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豪看著唐菲菲,對上她純澈的眼睛,他情難自禁的道:“菲菲,你今天很漂亮。”
唐菲菲被突如其來的誇讚,弄得微怔一瞬,而後,爽朗的笑開,“謝謝。大概是因為我今天化了妝。”
“嗯,上次在青竹湖,你也化了妝。”
“你記這麽清楚哦。”唐菲菲好笑,“是不是我化了妝的樣子特別奇怪,所以你都記這麽清楚?”
“不是!不是!”李梓豪連著否認,看她一眼,有些不自在,“你不化妝的樣子好看,化了妝的樣子也很好看。”
比起他,唐菲菲倒是顯得要大方得多,不似剛剛在唐煜那群男人面前的嬌羞樣子,她笑笑,“是嗎?我以為我化妝的樣子特別古怪。”
她記得今天早上出來的時候,唐煜可是一直盯著自己看了好一會兒。
——
另一邊。
唐煜一行人從裡面走出來,遠遠的,唐煜早就見到菲菲和李梓豪站在一塊兒的身影。
走近了,更是將他們之間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李景豪聽著直樂,“煜哥,看樣子,這事兒還真不是我們能操心的了。我算是看出來了,不是只有我那傻弟弟單相思,咱妹妹也對梓豪有意思。”
唐煜神色冰冷,薄唇繃成了一條直線。他冷沉的目光始終落在她嫣然的笑臉上。
李景豪繼續感歎:“還真是羨慕他們這些小朋友啊,無憂無慮的,什麽都不用想,時間能都拿來談戀愛。哪像我們,有一點時間也得摳出來,一分為二,累得半死。煜哥,我們還是叫司機過來幫我們開車吧,讓他們小年輕好好處處。”
李景豪邊說著,邊掏出手機來要給司機打電話。可是,唐煜卻像是沒聽到似的,筆直往外走去。
唐菲菲正在和李梓豪隨意的說著話,像是有感應似的,她隻覺得一股強勁的冷空氣驟然襲來,她下意識側過臉。
見到唐煜,臉上的笑容不自覺加深,清脆的揚聲,“哥。”
唐煜沒理會她,像是根本沒看到她似的,徑自和她錯身而過。臉色冷沉得有些可怕。
被如此冷漠得當空氣似的對待,唐菲菲有些懵,她不確定的又喚了一聲,“哥?!”
“你哥好像心情很不好。”李梓豪在一旁道。
“……嗯。”唐菲菲頷首。
餐廳的門童,已經將唐煜的車開了過來,恭恭敬敬的將鑰匙遞到他手上。唐菲菲委屈的咬著唇,盯著那背影。
他不會打算就把自己這麽扔在這兒了吧!
就在她試探的時候,他將駕駛座的車門拉開,回過身來,目光清冷的望著她,“是要跟我走,還是想讓他送你?”
說到’他’的時候,他的目光從李梓豪面上略過。
唐菲菲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是他這副樣子,她還是有些畏懼的。看了李梓豪一眼,急急忙忙的道:“那我跟我哥先走了。”
“菲菲。”李梓豪有些不舍,喚她一聲。
唐菲菲邊往唐煜的方向走,邊回頭衝他揮手,“再見。”
李景豪上前一步,攬住弟弟的肩膀,熱情的和唐菲菲道:“菲菲妹妹,下次來我家玩兒。”
“好。”唐菲菲也只是隨口應著。
可是,一回頭,卻是發現唐煜的臉色比剛剛還要難看了一些。
“哥。”她小心翼翼的喚他一聲。唐煜指著駕駛座,“你來開車。”
四個字,就像是石頭一樣從牙縫裡蹦出來的,又冷又硬。
“哦。”這種時候,唐菲菲不敢招惹他,隻乖巧的上了車。他則從另一邊到副駕駛座上坐下。
什麽都沒說,上車後,就閉上眼躺下了。整個車廂裡,莫名的特別尷尬。
唐菲菲緊張得很。一來是因為他的情緒已經嚴重影響到了自己——一般來說,他這樣嚴肅的時候,肯定是無比的生氣。上次她見到他這副樣子,還是他執意要娶梁如錦,而她以斷絕關系相逼的時候。二來,他的車是越野車,很大,她開著特別的不順手。
“哥。”她邊發動車子,邊小心翼翼的喚他。
“嗯。”他隻從鼻腔裡應一聲,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我開車技術可不是很好。萬一把你車磕著碰著了,你不準罵我。”他的車,每一台都貴得要死,以她現在當小米蟲的身份可是賠不起。
“要是磕著碰著了,你就把你自己賠給我。”他依舊沒有睜眼。
“啊?”聽到這話,唐菲菲心跳漏掉一拍,方向盤差點沒有握穩。
唐煜總算是睜開眼來,伸出長長的一隻手臂,將她的方向盤握住了,目光深重的看了眼她因為緊張繃得緊緊的側臉,“只是讓你來公司打工,就這麽不願意?”
打工?
原來,只是這個意思……
又是她在自作多情了。
剛剛揚起的心,又失落的被猛地砸下,砸得粉碎。
這種感覺,實在是有些糟糕。唐菲菲咬唇,悶悶的’嗯’一聲,故意道:“不願意。你自己說的,你們公司沒一個崗位是清閑的。以後我就待在猶城,讓二哥給我隨便安排個清閑的職位好了!”
唐煜躺回去, 手還扣著方向盤,拇指碰到她柔軟的手心,他也沒有松開。
目光凝著她好一會兒,才突然問:“以後你打算就一直留在猶城了?”
唐菲菲沒回答,反而是看向他。唐煜眉宇蹙起,“看前面!你好好開車,別到處亂看!”
她咕噥:“還不是因為你在和我說話。”
唐煜:“當我沒問,你專心點。”
開車不是開玩笑。她本來就技藝不純熟,所以,哪怕很想和他多說幾句話,但此刻也不敢三心二意,只能集中精神開車。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唐煜躺在旁邊,手腕壓在眼睛上,唐菲菲總覺得他似乎並沒有睡著,可是,她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的時候,他也並不回答。
對於他的沉默,唐菲菲無比的挫敗。她發現,自己一點都看不穿這個人,明明和他已經認識了20多年,可是,卻始終看不懂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