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華拒絕,她不願再次拖累他,病再重也得自己受著。
“可是家裡怎麽辦?你病成這樣,奶奶大病也才剛好,萬一你又累倒了……不行!即便爸不能回來,我也得請個人照顧你們。”
田華馬上急著阻止:“別!外面正鬧著,咱們家要是請個傭人還不被人笑死,也會被批鬥教育,聽媽的話,明天你去部隊吧,麗娟你也去上學,離高考越來越近,你要好好學習啊,就你那成績,媽就怕你考不上。”
趙立琛在旁邊反對著:“媽,聽我的,我去找趙姐過來,就說是在來家裡做客,住一段時間別人也不會說什麽,況且趙姐熟悉奶奶生活習慣以前也照顧奶奶過,這樣照顧你和奶奶都沒問題,你也可以安心養病,另外筱筱開的藥一定要記著按時吃,她醫術不錯上次也是她治的,你這次一定得好好養病。”
可惜他假期太少了,不能一直留下來照顧媽媽,心裡對媽媽很愧疚,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兒子。
“立琛……”田華想阻止,但是看到立琛堅定的目光,這一刻發現自家兒子早已長大,家裡的事情也是他在拿主意了。
“就這麽說定了,要不然真留麗娟一個人照顧你和奶奶我也不放心。”
自家妹子他非常了解,好吃懶做,說是照顧媽媽,估計得媽媽反過來照顧她,不找個人他真不放心家裡,爸爸那人對家裡這兩年來都不管,整日搞得比他還忙。
田華見他都決定好了歎氣了聲就沒說什麽,總歸兒子是為了她好。
趙姐以前是住在她家照顧婆婆的,結果嫂子就不樂意,兩家養婆婆,結果她這邊卻是多了個人給她分擔,跟趙志國一說,趙志國覺得新時代了,家裡還雇著傭人確實還不合適,就給趙姐一筆錢讓她回鄉下去。
趙麗娟這會兒聽說家裡要來個幫忙的人,最開心的莫過於她,以後她又可以不用什麽做事。
趙立琛瞥到她幸災樂禍的眼神,馬上就不悅道:“好好學習,考不上大學就給我嫁人去!”
趙麗娟哼了他一聲,她才不想這麽早就嫁人,新時代的女性那麽早結婚幹嘛啊,況且一想到嫁人她就害怕她還沒玩夠呢。
趙立琛去辦理了住院手續,讓媽媽多住兩天,省的她一回家就閑不住又去幹活,然後發了份電報給他爸,叫他回來一趟。雖然媽媽那樣說,但是爸爸回來照顧媽媽說應該的,常年不在家這次媽媽生病說怎都要讓他回來,說不定媽媽看到爸爸病會好得快。
再去藥房那邊取藥,筱筱已經讓人熬好了中藥,去取給田華喝。
下午,趙志國回家一趟之後就立刻趕來醫院。
詢問了趙麗娟後知道田華的病情後沒說什麽話。
趙立琛見他還是冷冷淡淡的那樣氣不打一處來,這個爸爸,怎麽時候對媽媽變得這樣冷酷無情。
於是對他說道:“媽媽都這樣了,所以家裡我讓趙姐回來,以後幫忙媽乾活還有幫忙照顧奶奶,你沒意見吧!”
趙志國摘下頭上的帽子,看著如今長的比他還高的兒子,只是想到嫂子寫給他的信。
一晃這些年過去,孩子們長大了,但他也老了。
“行,這只是小事,何況你奶奶身體也不好,對了!你前幾天是不是去罵立新立霞了,他們比你小你當哥哥的怎麽能罵他們?”皺眉道。
“哼!他們缺少管教,還有這樣的小事大娘也給爸說,我媽病了她之前拍影響你還不讓我跟你講。既然大娘跟你講了我罵她孩子的事,那有沒說我為什麽要罵他們!”
說完挑釁地看他,眼裡卻多了分失望。
“這……”趙志國想到信裡面寫的內容,就接著說道:“你大娘一個人帶幾個孩子又要照顧你奶奶,當然有時候會忙不過來,讓你媽媽偶爾幫忙下也應該,都是自家人,大哥以前在的時候對咱們多好,現在他不在了,他家裡的事當然咱們能幫也要幫下。”
“呵呵,幫忙?立新麗霞今年幾歲了,尤其是麗霞今年也十八歲,麗娟再懶媽媽都會叫她乾活,可是麗霞呢,大娘都舍不得喚她乾點事,就把家裡乾不完的活讓媽乾,媽媽不是偶爾幫忙而是經常得幫他們家,被他們家當老媽子使喚。
還有你一次維護媽媽都沒有,就是你這般縱容,大娘才得寸進尺越來越過分,年紀比媽大看起來卻比媽還要年輕,簡直——!”
“立琛住嘴,不許再說了!”田華趕緊喝止,臉上帶著擔憂,不能因為她,讓父子倆在這裡吵起來關系再鬧僵。
趙志國偏頭看向田華,四十出頭的女人,眼角皺漸深,因為生病的原因人看起來有些像憔悴。依稀記得當年初遇見她的時候,她才十七歲。眉清目秀,雖長得不是頂尖的好,但是一雙眼睛清亮靈動的很,人怯怯地站在那,可是不知道為何就入了他的眼,所以只見了一面,回去媽詢問他的意見,他就同意了這門親事,一晃這麽多年過去,立琛和麗娟兩孩子都這麽大了,而當年那個每次見到他都會臉紅的女孩已經憔悴累成這般······是他的錯,不能經常回來也不能幫她處理太多家裡的事,尤其是五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更是影響了全家人。
“是我的錯,疏忽了家裡沒有幫到你媽媽,麗娟照顧一下你媽,立琛隨我出去一下。”說完自己就率先走出去。
田華見他跟以前一樣,只是象征地說了句道歉的話就不再管她,心裡很難受,沒想到她病了也得不到他的關心……
趙志國和趙立琛走下樓在一處僻靜的地方。
看著已經長大的兒子,趙志國歎了歎氣然後就開口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怨很,認為我對你大娘一家太好了,其實除了內疚之外,還因為一件事,當年大哥逝世,我給他處理後事,發現那晚他們遭突襲是有人泄露他們的行蹤。”
“泄露?有人要害大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