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圈組的局,最近都是體制內牽頭,要商談行業內暴露出來的問題,黑鷹很少參與這樣的活動,陸知淵是一次都沒參加過,給人感覺非常高冷,黑鷹純純的賺錢企業, 不想搞慈善。
季珹穿了一套鐵灰色的西裝,打了領帶,英俊又穩重,知道自己面容稚嫩的緣故,戴了一副金絲眼鏡裝穩重斯文,去參加這種局, 不宜帶太多的近衛,季珹就帶了尼克,飯局在一個包廂裡裡,季珹來時,已來了不少人,有一些認識,有一些不認識,每個人都帶著名片,黑鷹旗下一家期貨公司的總裁見到季珹後,起身相迎,他的飯局比季珹參加得更多,引著季珹認識了一些合作夥伴,季珹有一些應酬過,這種場合他一向如魚得水,自在得很,幾杯白酒下去就有人稱兄道弟了。
片刻後,一群人進來,顧行長和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進來, 態度非常恭敬和順, 季珹看著有點眼熟, 卻不曾應酬過, 顧行長身後跟著幾名銀監會的人,季珹暗忖,銀監會兩邊都了派了人,最近怕是有重大行動,季珹是黑鷹的總裁,是金融圈比較重要的人,雖是年輕,座位就在顧行長身邊,顧行長也知道他和蔣君臨的關系,非常照顧,把他引薦給了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王行長,這就是季珹,剛剛接任陸知淵,是黑鷹的CEO。”
王行長笑著和季珹握手,“黑鷹人才輩出,還這麽年輕,前途無量。”
季珹輕笑說,“哪裡,哪裡, 都是國內政策好,我們黑鷹才能發展到現在的規模。”
他倒是想敬杯酒,又怕犯忌諱,所以挑著好聽的話,顧行長說,“這是國行的王行長。”
季珹面上不顯,哦……王家的長子,他大舅舅。
怪不得覺得有點面熟,王行長和王老長有幾分相似,面容端正,氣質慈和,看起來非常的平易近人,王行長聽人說過黑鷹換老板了,他和陸知淵打過交道,陸知淵也經常會來家裡,來往比較多,這種局本來也該是陸知淵來應酬的,如今是季珹來,他們也心知肚明,以後黑鷹的話事人就是季珹了。
真是年輕!
黑鷹這兩位掌權人,都很年輕。
包廂裡二十來人,全是金融圈大佬,隨便一句話能影響股市波動的大人物,交流起來非常的舒服,只不過季珹敏感地覺得他不太受歡迎。
黑鷹期貨公司的boss也察覺到了。
國內金融分黑鷹系和極道系,大部分都是極道系的,根深蒂固,黑鷹是異軍突起,瓜分國內蛋糕,且他們或多或少都和黑鷹打過資金戰。
期貨公司的boss是四十六歲的男子,叫張峰,他壓低聲音說,“這就是三爺不喜歡應酬的原因。”
季珹,“……”
陸知淵是賽車手,又是黑鷹老板,行業內都有點覺得太兒戲了,且陸知淵是空降到黑鷹的,又不是白手起家,不管他再怎麽厲害,這幾年的布局都精妙,他們都覺得陸知淵外行,一個明星賽車手坐在這群人中間就顯得格格不入。
季珹是這圈人裡年齡最小的,金融圈也是有鄙視鏈的,會被人排擠也實屬正常。
他又很少出現在這種局上,威望還不夠,身後也沒有足夠的家世來支撐,最重要一點,行業內關於他和蔣君臨的風言風語太多了,很容易引人誤會。
同樣是年紀輕輕在華蘭掌權,蔣君臨就不會被人輕視和排擠。
王行長對季珹挺好奇,問了許多黑鷹的事情,季珹也對答如流,斯文溫和,還敬了王行長一杯酒,旁人多多少少羨慕季珹。
酒過三巡,氣氛更融洽,談起了金融行業的改革問題,最近嚴打,抓了一批基金經理,行業內的亂象規范了些,這種局一般都是風向標,眾人都會向王行長打探政策的走向,王行長不會明著透露,卻會委婉地提醒,就是領導說話,你要在腦海裡過幾遍,好好領會到他的意思。
若是領會不到,那就危險了。
季珹也好奇風向,所以會認真傾聽,倒是沒有主動去問,行業內的資訊,他倒不必辛苦打聽,蔣君臨會主動告訴他。
黑鷹的基金,期貨在這兩撥調整中都沒有受到衝擊,就是蔣君臨提前透露了消息。
季珹面嫩,又擅應酬,喝地不少,張峰陪他去洗手間,兩人出去後,顧行長說,“小珹還年少,咱們都能當他爸爸,爺爺了,哪有這麽灌孩子的,差不多就行了。”
許多人都是故意去灌季珹的,季珹剛開始代表黑鷹應酬時,這場面見多了,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一名期貨大佬說,“老顧,蔣總平時護著也就算了,你怎麽也護上,他可是海量,喝倒過一片人,黑鷹也就他能應酬的,我們和他喝過幾輪酒,知道他的酒量。”
顧行長笑了笑,沒說什麽。
“平時應酬蔣總若是在,他倒是挺能裝的,蔣總不在,那簡直是海量。”
王行長不理解,“為什麽蔣君臨,他就不喝?”
酒桌上一陣沉默,有人臉色微妙起來,曖昧地笑了笑,顧行長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王行長平時不太關注這些八卦消息,也日理萬機,想必也沒聽聞過。
一名稍年輕的副行長說,“裝乖唄,他是蔣總的心肝寶貝,若不然,陸知淵怎麽能把他推上去,很多一手消息,他在蔣總面前裝個乖,撒個嬌都能得到。”
王行長把這話在腦海裡過好幾遍,才聽明白是什麽意思。
這事在金融圈,還是比較少見,且王行長應酬的都是顧行長這一批人,更是聞所未聞,還是非常傳統的,“這……蔣家能同意?”
“那我們就不知道了。”
幾人又發生曖昧的笑聲,顧行長皺了皺眉,你們敢嘲笑季珹,卻不敢對蔣君臨說一句閑話,還不是欺季珹年輕,又有這一層不清不楚的關系。
顧行長知道許多人都看不上季珹,覺得他是靠爬蔣君臨的床在黑鷹站穩,可蔣君臨在時,他們可不敢這麽灌季珹,也不敢說半句閑話。
“少說兩句吧!”顧行長淡淡說,“傳到蔣總耳朵裡就不好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