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諸位太上長老。”一進首座太上長老柳定元的洞府,就被四位元嬰長老的目光盯著,陽霖真人隻覺得心驚膽戰。四位元嬰長老,其中兩位元後修士,哪怕沒有刻意放出威壓,他這樣的結丹中期修士也很難泰然自若。
天道宗本有七位元嬰長老,其中一位十年前在天魔中隕落,另有一位身受重傷,如今正在閉關,剩下的五位只有一位不在場。看來這結嬰天象一出現,天道宗的高層亦震動了。
“免禮。”坐在上首的首座太上長老柳定元開口。他面貌年輕,不過三十如許歲,頷下三寸胡須,著道冠披道袍,十分仙風道骨。
但這些只是表象而已,陽霖真人可知道,這位首座太上長老修的其實是魔功,心情好時倒是和善,心情若是不好,那是十分暴躁的。
所以,說是免禮,陽霖真人還是恭恭敬敬地俯身問道:“不知幾位太上長老召弟子前來,有什麽吩咐?”
“這還用得著吩咐嗎?”四位元嬰長老中,脾氣最火爆的鳳清仙子出聲,看了眼外頭,鳳眼斜挑,“這麽大的動靜,你這個掌門不會不知道吧?”
陽霖真人當然知道原因,不過是基於禮貌問一聲而已,沒想到又錯了,隻得苦著臉答道:“這個弟子也不知啊!我門中結丹後期的師兄妹共有五位,其中兩位接近結丹圓滿,可這兩位師兄弟都沒說要結嬰……弟子剛剛正在想何人結嬰,隻來得及派人去打探。”
聽得此話,四位元嬰長老各自對視。這些事情,他們當然也知道,只是有些雜事,還是掌門清楚一些,故而召來問上一問。
“幾位太上長老,”陽霖真人大著膽子道,“弟子發現,出現天象的地方,是在北峰,北峰與天魔山相接,根本沒有門派弟子在那裡設洞府,所以弟子鬥膽猜測,並非我門派中人,或者,有什麽穩情。”
到底是當掌門的,這番話頗有見地。四位元嬰長老聽了,一齊看向那元後修士柳定元。柳定元摸了摸胡須,道:“這倒是很有可能。咱們門中的結丹修士是個什麽情況,大家都清楚,都不是結嬰的好時候,偏偏出現結嬰天象的地方,又是北峰……依我看,多半不是我門中修士。”
“柳師兄!”鳳清仙子蹙眉道,“什麽人敢膽在我天道宗的地盤上結嬰?這膽子也太大了!咱們怎麽說也天極第一宗門,門派裡這麽多元嬰修士,又有柳師兄和不言師兄坐鎮,他怎麽敢?”
柳定元搖搖頭:“究竟怎麽回事,等會兒就知道了,不必著急。”
安靜了許久,天象仍舊沒有消失,天空中的靈氣甚至越來越盛,金光耀目,靈光飛舞。
忽然,那鳳清仙子“咦”了一聲,驚訝地猛然站起!
“幾位師兄,你們看!”
其他三位元嬰修士一同抬頭,卻見天邊祥雲如火,組成了鳳凰一般的形狀!而後,耳邊傳來一聲清鳴,有如鳳唳!
“鳳凰天象!”柳定元也坐不住了,修士結嬰,都會出天象,其中祥雲會變成各種靈獸形狀,他自己結嬰的時候出的是狻猊,當時已是震動東昆吾。狻猊是龍生九子之一,神獸之後,果然,他十分順利地修至結嬰後期。這一位居然出現鳳凰天象,這代表著什麽?鳳凰可是真正的神獸!
柳定元當機立斷,立刻發出傳送符。
過了一會兒,傳送符回來,他收取之後,臉色頓變!
“柳師兄?”鳳清仙子出聲詢問。
過了一會兒,柳定元臉色才慢慢平靜,起身道:“你們不言師兄已經知道怎麽回事了,這就趕來。”他目光掃過三位師弟妹,都還只有元嬰初期,歎了口氣,道,“是玄清門的秦守靜,他在天魔山結嬰,剛剛破禁而出。”
“什麽?”三位元嬰修士還面帶困惑,陽霖真人的臉色先變了。
到底境界之差,不管多麽天才的結丹修士,元嬰修士們也不會太看在眼裡,所以秦守靜之名,三位元嬰長老都不太熟悉,但陽霖真人卻清清楚楚。
看到三位元嬰長老詢問的目光,陽霖真人鎮定了一下,解釋道:“三位師叔大概不是很清楚,秦守靜是玄清門靖和道君之徒,有天才之稱,七十八結丹,當年震動天極。”
“哦,原來是他。”一位元嬰修士道,“柳師兄前些年說過,我們的結丹弟子比之玄清門差些,其中就包括這個秦守靜吧?”
定元鎖著眉頭,沉聲道,“你們不大管事,都不清楚,前些年聽說他嘗試結嬰,本座心中就記著這事。他前三次結嬰都不成,這才來的天魔山,後來在天魔山失去蹤跡,我還道他已隕落其中了,沒想到居然活著出來了,而且還結成了元嬰!”
陽霖真人稟告道:“柳師伯,九十多年前,這秦守靜也去了天魔山,也是禁製關閉十多年後出來的,想必他知道這天魔山中的一些秘密,才能每次脫困而出。”
“竟是如此麽……”柳定元沉吟片刻,搖搖頭,歎道,“真是命數,我原本還以為天佑我天道宗,讓秦守靜隕落於天魔山,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輸了玄清門一著,唉!”
聽得此話,鳳清仙子面露厲色,道:“柳師兄,既然他如今正好出現在我天道宗,我們就地滅殺他不就好了?”
柳定元搖搖頭:“鳳清師妹,有時候殺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秦靖和手中必有秦守靜的本命燈,他活著,秦靖和焉能不知?何況這秦守靜出現的動靜這麽大,消息是瞞不住的,他若隕落在我天道宗,玄清門豈會與我們乾休?如今正是我天道宗休養生息的時候,不是相鬥之機。這天極第一宗門的名頭,就算被拿走了,還可以拿回來,本派弟子,可再也損失不起了。”
“柳師兄說得有理。”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應聲,“咱們有柳師兄和不言師兄在,天道宗的威勢就還在,不必急於一時。”
鳳清仙子還要說什麽,柳定元抬了抬手,阻止了她:“他們來了。”
此時,天象已慢慢結束了,玉衡山的北峰,掠來數道遁光,在柳定元的洞府前停下,正是天道宗另一位元嬰後期修士不言道君及秦羲、陌天歌三人。
一瞬間,柳定元的臉上已浮起笑容,領著三位元嬰師弟妹及一乾弟子迎了出去:“原來是靖和道兄的愛徒守靜道友,久仰久仰。”
不管怎麽說,秦羲都還只是剛剛結嬰而已,一位元後修士如此禮遇,算是給足了他面子,因此他也客客氣氣地帶著陌天歌還禮:“不敢不敢。見過諸位天道宗的師兄師姐,小子逼不得已在天魔山中結嬰,若是擾及諸位,還請見諒。”
“哈哈,哪裡哪裡。”聽他自稱小子,卻是謙虛地以後輩自居了,柳定元心中舒服了些,道,“這也是機緣啊,守靜道友,請進來坐坐。”
秦羲微微一笑,向陌天歌使了個眼色,跟隨著柳定元入其洞府。
他的意思,陌天歌明白。既然天道宗禮遇他們,那就沒什麽危險了,放心大膽地進去就是。
入了柳定元的洞府,柳定元一一向秦羲介紹在場的元嬰修士。見禮之後,見陌天歌一直跟隨在秦羲身後,便問:“這位是?”
秦羲笑道:“這位是在下師妹,亦是道侶,道號清微。”
“哦……”柳定元有些意外。元嬰男修雖然大多以結丹女修為道侶,可陌天歌的修為著實低了些。但這到底是別人的事,柳定元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麽,只是看了自己的弟子一眼,讓他們同樣禮遇陌天歌。
眾人坐定上茶,柳定元道:“守靜道友這次不但死裡逃生,還結成元嬰,想必有許多故事吧,不知能不能與我們講講?”
秦羲笑笑:“不過運氣好罷了。 十年前天魔山禁製崩塌之時,我與師妹碰巧沒有受到波及,卻被困在其中無法出去。這十年間,天魔山極不穩定,沒辦法,我們就找了個安全的地方閉關。幸運的是,我在其中得了些寶物,順利結成元嬰,這才能脫困而出。”
“是嗎?當年天魔山禁製崩塌,只有少數人逃了出來,守靜道友可真是幸運。”
柳定元顯然不相信他的話,秦羲也沒打算讓他相信,這種事,大家心照不宣。所以,他仍是笑笑帶過,問起:“柳師兄,我們這些年一直困在天魔山,不知現今昆吾是個什麽情況?當年逃出了多少人,在下師尊靖和道君可還好麽?”
“守靜道友放心。”柳定元笑著答道,“靖和道兄運氣好啊,與貴門的華炎道友都逃了出來,而且只是受了輕傷,倒是貴門的華炎道友,聽說受傷頗重,這些年也不知如何了。”
“哦,多謝柳師兄告知。”聽到這個消息,秦羲與陌天歌都松了口氣,至少人都活著。
群眾演員說,沒醬油黨咱吃什麽?導演說,醬油黨不出場,沒人講故事呀,so……)書友們快關注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