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嶽晴晴的話語後,在場大部分的記者都沉默下來。
尤其是女記者。
重男輕女是華國自古以來的“傳統”,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感受過。
於是偏遠的地區越是如此。
女孩從小要在家中做牛做馬,得不到教育機會。
等長大了拿出去換一筆彩禮,給家裡的兄弟湊結婚的錢。
她們沒辦法繼承父母的財產,卻要承擔照顧他們的義務。
因為重男輕女而導致的種種悲劇不是每天都在發生嗎?
只有隨著社會發展進步,很多開明的地區才漸漸改變這個觀念。
但不可否認在計劃生育的情況下,大部分家庭都更想要一個男孩。
為此每年有多少女嬰剛出生就面臨死亡。
按照自然規律男女比例本應該是大致均衡的,可在華國最新的人口統計中,男孩的比例卻要高出不少。
所以——
那些消失的女嬰去哪兒了呢?
總不能真的憑空消失了吧。
“我很感激我的父母,他們並沒有因為我是被拋棄的女孩而輕視我,相反,我在嶽家得到了最好的待遇。”
嶽晴晴鼻尖微紅,眼中隱隱有淚光。
“從小到大他們想方設法地隱瞞我被收養這件事,希望我能毫無負擔地長大,然而是莊柔慧強硬地找到我,顛倒黑白汙蔑我的父母,想要將當年被她扔掉的那個女孩找回來,這一切對叢小傾注無數心血將我養大的嶽家公平嗎?”
嶽晴晴的話振聾發聵。
然而媒體先入為主得到的信息卻沒辦法讓他們公平對待這些事。
尤其是有些年齡偏大思想觀念較為傳統的老記者,更是對嶽晴晴不滿。
“再怎麽樣他們也生了你,天底下無不是的父母,先不說你現在說的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就算當年他們糊塗了,可現在不也來找你了嗎?你為什麽不能大度點原諒她們。”
“是啊,你看你母親在節目裡哭得要昏過去了嗎?世界上哪有不愛孩子的母親呢?你這樣說話太不懂事,太讓人傷心了。”
世界上總有這種人。
高高在上,用看似絕對正確的邏輯去揣度所有人。
“夫妻倆哪有不吵架的,床頭吵架床尾和,他動手是因為喝酒了,又沒別的什麽錯誤,你就原諒他吧。”
“同學之間要相互友愛,你看他怎麽不欺負別人就欺負你?好了好了,你肯定也有不對,互相道個歉這件事就過去了。”
“他是你的弟弟,你現在能賺錢了為什麽不幫幫他?一家人分什麽你我,你忘了小時候你們兩個多好了?那時候你還照顧他呢,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就翻臉?”
諸如此類的說辭還有很多。
他們在遵循著自以為是的觀念。
動不動就會搬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案例,張口閉口大家都是這麽說的,仿佛這樣就成了真理。
對於這種人,嶽晴晴連和對方對峙的心思都沒有。
這些腦子不清楚的人根本不可能糾正過來,
和他多說只會被拉低到同一水平線上,被對方用豐富的歪理邪說的經驗打敗。
於是嶽晴晴看著這群人,發出無比嘲諷的聲音。
“呵呵。”
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進學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