共七個人就要往停在路邊的一排車走去。
出來的幾個人倒是沒拿槍。但是很明顯,他們的短槍就在伸手可及的位置。而手裡拎著的大包必然就是作戰裝備了。
出門的幾個人倒是看了正在朝著他們走去的黑魔鬼看了一眼,但是看著一臉淡定。神色如常,只是形色各異的幾個老頭,他們可能完全沒覺得有什麽危險,所以他們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敵人得到消息了,這是高揚的第一反應,然後他就認為這幾個人不是要跑,就是要布置防線,反正總歸就是這麽兩個可能最大。
就在這時,羅茨托斯基突然一掀他的風衣,從風衣裡抄出了那把衝鋒槍之後端起來就掃。
一個穿著講究,文質彬彬看上去很有范兒,更像是一個老板的老頭子突然抄出把槍來對自己掃射,這種事情肯定不常見,所以那幾個人頓時就被撂倒了幾個。
格列瓦托夫把他一直藏在後背的槍拿了出來,往地上一蹲,啪啪的就開始了射擊。
不到四十米的距離,打措手不及的敵人,黑魔鬼斷無失手的可能。
外面的七個人瞬間撂倒,而就在這時,高揚發現一大堆人從哪個正門裡走了出來,確切的說,是一堆人走到了門口,但還沒人出來。
槍一響,這就不用再想什麽隱蔽接敵了,隱蔽接敵的時候已經過去,突襲正式變成強攻。
還有,很明顯的是,那些敵人是要離開,不知道要幹什麽去,但肯定是要離開,因為所有人都很緊張而且形色匆匆的樣子。
“他們要跑!哈哈,強攻啦!”
塔爾塔突然笑著大喊了一聲,而這時最前面的列別捷夫和瓦西裡已經開始朝敵人所在的房子跑去,羅茨托斯基和格列瓦托夫正在全速朝門內射擊。
不用人教,高揚也知道這時候他和塔爾塔應該改變位置了,從拖後的隊尾衝到最前,充當強攻時的火力手。
羅茨托斯基和格列瓦托夫壓製敵人,瓦西裡和列別捷夫逼近門口後等待片刻,等高揚和塔爾塔進入後跟上,這是接下來會采取的戰術和隊形。
塔爾塔向前跑著伸出了雙手,伸到後腰然後同時拔出了兩把手槍,一把外接消聲器的馬卡洛夫pm,一把自帶消聲器的馬克洛夫pb。
高揚也伸出了雙手,左手朝後探到後腰拔出了借來的馬卡洛夫,右手在前從腋下拔出了他的1911.
突然間,高揚覺得很諷刺,他要親自當突擊手開打這就算了,作為事實上目前世界最大的軍火販子,他竟然隻用兩把手槍作為突擊的武器,而他的同伴更好,好歹他還有一把大威力的大口徑手槍呢,和他一同作為突擊手的同伴,用的還是兩把威力小小的消聲手槍。
所以高揚實在是不明白塔爾塔為什麽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