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瓷咬牙,“我看過奶奶的病史,能有五十的成功概率,但是我沒有醫師資質……”
“小瓷,這手術若失敗了,你這輩子都當不了醫生。”蔣君臨搖頭,“不要冒險,這手術,他們都只有不到一成的成功概率。”
“哥,讓我試一試!”顧瓷看著他,眼神堅定,且執著,“諾斯醫生兩個小時後能到醫院。”
蔣君臨看著她,雖和顧瓷相認不久,卻清楚她的性格,她不會無緣無故說自己能主刀,“行,哥哥信你。”
醫生們一聽這決定,全部嘩然,蔣君臨找了院長,也簽了免責書,這台手術最終讓顧瓷主刀,老太太的主治醫生,張醫生帶自己的團隊,給顧瓷當副手。
在顧瓷進手術室前,蔣君臨說,“小瓷,不管結果怎麽樣,你已盡力。”
手術們關上,院長和蔣明華是老熟人,“她沒有醫師執照,十八歲,怎麽敢去主刀這台手術,失敗概率百分之百,老太太的病症,我們醫院團隊商量了三年,都沒有三成把握。”
蔣家所有人都很焦慮,老太爺更是默默落淚,院長說,“一名專業的心臟科醫生,讀博八年,進醫院後,要經過多少年的學習,當副手,才能上手術台,她十八歲……”
“院長,我們已經山窮水盡。”蔣君臨輕聲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不能看著奶奶死,手術影像全程開啟,事後看影像就一清二楚了。”
老太太全身麻醉,插入導尿管和氣管插管,建立了靜脈通路,顧瓷深呼吸,她非常冷靜,醫生護士們都特別緊張,不管心中有什麽想法,這台手術對他們至關重要,他們只能聽主刀醫生的命令。
“顧醫生,心室纖顫。”張醫生提醒。
“除顫準備。”顧瓷很冷靜,伸出手,“手術刀。”
心室穩定後,顧瓷深呼吸,開始手術。
她的指令,非常乾淨利落。
切開胸膛後。
“升泵。”
“pcps。”
“血管鉗。”
顧瓷在醫生報告血液動力正常後,阻斷主動脈,注入心停搏液體,心臟停跳。
心臟手術是非常精密的手術,每一步都不允許出錯。
心臟停跳後,手術開始,她必須要先修複右側左室的二尖瓣,護士給她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張醫生和李醫生本以為顧瓷是意氣用事,沒想到她每一步都很嚴謹,且精準,有條不紊,非常冷靜,這分明是一名經驗豐富的心臟外科醫生。
她才十八歲啊,剛考上醫學院,怎麽可能!
“等等……顧醫生,你在做什麽?”李醫生緊張地問,“這是心臟瓣膜置換手術。”
顧瓷很冷靜,“切開心房後,我已重新做了診斷,修改手術方案,心臟瓣膜置換,終會留下後遺症,我要修複她的心臟。”
她年紀大了,置換心臟,加上抗凝,對她也是一種折磨,修複她原本的心臟,才是最好的選擇。
“顧醫生!”
“我是主刀醫生。”顧瓷冷靜且沉穩,伸出手來,“引流管帶V5縫線。”
“……是!”
手術室外,蔣君臨,蔣明華等人都很焦慮,老太爺血壓不斷升高,眼前一陣陣發黑。
兩名警察帶著諾斯醫生已到了,院長本以為顧瓷吹牛,沒想到她還真找來了諾斯醫生,諾斯醫生問,“病人呢?”
“手術室裡。”
諾斯醫生皺眉,她去消毒,穿上無菌服後,進了手術室,看到是顧瓷,非常驚訝,這小丫頭在做什麽?她竟然是主刀醫生。
張醫生見過諾斯醫生一面,這是他的偶像啊,瞬間很激動,他們終於撐到諾斯醫生過來了,這台手術成功率一定會提高。
若是成功了,會是傳奇。
顧瓷和諾斯醫生冷靜對視,諾斯醫生看了各項數據後,“丫頭,你繼續,我做你副手。”
“好!”在所有醫生都很意外下,顧瓷很冷靜下指令,“拉鉤再開一點。”
“是!”
顧瓷非常冷靜地進行下一步,諾斯醫生偶爾提出意見,她更像是一個導師,在指導顧瓷。她也驚訝地發現,這丫頭的手法和她驚人相似,甚至連縫合也高度相似。
“手一定要穩,別碰到房室交界區。”諾斯醫生提醒。
“明白。”這是三尖瓣旁邊,最重要的地方,是必須要避開的傳導路,就像是拆彈一樣。
“小丫頭,你的老師是誰?”諾斯醫生突然問。
顧瓷在縫線,手都沒停頓,“有幸看過你的手術影像,師父。”
諾斯根本不相信,看過影像就能上手術台。
陸知淵和顧子遇匆匆來醫院,顧瓷一夜未歸,且手機定位一直在醫院,顧子遇怕他出事,找了陸知淵一起過來。
一聽說顧瓷在主刀一台心臟手術,陸知淵脫口而出,“她瘋了嗎?”
顧子遇錯愕,他怎麽不知道,媽媽還會拿手術刀?當年他被劃傷出好大一條口子,是媽媽縫合的,手法很乾淨利落。
他一直覺得是顧瓷在監獄裡,久病成醫,媽媽竟然有秘密,沒有告訴他。
“你怎麽來了?”
“她一夜未歸,又在醫院幾個小時,電話打不通,我以為出什麽事了。”
蔣君臨心情沉重,也沒多問,一群人都在手術室外等著結果。
這台手術,做了六個小時,其中有三次血液逆流,且尿液出血,出現腎衰竭狀態,所幸的是,諾斯醫生和顧瓷合力,完成了手術。
手術燈熄滅時,張醫生和李醫生走了出來,神色幾乎是夢幻的,他們根本不相信,這樣一台超高難度的精密手術,竟是一名十八歲的小丫頭主刀完成的。
“怎麽樣?”蔣明華問。
“成功了!”張醫生說,“不是置換瓣膜,是修複成功了,老太太原來的心臟被修複好了。”
蔣君臨扶著老太爺,兩人都很高興,特別是蔣君臨。
“她真是一個天才!”李醫生喃喃自語,“臨時更改方案,還是不可能完成的方案,她做到了。”
陸知淵和顧子遇莫名的有一種很驕傲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