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笑,“朕的江山輪不到你指手畫腳,你們走吧。”
說完,皇上起身走向內室。
何家老太太陰鷙的眼底散發著晦暗的光澤,盯著皇上離開的背影,咬牙道:“皇上這是心意已決?為了個殺人犯,連名聲江山也不顧了。”
皇上步子沒停,頭也不回的戲虐道:“你這心操的,快像太后了,可惜,你兒子不是皇上。”
語落,皇上閃身內室。
何家老太太死死一捏拳,“你會後悔的!”
說完,轉身就走。
那憤怒的步伐,囂張的表情,仿佛皇上欠她一個江山一樣!
何起恪的媳婦朝內室望了一眼,跟著出去。
福公公瞧著她們怒氣衝衝的樣子,兀自一歎,搖搖頭。
這天底下,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威脅皇上的人,她們還是第一個。
都是這些年,皇上顧及慧妃和九殿下,慣壞了何家人。
才讓他們不知道什麽叫龍顏龍威,什麽叫九五之尊!
更讓他們忘了,他們威脅的,是當今帝王,掌握所有人的生死大權。
這是以駟馬難追的速度在找死啊~
果然,福公公心頭唏噓還未落下,皇上黑著臉從內室走出。
“召暗影來。”
暗影,皇上跟前保密級別最高的組織。
福公公聞言,立刻執行。
不過須臾,暗影組織頭目立在皇上面前,畢恭畢敬。
皇上冷臉冷聲道:“從現在起,寸步不離,給朕盯緊了何家老太太和何起恪的女人,她們見過任何人,朕都要知道。”
暗影組織頭目得令,轉身消失。
皇上嘴角,勾著陰毒的笑。
和朕囂張……
朕倒要看看,你們背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感受到皇上身上迸發出的濃濃殺氣,福公公心疼的看了皇上一眼。
他心裡明白,皇上雖然讓暗影組織的人去跟蹤何家人,其實,目的不是找出誰在指使操縱何家,而是想要否定不是他心中的那個猜測。
大皇子!
若真的是大皇子在利用王召之的秘密來對付蘇清……
這不僅僅是在對付蘇清,根本是在朝皇上戳刀。
皇上的心裡……
該有多難受。
那可是他兒子啊!
……
而此時,平陽軍營。
蘇清將帶回來的瀘家人全部關到軍中簡易牢房。
“看好他們,一日三餐不少,不必刑罰折磨,隻不要讓他們跑了就是。”
將士領命離開,蘇清轉頭問軍醫,“她如何?”
營帳的床榻上,躺著蘇清從棺材裡撈出來的姑娘。
雲王府的下人。
軍醫一番查看,回稟道:“將軍,並無內傷,就是身上鞭傷太重,加上時日有些久,並發了些炎症,看似凶險,實則不礙事,用了藥,一兩天就無礙了。”
蘇清點頭,“去準備吧。”
軍醫告退。
須臾,端了湯藥和藥粉過來,因著是姑娘,身上擦藥粉的事便由福星代勞。
藥粉擦完,一碗湯藥下肚,那姑娘幽幽轉醒。
羽睫輕顫,一眼看清四下環境,震驚的坐起身來,“我這是在哪裡!”
動作間,扯動身上的傷口,疼的她滿頭大汗臉色煞白。
福星看了蘇清一眼,眼見蘇清神色,便朝那姑娘道:“這裡是平陽軍營,我們將軍救了你。”
“平陽軍營?”
那姑娘喃喃念著這四個字,撲閃著一雙大眼睛,震驚看向蘇清,“您便是紫荊將軍九王妃?”
蘇清……
“嗯。”
福星瞧著那姑娘,“你是什麽人?怎麽受這麽重的傷?”
那姑娘不顧身上鞭傷嚴重,連滾帶爬,從床榻上落地。
跪在地上朝蘇清砰砰就磕了三個頭。
“奴婢是雲王府的丫鬟,因為不願做雲王世子的妾室,便被世子爺打的遍體鱗傷,奴婢不堪屈辱,從雲王府偷跑出來的,多謝王妃救命之恩。”
“談不上救命之恩,舉手之勞而已,你的傷勢不嚴重,等一會軍醫會送來藥膏和丸藥,你拿上就走吧,這裡是軍營,我不宜久留你。”
蘇清說的淡漠無情。
那丫鬟立刻瑟縮搖頭,“奴婢不想離開,求王妃開恩,讓奴婢留下吧。”
“留下?”蘇清一臉震驚看著她。
那丫鬟就哭著道:“奴婢若是從這裡離開,不論去哪裡,一定會被雲王府的人抓回去的,若是抓回去……”
仿佛想到了什麽極其驚恐的事,她眼底瞳仁放大,滿目的驚嚇。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福星伸手朝她腦袋戳了一下,“別發瘋,這裡是軍營,又不是慈善堂,隨便什麽人都收留,我們將軍救你一命已經是你的大恩大德了,你別得寸進尺。”
那姑娘央求的看向福星,“我求求你們,別趕我走,我要是出去,真的會沒命的。”
福星就冷聲道:“你這是被我們救了,若是我們沒有救你,難道你還不活了?”
她便一臉的死灰。
“若不是得王妃救,奴婢怕真的是……已經斷氣了。”
“你怎麽去了瀘家的棺材裡?”福星疑惑著岔開話題。
那丫鬟便道:“奴婢逃跑出來,身體孱弱不能支撐,又害怕被抓回去再遭羞辱毒打,就想著找個安全的地方先躲一躲,恰逢瀘家辦喪事,奴婢就想到了棺槨。”
福星……
這個理由, 她服氣!
那丫鬟語落,忍著身上的疼,伸手去扯福星的衣袍,“求求你們,留下我吧,我會煮飯會洗衣會推拿,當牛做馬,怎麽都行。”
福星抱臂搖頭,“我們軍營裡,有牛有馬還有羊,自給自足,不需要外來的。”
丫鬟……
這……
抬眸,滿目複雜看了福星一眼,迎上福星認真的目光,丫鬟頓時眼角一抽。
下一瞬,自動忽略福星這句話,丫鬟朝蘇清道:“王妃只要肯留下奴婢,奴婢願意告訴王妃有關雲王的秘密。”
蘇清挑眉,“秘密?”
丫鬟道:“奴婢是雲王爺書房的磨墨婢女,知道雲王爺不少秘密,其中一樁,就和威遠軍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