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拿皇上壓人?
真是膽兒肥!
那天在鼓樓大街用皇上壓容恆,今兒又打算壓她,這是慣犯啊!
這毛病,沒有一頓胖揍,估計改不過來。
翻了禮部尚書一個白眼,蘇清抱臂,一臉吊兒郎當,“真是著急啊,那你快去吧,我就不耽誤你進宮同父皇商議國家大事了。”
說完,胯下的馬,一動不動。
禮部尚書……
嘴角一抖,禮部尚書沉了臉,“將軍這是何意?我自問並未得罪將軍,將軍為何要攔著我的路?”
蘇清挑眉,“沒有得罪啊,你想多了,我沒有說你得罪我,最多就是,你是臣子,我是王妃,你見了我還我呀我呀的,也不行禮,算了算了,我不同你計較,等明兒進宮,讓父皇責問你就是了。”
禮部尚書咬牙看著蘇清,眼底帶著蔑笑。
“原來如此,將軍誤會了,您既是王妃,又是將軍,兩重身份,按照禮法,作為王妃,您是該在九殿下府中相夫教子,在德妃娘娘跟前侍奉盡孝,而不是……”
語氣一頓,禮部尚書上下打量蘇清一眼。
“您既是一身男裝,掛印任職,我自然也就把您當將軍來看。”
開什麽玩笑,我堂堂禮部尚書,你和我談禮法!
真是自不量力!
蘇清居高臨下,看著車輦裡的禮部尚書,偏頭一掏耳朵,“你剛剛說什麽?德妃?難道父皇這麽快就恢復了常在的身份?這個,明兒進宮,我也得問問父皇。”
禮部尚書……
德妃已經是常在,只是作為鎮國公一黨,他們依舊尊稱她為德妃。
這話說的順口了,剛剛也沒注意。
這要是被蘇清問到皇上面前,別的不說,一頓責罵必定少不了!
看著蘇清,禮部尚書深吸一口氣,“將軍今日為難我,怕是別有目的吧,將軍不妨直說,開誠布公,也好節約你我的時間。”
正說話,福星帶著一頭雞毛回來了,懷裡抱著鴨鴨。
瞥了禮部尚書一眼,福星翻身上馬,“主子,什麽情況?”
蘇清笑道:“原先我總和你提的那句佔山為王的話,怎麽說來著?”
福星想都不想,“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把路過,留下買路財!”
說完,福星就福至心靈的懂了。
禮部尚書先是在禦書房給侯爺上眼藥穿小鞋,又是在鼓樓大街羞辱九殿下。
她家主子這是要報仇。
想明白這一點,福星頓時精神抖擻,眼睛冒光,用餓狼看小羊的目光,看向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
買路財?
這是又要打劫?
想想被容恆敲詐的那九萬兩,禮部尚書肉疼的頓時竄起一股怒火,“將軍乃朝廷命官,堂堂掛印上任的,這是要做什麽?效仿山林匪寇嗎?成何體統!”
蘇清皮笑肉不笑道:“我的名聲是什麽來著?”
禮部尚書怒目瞪著蘇清。
福星麻溜道:“殺人如麻,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要揍人,不分輕重,不分場合,目無尊卑,不知王法。”
蘇清一面聽,一面微笑頷首,非常滿意的看著禮部尚書,“我今兒想揍人,你自己掂量吧,是打算破財免揍,還是如何?”
禮部尚書氣的血氣翻滾。
太過分了,
完全沒有把他這個堂堂一品大員放在眼裡。 這樣出言不遜的威脅!
他就不信,蘇清真敢就這麽無緣無故對他動手!
脊背一挺,禮部尚書冷臉沉聲道:“本官乃陛下禦封一品尚書!朝廷命臣,無陛下旨意,任何人不得對本官不敬,更不能動刑,否則,便是忤逆君上。”
蘇清翻了個白眼,“揍他!”
禮部尚書拳頭一捏,“你敢!”
福星若有所思看了禮部尚書一眼,又低頭看了看鴨鴨,轉而朝蘇清道:“主子,小的覺得,禮部尚書說的挺對,畢竟是一品大員,任何人不得對他不敬。”
禮部尚書得意的冷哼一聲。
蘇清蹙眉,轉頭看福星,居然要放棄一個揍人的機會?
不正常啊!
事出異常必有妖,她家福星這是腦子裡又琢磨什麽妖呢?
果然,就在禮部尚書得意的冷哼之後,福星一面從懷裡掏出一盒藥膏,打開蓋子將藥膏湊到鴨鴨嘴邊,一面道:“人是不能揍他,要不讓鴨鴨揍他吧,鴨鴨不算人。”
禮部尚書眼皮一抖。
一隻雞?
揍他?
有病吧!
蘇清目光複雜的看著那盒藥膏,腦子裡想起方才鴨鴨癲狂的一幕,點點頭,“好。”
福星挑了一大塊藥膏,送到鴨鴨嘴裡,一面給鴨鴨吃,一面捋著鴨鴨的毛,“乖,一會好好揍他,揍完有獎勵。”
禮部尚書……
她們主仆倆就這麽當著他的面,和一隻雞商量揍他?
是以為他死了嗎!
怒火衝天,禮部尚書朝蘇清道:“本官今兒若是有半分閃失, 本官必定要去皇上面前求皇上做主!”
蘇清笑道:“所以,你也覺得,這隻雞能揍了你是嗎?”
蘇清說完,福星已經翻身下馬,走到禮部尚書轎輦前,“鴨鴨,去吧!”
不及福星語落,鴨鴨翅膀一撲,用它的雞嗓子嚎叫著撲到轎輦中,福星立刻眼疾手快將門簾拉住。
“你們敢擅動一下,小心我拔了你們舌頭!”一手拽著門簾不讓其打開,福星回頭,怒目威脅禮部尚書的小廝和車夫。
小廝和車夫……
天地良心,他倆壓根沒打算反抗啊!
蘇清是誰!
那可是揍過鄰國公主的人!
他們只是個下人而已。
福星說罷,轎輦中,傳出禮部尚書的慘叫,“蘇清,你如此羞辱朝廷命官,皇上不會輕饒你的!”
蘇清撇撇嘴,沒理他。
說出去誰信呢,堂堂禮部尚書,讓一隻雞撓的求饒罵街?
你好意思說,別人也不好意思信啊!
封閉的轎輦中,雞叫聲伴著禮部尚書的慘叫聲和怒罵聲,聲音不斷升級。
禮部尚書的小廝,臉寡白寡白的,滿目擔心盯著被福星拉住的轎簾。
車簾柔軟,不斷的有印子凸出來。
看樣子,不是雞爪就是禮部尚書的手。
伴著慘叫聲,看著晃動的轎輦和凸出印子的轎簾,小廝瑟瑟發抖。
他家大人這是有多想不開啊,居然和蘇清杠上。
德妃是怎麽淪為常在的,歷史的教訓不夠慘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