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祁哥,別這麽冷淡啦,快戴上試試看。”
祁臣微微頷首,任由薑薇為他將領帶打好,然後目光從桌面掠過,經過禮盒的時候,頓了一下,然後快速移開。
薑薇就在祁臣身旁,哪能沒看到他視線的停頓,好奇的低頭望過去,就見到放在桌面上,包裝精美的禮盒。
“MAC,複古亞光?!”薑薇開始小聲的念著名字,到最後的時候,驚喜的叫出聲。
祁臣的眼底微不可察的浮起幾道陰霾,好在薑薇此刻已經驚喜的彎下腰去拿立刻,沒有看到。
他淡淡一笑:“喜歡嗎?”
“喜歡,喜歡的不得了。這是祁哥你給我買的禮物嗎?”薑薇的心情極好,聲音也越發的清甜,“祁哥你是不是也覺得這款口紅特別適合我?”
“嗯。”
顧粥粥躲在衣櫃裡,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沒有任何不妥,這才像經歷了一場浩劫般,整個人倒在衣服堆中。
真的好險。
薑薇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來。
倘若自己不是和祁臣說話,而做什麽的時候,她才出現,那個時候,一切都完了。
顧粥粥越想,越覺得有些後怕。
薑薇一旦在這裡看到她,肯定會瞬間明白她和祁臣為什麽會在這裡,那個時候,她好不容易勉力支撐起的一切,就會全部崩塌了。
顧粥粥閉著眼睛,不敢出聲,輕幅度的喘了好幾口氣,才慢慢平靜下來。
明明很不想去聽祁臣和薑薇的交流,可是,耳朵卻像控制不住一樣,不斷的將她們的對話傳進大腦。
薑薇的語調聲音裡,無不表現著對祁臣的喜歡和驕傲。而祁臣對她也是十分溫柔,不似往常對自己那般冷淡的態度。
想到這,顧粥粥又懊惱的錘了下自己的腦袋。
她這是在想什麽烏七八糟的?祁臣和他的夫人自然是恩愛的,老拿自己和薑薇比什麽?
一個是大家小姐,一個只是隨風飄搖的野草,有可比性嗎?
人家不看一眼都覺得掉價,就偷著樂吧。
甩甩頭,將腦袋裡的所有想法都拋開。才悄悄的,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的縮在櫃子裡的一角,雙臂抱住膝蓋,把頭深深埋進去。
“祁哥,你今天的工作都做完了嗎?”薑薇放下茶杯,望著對面的祁臣,期待的問道。
祁臣的視線在她身上停了下,放下手裡的茶杯,聲調清冽悅耳的開了口,“讓徐行送你回去了,我再繼續。”
薑薇怔愣了下,表情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祁哥,你說……要讓徐行送我回去?”
祁臣面色平靜的點點頭,房間裡被薑薇打開的燈光斜斜的照在他的臉上,清冷致命。
“可是,可是,從這裡回到家要好久,而且我可以在這裡等你啊,我不急的,等你做完工作……”
薑薇有些無措的話語還未落定,祁臣已經又為自己滿上一杯茶,語氣淡冷:“在這裡,我習慣一個人工作。”
說完這句話,他似乎覺得這樣有些太不近人情,又開口道:“你身子有孕,這邊只有唐萍一個人,照顧不來你……”
“其實你是因為我父親的事情,生我的氣吧?”薑薇忽然站起身,盯著男人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
祁臣的瞳孔刹那間收縮了下,在零點幾秒內又恢復以往的波瀾無驚,
神態和語氣又淡了幾分,“沒有。”薑薇的眼睛一直沒有放開祁臣,那一閃而過的緊縮根本沒逃過她的眼神?
她的臉色瞬間蒼白,眨了眨眼,再聽到男人敷衍的語氣,一絲慌張驀地的從心頭浮起。
他難道,還沒有放棄對那件事的追查嗎?
緊張過後,她的心底,頓時又一股怒氣,騰騰的竄了起來。
那件事雖然很多矛頭都指向她的父親,可是她父親都明明白白的給她說,不是他乾的,她覺得也是,於是將這話轉述給了祁臣,他卻直到現在都不相信。
他以前分明不是這樣的,只要她說的,他都百分百的信任。
薑薇越想,越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咽不下這口氣。她顧不上面前的男人是祁臣,也顧不上維持自己的乖巧的順從,毫無征兆的蹭的一下,將她前面為祁臣的綁好的領帶抽了下來。
然後,在後者眉心緊蹙的目光下,沒有絲毫猶豫的將領帶揉成一團,直接丟在地上。
“你要做什麽?”祁臣終於出聲了。
“祁臣!我明確的告訴你!那件事和我父親一點關系都沒有!你不是想一個處理工作嗎?好!我成全你!有本事一輩子你都別回來!”
說完,她直接轉過身,整個人咬著下唇,怒氣騰騰的轉身離開。
路上,她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不過她不但沒有低下頭去看,反而更用力的跺了兩腳,才大步離開。
祁臣臉上本來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 直到他看到薑薇踩碎的東西,臉色頓時一冷,眼神也陰沉下去,一言不發的望著薑薇從大門走出去。
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垂在身側的手,不知何時,已經微微收緊。
門口,唐萍見薑薇臉色難看的走出來,愣了下,還是關心的上前,“夫人,您……”
“滾開!”薑薇一看到唐萍,想到祁臣竟願意被這種女人照顧,都不肯讓她留下,整個人更是怒火朝天,猛地一把推開走上前來的唐萍。
她怒急之下,力氣自然不小,唐萍一個猝手不及,人便後退兩步,向台階倒了去。
好在她反應快,下意識的伸出手,牢牢的抓住樓梯的欄杆。
可是,身體重重一個滑落,狠狠的摔在了台階上。
尖銳的棱角從她裸露在外的腳腕蹭過,有著鮮紅的血,染在了襪子上。
薑薇看著面露痛苦的她,冷笑一聲,直接從她身上邁了過去,大步離開。
高跟鞋和台階的觸碰聲,充滿了暴躁的氣息。
“沒事吧?”徐行一直守候在樓下,聽到樓梯間動靜,就立刻眉頭一皺,趕了上來。
還沒等他上到二樓,就看到薑薇冷著面龐走下來。
“夫人。”他連忙一低頭,想詢問是不是送她回家的時候,眼角的余光,順勢就看到倒在樓梯間,微微抽著冷氣,臉上有幾分難忍痛苦的唐萍。
他人驀地一愣,還未脫口的話,就這樣全被壓回肚中,連一個詞都憋不出來。
薑薇仿佛他不存在一般,徑直走了下去,連留下一個眼神都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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