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的戰爭 1717章 指揮的藝術

其實高揚打算還是先回去把車換換再出來的，開車三輛車，轉戰整個基輔，連續在三個地方殺了個血流成河，現在就還開著這三輛車大搖大擺的到基輔的心臟地帶，實在是有些太招搖了。

可雅列賓他們這幾個人卻根本不把這當回事兒，在雅列賓說了就這麽去吃飯之後，高揚也就懶得再說什麽了，因為高揚現在對雅列賓已經接近於崇拜了，盲目的那種。

黑魔鬼的人和高揚在一起待的時間也不短了，但是高揚發現，在雅列賓帶領下的黑魔鬼才是真正的黑魔鬼。

在巴甫洛維奇帶領下的那支黑魔鬼，當然也很厲害，照樣是厲害的不像話，可是巴甫洛維奇帶領的那支十二人的黑魔鬼好像就只是一支單純的戰鬥部隊，他們除了打仗之外沒有在其他方面體現出什麽特別的過人之處，可是雅列賓帶領著的這五個人呢，沒法說了，他們簡直成神了。

在雅列賓身上，高揚見識了什麽叫指揮的藝術，知道了什麽是藝術的指揮。

其實嚴格來說的話，雅列賓根本就沒有怎麽做出特別明確的部署，告訴他已經二十多年沒見的屬下該去怎麽做，但問題是這才是最能體現雅列賓以指揮官這個身份出現的強大之處。

巴甫洛維奇就是個強大的戰士帶著一群強大的戰士出來找點事兒做，來打發一下退休後的無聊時間，而雅列賓不一樣，雅列賓是黑魔鬼的靈魂。

沒有雅列賓的黑魔鬼是一個巨人，有了雅列賓的黑魔鬼是個有靈魂的巨人，黑魔鬼的每一個人都很厲害。他們都知道自己能做什麽，也知道怎麽做，但是聚集在雅列賓的麾下之後。他們才像是有了主心骨。

有沒有主心骨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雅列賓的出現不會讓黑魔鬼的能力有所提升。但是卻讓每個人從心底覺得自己有了依靠，在蘇聯解體之後，惶惶而過了二十多年，再次聚集到了曾經的隊長身邊，這些曾經迷茫悔恨不知道終點在哪裡的黑魔鬼重新找準方向的時候，光是精神層面的振奮就能讓他們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精神的變化對於作戰有多大的影響很難用具體的數字量化體現出來，但是誰都知道士氣對於一個隊伍的重要性。

所以現在雅列賓只是帶領著五個人的黑魔鬼，給人的感覺卻是比之前那支十二人的黑魔鬼更加強大。

基於以上種種。高揚沒有在雅列賓身上學到什麽具體的東西，但是他之前對巴甫洛維奇的那支十二人的黑魔鬼很尊敬，現在，卻開始對雅列賓帶的這幾個人很崇敬。

一字之差，感覺大不相同，對巴甫洛維奇，高揚會行使自己作為老板的權力，但是對雅列賓，高揚心甘情願的做個小跟班都沒問題，作為當年蘇聯這個超級大國的鋒芒最最鋒銳的哪一個尖。雅列賓有這個氣場。

黑魔鬼是蘇聯的最強，黑魔鬼幾十年的短暫歷史沒有換過隊長，如果高揚還能保持他的驕傲。那他就是真的蠢了，事實上高揚一直在想，上天到底是有多麽寵愛他，才會把雅列賓這樣一個在蘇聯當了幾十年第一人的老頭送他他身邊，還很有可能是在世界上當了幾十年最強者的雅列賓送到他身邊，還讓他一直跟著，讓他得以近距離的學習，學習指揮的藝術，學習如何藝術的指揮一支隊伍。

高揚覺得上天待他實在是不薄。

下了車。和雅列賓並肩走到了飯店的門口，伸手止住了門童。高揚就要去推碩大的玻璃門。

高揚想親自給雅列賓開門，作為一個學生。當然，不管他這個學生的身份是不是雅列賓承認的，高揚都覺得自己有義務去為他的老師開門，尤其是一個他已經開始崇拜的老師開門，這是他的榮幸。

但是在高揚的手放在玻璃門上的時候，門童終於開口了。

“對不起，衣衫不整者……，衣衫不整……，衣衫……”

在七道目光的注視下，門童咽了口口水，他說不下去了。

六個老頭兒加一個年輕人，這七個人的目光好像真的能把人凍在冰窖裡，那個門童很想履行職責，就是把衣衫不整的顧客擋在門外，因為這是一件非常非常高級的餐廳嘛，可是被六個老頭外加一個年輕人注視著，他就覺得自己實在是說不出話來了。

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說不出話來。

再次咽了口唾沫後，門童伸出了手，微微躬身道:“歡迎光臨。”

高揚收回了目光，推開了玻璃門，雅列賓進去後，門童接替了高揚的工作，他撐住了門，讓剩下的幾個老頭兒魚貫而入。

當幾個老頭進去，把門關上之後，那個門童長籲了口氣，然後自言自語的道:“衣衫不整者恕不接待，哦，該死……”

高揚走在前面， 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後，走在了前面，等一個掛著領班標牌的侍者上前之後，他低聲道:“七位，沒有預訂。”

侍者微微躬身，微笑道:“抱歉先生，我們六點開始營業，剛才……”

雅列賓看了侍者一眼，微笑道:“那就讓你們的廚師早點上班，給我們找個位置，去吧。”

雅列賓沒有表現出什麽特別的地方來，當他那句去吧真的讓人無法心生反抗的念頭，於是侍者的領班猶豫了一下後，低聲道:“請跟我來。”

在一個長條桌前坐了下來，一群人開始點菜，然後高揚就發現這些人真的是很熟悉這種高檔餐廳，比他更加熟悉。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吃的東西，不論是主菜還是副菜開胃菜，還是佐餐酒，總之任何一個環節，這些黑魔鬼都表現的非常講究，尤其是他們對於酒的選擇更是講究，基本上把菜點完，侍者就知道這群大部分看起來像流浪漢的人，其實比大部分到這家餐廳來吃飯的顧客更加懂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