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別?”
“過了這個月,我想帶她去國外。我在網上查過了,r國那邊有家醫院,是專門研究她這樣的情況的。雖然這是心病,恐怕很難治愈,但是,總歸都要去試試。這也許是我們的機會。”
夏星辰雖然很舍不得池未央,但是,坐以待斃也是不行的。她點頭,“在國外,不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都要記得和我們常常聯系。如果有好消息,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
“那是一定的。”
……………………………………
下午4點多的時候,白夜擎從發布會上回來了。
跟著他一起過來的,還有冷啡和瑞剛。冷啡和瑞剛也是才知道池未央現在的情況,以前也經常見池未央,但都是活潑朝氣的樣子,這會兒見到這般樣子,兩人心裡皆是唏噓不已,感歎世事無常。
燒烤是在戶外。
所有人都在外面,圍成一團。冷啡對於燒烤倒是很有一手,所以他就是主烤員,夏大白在旁邊打下手,興致勃勃的給他遞食物。
夏星辰不放心的透過露台的透明玻璃門,往裡面看。
傅逸塵和池未央兩個人在裡面。池未央是睜著眼的,但是,一雙眼卻完全沒有任何神采。傅逸塵在旁邊給她按摩,薄唇翕動著,在和她說著什麽。
很有耐心。
夏星辰轉頭和白夜擎道:“我去叫傅醫生出來。”
“小心點,別摔著。”
“嗯。”
夏星辰推開門進去。
傅逸塵抬頭,“怎麽進來了?東西烤好了?”
“你出去陪他們坐會兒吧。大家都要散了,以後再聚在一起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夏星辰道。
“我不放心她。”傅逸塵抓著她的手,給她捏著手和腿替她活血。不然,坐久了,以後連好好走路都不會了。
“我幫你照顧她,你出去坐會兒吧。”
傅逸塵看一眼外面,又低頭看了眼池未央。夏星辰點了點頭,“去吧。”
他這才走出去。
外面,白夜擎扔給他一灌啤酒。
外面的幾個男人,現在再不是什麽君臣,可以不再顧及禮節,也不用再顧及君臣,一頓燒烤下來,大家喝得爛醉如泥。
除卻,傅逸塵。
他很清醒。
也必須清醒,不能讓自己有半點放縱。
晚上的時候,他載著池未央回去。
城市的霓虹閃爍,在車窗上劃過。傅逸塵將車內放上她最喜歡聽的音樂,偶爾紅燈車停下的時候,他就偏過臉去定定的看著她。那時候,仿佛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他們倆。
不管怎麽樣,至少,現在他們倆,還在一起。
真的沒有什麽可以把他們分開。
他把她的手握在手裡,拿到唇邊上,輕輕吻了一下。
再去看時,身邊的她,已經輕輕閉上了眼。神色安詳,像是睡著了一樣。明知道不會吵到她,可是,還是下意識的將音樂調小一些。
輕盈的音樂,環繞著他們。他癡迷的凝視著那張潔白的小臉,動情的俯身過去,在她頰上輕輕吻了吻。
他想……
現在,慶幸的是,至少,此時此刻,她的世界裡,一片平和。
沒有苦和痛……
……………………………………
白夜擎一直是個很自律的人,準確來說,是在“總統”這個位置上,他不得不自律。
所以,這還是夏星辰第一次見他把自己喝得這樣醉。
連去浴室裡洗澡,都是由她扛著去的。等把他扒光放在浴缸裡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氣喘籲籲,渾身是汗。
抽了毛巾,準備給他洗澡的時候,腰上一重,下一瞬,人已經被他抱著,一起進了浴缸裡。
“啊……”她驚呼一聲,捏著小拳頭,捶他肩膀,“我現在可是孕婦……別這麽亂來。”
他現在醉成這樣,萬一磕著碰著哪裡了,出了什麽事可怎麽辦?
白夜擎靠在浴缸裡深目凝視她。那眼神,含著醉意,深邃灼熱,又有些放浪。他把她抱到自己腰上坐著,長指在她小腹上輕輕撫著。
那長指劃過,就像帶著電流一樣,竄過她的身體。
“夜擎……”
夏星辰被他那種眼神看得有些受不住,像是火在炙烤著一樣。她低低的喚他一聲,把他的手扣住了。雙手撐著他的肩膀,想站起身來,白夜擎卻是收緊手臂,把她抱得離自己更近些。
他怎麽了?
夏星辰垂首看他,他的視線還定定的盯著她,“我們結婚,好不好?”
因為醉了的緣故,他嗓音有些沙啞。可是,越是沙啞,越是性感得心驚。
夏星辰笑望著他,“不是早就結過婚了?你忘了,我們現在已經是合法夫妻了。”
“我說的是辦婚禮。”
夏星辰想了一下,“是不是應該等你清醒的時候和你談這些?”
“我現在就很清醒。”
他低喃。突然低頭,埋首在她胸前,咬開她胸口的襯衫紐扣。她懷孕的緣故,連胸都直接大了一個罩杯,他低頭吮了兩下,夏星辰臉都紅了,想推開他,他醉得昏昏沉沉的根本又推不動。
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只聽到他在她胸悶,悶悶的暗語:“你答應我……以後,都要好好的……”
夏星辰怔了一瞬,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他抬起頭來,眼神裡看起來像是清醒的,“你不能像未央那樣……”
傅逸塵的痛苦,他清楚的感覺得到。那種痛苦,不是照顧對方的痛苦,而是,明明對方就在自己身邊,你卻會覺得隨時都在失去她……
那種茫然、不確定,又沒有期限的苦,難以言喻。
夏星辰心裡亦是擰疼了一下,把他抱緊了。她紅唇親吻他的額頭,“我不會,我一定好好照顧自己……”
她和他的生活,才剛剛開始而已,她又哪裡舍得不好好照顧自己?
白夜擎捉住她的下頷,將她的小臉拉下來,深吻住她的唇。
………………………………
翌日。
傅逸塵飛r國。
機場裡,人來人往。傅池兩家長輩在機場裡,哭得像個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