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背著醫藥箱,在門口換了鞋,走進去。
他在客廳的桌子前,一邊打開醫藥箱,一邊說:“是啊,齊主任今天上午就讓我收拾了和他一起出發,說是擔心公司出行的人身體有這樣那樣的不舒服,當時我還覺得他杞人憂天,沒想到……”
他無奈的搖搖頭,將體溫棒遞給顧粥粥:“夾進去。”
顧粥粥將體溫棒放進肩下,讚同的點點頭:“齊主任是個很細心的人。”
“顧副總監哪裡不舒服?”李醫生問道。
“頭暈,喉嚨也有點疼,普通小感冒而已。”顧粥粥說道。
“小感冒也會引起大問題。”李醫生看她一眼,從醫藥箱取了些藥放在桌上:“等下把這些藥喝了。”
秦妍在家的時候,給她開了些藥,似乎和李醫生給的不大一樣。
那些藥現在都在公司裡,她今天出來的時候忘記帶了,雖然覺得換藥不大好,不過看著李醫生嚴肅的表情,她還是點頭:“知道了。”
5分鍾的時間很快便到了,顧粥粥取出體溫棒遞給李醫生。
“三十六度七,稍微有一點點燒,不嚴重。”李醫生甩了甩體溫棒,放回醫藥箱,起身,囑咐道:“記得,吃完藥再睡。”
“知道了。”顧粥粥感謝的點頭。
李醫生這才離開,看他離去的方向,似乎是樓梯間,也就是說,他也不在這一層住。
應該是和齊濤在一起吧?
她關了門,看著桌上的藥,想了想,還是都吃了。
果然,藥是很催眠的。
服了藥,不大一會兒,剛剛還毫無困意的她,便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是一場會議。
昨天晚上吃了藥,並沒有秦妍那種立竿見影的效果,反而讓她覺得病更嚴重了一點,整個人比昨天晚上還要昏沉,還是齊濤把她喊起床的。
“顧總監,這可不像你啊。”齊濤這樣微笑道。
“人總是有這樣那樣的意外,不是嗎?”顧粥粥勉強的笑了笑。
“也是,我偶爾也會有睡不醒的情況,何況你還感冒了。”
顧粥粥微微一笑,不與置否,和他一起等待祁臣的到來。
祁臣為代表的四方華創,來這裡,當然不僅僅只是談一筆生意。
祁臣和薑薇以及另外兩名董事,去了另一場會議,齊濤和顧粥粥,則負責這場會議。
這是分配任務時候,薑薇專門安排的,顧粥粥知道,這是做給她看的。
一方面讓她感到薑薇對她的重視,另一方面,也讓她明白齊濤在公司的地位以及能力。
約好的會議是上午9點開始的。
齊濤身著黑色整齊的西裝,挺拔著身子,彬彬有禮的坐在會議桌的對面,微笑的望著對面冷眼看著自己的公司老總。
顧粥粥也同樣一身黑色的套裙,微笑的坐在齊濤的身旁。
雖然知道這樣做是徒勞的,但是對方老總依然用可以將人冰凍的視線望著齊濤,一位年齡不大,看起來有些稚嫩的少年同老總的秘書,士一左一右的坐在在他的身旁。
“百分之35,這是我們最大的讓步,當然,至於材料方面的供應,我們也不會讓你們一力承擔。”齊濤用謙和有禮的聲音說道,但是那自信的模樣,仿佛不是來與對方商談,而是直接來傳達通知一般。
“四方華創是不是欺人太甚了,你們總裁不出面就算了,讓一個小小的秘書主任和一個副總監跟我們談話,是不是欺人太甚了!!”老總身旁的稚嫩少年沉不住氣搶在老總前面說到
“請問這位是?”齊濤疑惑的看了一眼稚嫩少年後,
開口問道。“讓各位見笑了,這位是犬子。”除了名字以外,老總並沒有多說些什麽,顯然對自己兒子的話,心裡讚同,可面上不好多說。
“您的兒子?”
“對,今天帶他來熟悉下臉龐。”老總淡淡說。
“這樣啊,請問這位先生,您現在的職務是什麽,坐在這裡的身份又是什麽?”齊濤微微一笑,雙臂支起,十指合攏,微笑的望著少年。
“哼!”少年輕蔑的一笑,正打算說什麽的時候,忽然一愣,半晌,才開口:“沒,沒有職務,但是……”
“也就是說,您此刻的身份除了您父親的兒子外,沒有其他了?”齊濤眉毛一挑,溫笑的說道。
“不!”少年想反駁,可是卻不知道如何反駁。
“那麽,這位先生,請問您今年多少歲了?”
“24了,你要幹什麽?”少年警惕的問道。
“我在您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是一家公司的秘書長了,而且更不用坐在我身旁的這位,您這個年紀的時候,她已經是我們集團子公司的高級主管,如今她僅僅只有27歲而已。”
齊濤並沒有再說下去,只是輕輕指了指顧粥粥和自己桌子上放的胸卡,看了眼簇起眉心的顧粥粥後,他還接了一句:“顧副總監還是個女孩子,難道說……”
你連女孩都不如?
話雖然有歧視女性的嫌疑,但給少年的刺激, 絕對是非常大的。
顧粥粥雖然對齊濤這種莫名其妙牽扯到她的話,有些不悅,不過心裡還是有些驚訝的。
這個人,明明是指著臉在罵人,竟然還能說的這樣輕飄飄。
對面的老總一臉平靜,絲毫沒有因為齊濤嘲諷自己的兒子,而露出半點不悅。
“那麽,這位先生,您覺得您還該留在這裡嗎?”齊濤溫文爾雅的笑容在現在的少年看來可惡至極。
“我……”少年求助似的望向自己的父親。
齊濤卻不給老總任何開口的機會:“還是說,您想讓您的父親現場給你安排一個職務?”
“我沒有!”少年氣急。
“那麽請問,你現在的作為又算做什麽?”
“我記住你了,你等著,過不了多久,我一定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少年丟下這句話之後,滿臉憤怒著跑出去了會議室。
“麻煩您了,齊主任。”老總並沒有為此感到憤怒,反而一臉輕松微笑的向齊濤道謝著。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你們這是?”顧粥粥一頭霧水的問道。
“始終想要依賴著長輩的雛鳥是不可能翱翔於天際的。”齊濤端起桌上的咖啡小小的抿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什麽了,他的眼底,快速閃過一道灰暗,旋即消失不見。
顧粥粥依舊有些不明白。
“這件事是我昨晚拜托祁總的,這孩子天賦很高,可為人太過傲氣,總覺得自己有能力立刻接手整個集團,以前給他安排了幾次工作,都不願意去。今天能看見他終於願意踏出第一步,我很高興。”老總歎了口氣,感謝對齊濤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