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恆……
最終,在愛情和蘇清的雙雙逼迫之下,容恆屈辱的又簽了一份字據。
寫完最後一個字,容恆黑著臉將手中毛筆丟出去,憤然離開。
再不走,他會原地爆炸的。
娶了個財迷,他除了多賺點錢還能怎麽辦!
長青緊緊追出去,“殿下,去哪?”
容恆頭也不回,咬牙切齒,“賺錢去!”
長青……“啊?”
容恆一走,福星心滿意足的將字據收好,“主子,小的怎麽瞧著九殿下不太開心啊?”
蘇清……
“大約是鐲子的案子沒有進展,心裡著急吧。”
福星點點頭,沒當回事。
“主子,什麽時候把藥膏賣給四殿下啊,再有二十萬兩,咱們就能湊齊明年開戰的額外軍費了,這些錢發下去,夠平陽軍家屬吃喝半年。”
蘇清撚起一塊馬蹄糕丟到嘴裡,眯著眼睛吃,“不急,讓他再煎熬兩天。”
現在賣,人家肯定不買。
之前的藥膏被動了手腳,四殿下和那些太醫一定覺得只要用了沒被動手腳的正常藥膏,四殿下的病就能藥到病除。
先讓他們做會夢吧。
等美夢變成噩夢,她的藥膏再出現,那才是救世神藥呢!
蘇清一塊馬蹄糕吃完,問福星,“我讓你在大佛寺那邊安排的事,安排好了?”
福星點頭,“早就安排好了,自從您成了祥瑞,宏光大師就格外好說話,小的才一提,宏光大師二話沒說就應了。”
“你有沒有告訴他,這件事不要告訴皇上知道?”
上次是坑文武百官,皇上樂得分一杯羹,所以不僅不追究她反而配合了一把。
這次可是坑皇上的親兒子,皇上不追究才怪!
而且,皇上那麽英明,一旦知道她安排了藥膏的後手,前面那些事,稍稍一想也能知道是她的手筆。
那她才是得不償失呢!
“主子放心,小的讓宏光大師發了毒誓,他肯定不會說。”福星說的一臉驕傲。
蘇清咬馬蹄糕的動作頓時一閃,驚愕又難解的看向福星。
宏光大師發毒誓……
那場面難以描述啊!
一臉慈悲的宏光大師,一手執開光念珠,一手舉起三根手指在耳邊,慈眉善目振振有詞發毒誓……?!
腦補一下如來發毒誓……
見蘇清看過來,福星認真的點頭,“真的,主子。”
蘇清……
主仆倆正說話,薛天引著一個小公公走來,蘇清一眼認出是禦書房的小內侍,忙起身。
小公公客客氣氣朝蘇清鞠了個躬。
轉頭又討好的朝福星笑笑。
自從蘇清嫁給九殿下成了九王妃,每每逢凶化吉也就算了,她化吉的手段太過耀眼,戰績彪炳,尤其是今天,直接把德妃搞下去了。
此刻,蘇清儼然成了宮門人心中的戰神,閃閃發光的那種!
不過,隻可遠觀,不要近觸。
惹不起!
畢竟脾性暴躁殺人如麻,萬一一言不合就把人揍一頓……
而蘇清的小跟班福星,今兒狂甩宮女那一幕,則成了無數人心中的噩夢。
瞧著過度客氣的小內侍,蘇清嘴角一抽,忙道:“公公何事?”
小公公恭敬道:“陛下口諭,宣九王妃即刻進宮覲見!”
又進宮?
難道皇上察覺了什麽?
蘇清狐疑看向小公公,
朝福星遞去一個眼色。 福星會意,轉頭取了個紅封塞到小公公手裡。
給的是紅封,小公公卻生生接出了砒霜的既視感。
手指碰到紅封一瞬,一臉驚悚的向後一退,警惕的看向福星,哆嗦道:“做什麽?”
深怕福星一個不高興就把他給掄了!
福星……
這年頭還有怕錢的?
蘇清……
“有勞公公方便透露一下,父皇傳我進宮為的是何事?”蘇清溫和道。
小公公大松一口氣,抬起衣袖一抹額頭的汗珠,“啟稟王妃,陛下傳您進宮,是為了解決那些藥膏的事,眼下,六部的尚書都在禦書房。”
原來是這事,蘇清心頭也微微一松。
畢竟伴君如伴虎,她再凶殘也越不過皇上去。
“多謝公公,一點心意,公公拿去喝茶。”說罷,朝小公公點下頭,蘇清抬腳朝外走。
正如小公公所言,禦書房裡,六部尚書全在。
不僅六部尚書在,太醫院院使也在。
蘇清有些不明白,處置藥膏問題,刑部尚書和工部尚書來幹嘛?
湊人頭?
掃了一眼六個朝中老臣,蘇清斂神上前行禮。
皇上面色已經不像之前在禦花園時那般陰沉,“起來吧,賜座!”
蘇清心頭一喜。
能賜座,說明皇上啥也沒發現!
抱拳行禮一謝,蘇清四平八穩坐下。
只是剛剛才坐下,皇上就朝蘇清道:“第一批藥膏已經快要送達前線,現在收回來已然來不及,你可有良策?”
蘇清……
屁股還沒坐穩, 立刻起身,“啟稟父皇,兒臣已經命平陽軍軍中傳令使八百裡加急趕往前線了,如何處置,也只能根據前線的狀況由平陽侯自行決定了。”
蘇清這話,看似沒有回答皇上的問題,說的卻是實話。
後方再怎麽著急,藥膏到了平陽侯手中,還得是平陽侯自己想辦法。
畢竟,等後方想好辦法再實施下去,一切做完,再傳到前線,黃花菜都涼了。
頓了一下,蘇清道:“在傳令使抵達之前,藥膏如果已經投入使用,這損失怕是無法挽回,只能等傳令使到了,隨軍軍醫將藥膏一一甄別。”
蘇清這話,同太醫院院使說的,基本沒什麽區別。
前方將士只是塗抹藥膏,縱然藥膏裡參了藜蘆汁子,他們也不會像忠勇伯的兒子和四殿下那麽慘的,畢竟前方沒有丹參。
怕就怕哪個將軍受了重傷,要用丹參吊命。
皇上沉沉一歎,看向六部尚書,“就沒有更有效的法子?”
蘇清眼見皇上挪了視線,立刻坐下。
蘇清剛坐下,刑部尚書看過來,“臣倒是有個法子,不過,能不能執行,還要請教九王妃。”
蘇清……
再次站起來,蘇清一臉微笑,“您說。”
心頭有幾隻羊駝奔過。
父皇,您確定賜座是一種恩寵嗎?您考慮過被賜座者的腰嗎?
刑部尚書咳了一下,“不知道九王妃的戰車能不能拋擲液體?如果可以的話,將那些參了藜蘆汁的藥膏溶在水中,投到南梁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