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半盞茶的功夫,足夠把素日養尊處優的定國公揍得不能動彈。
皇上懲罰,禁足三天。
現在,定國公怕是十天也下不得地了。
福星抱著鴨鴨,驚恐的立在另外一個拐角處,看著眼前的一切。
靠!
誰揍得定國公啊!
這人,必須交個朋友啊。
目送定國公被護送回府,福星抱著鴨鴨朝福源酒樓而去。
結果,酒樓沒找到蘇清,得知蘇清進宮去了,福星猶豫一瞬,抱著鴨鴨回府了。
她的主子,只是蘇清。
不管得了什麽東西,她隻交給蘇清。
若蘇清實在不方便,情況緊急,她也會考慮交給王氏。
反正夫人是主子的親娘,不會害了主子。
別人就不一定了。
連容恆,福星也不是徹底信任。
定國公府。
定國公一回府,立刻在府中掀起軒然大波。
看著床榻上,一把年紀還被人揍得動彈不得的兒子,老夫人哭的眼睛都紅了。
“你這都一把年紀了,怎麽還學年輕人氣盛,這是和誰打架了?”
老夫人哭著問。
定國公……
劇烈的疼痛讓他開不了口。
不過,就算開得了,他也不想開。
被揍的只有一條縫的眼睛落向定國公夫人,拚著身上最後一絲力氣,定國公蹭的起身,一巴掌朝定國公夫人打去。
“賤婦!”
誰能想到,連喘氣都困難的定國公,會突然回光返照似得坐起來給夫人一巴掌呢。
猝不及防,定國公夫人被這結結實實一巴掌打的,直接就半個身子栽出去。
若非身側婢女扶著,她直接就跌地上了。
定國公一巴掌打出,整個人白眼一翻,砰倒頭栽倒在床榻上。
老夫人顧不上兒媳婦面上那一巴掌,驚得立刻叫大夫,“快,快給他瞧瞧。”
定國公夫人咬唇含淚,沒哭出來。
可心頭的委屈和憤怒,卻是如油氈引火。
大夫仔仔細細瞧過,朝老夫人回稟。
“國公爺身上,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就是胳膊斷了,老夫已經給國公爺接好,傷筋動骨一百天,百天之內,國公爺這胳膊,不得再受重擊,否則怕是不保。”
語落,大夫轉頭,開始給定國公固定胳膊。
老夫人垂著淚,連連點頭。
待大夫固定好,老夫人道:“他昏迷不醒,是什麽緣故?”
大夫就道:“國公爺心頭,怒火中燒,血氣剛燥,急怒攻心才會昏迷,待老夫開了藥,一碗藥吃下,該就會醒來,不礙事。”
聽說只是怒火攻心,老夫人松了口氣。
婢女遞上一個厚厚的紅封給大夫,“您拿著喝酒,國公爺的傷,這幾日,就勞煩您了。”
大夫並非府上養的大夫,是從藥房請來的。
定國公被揍成這般,封口費自然是要多寫。
看著那厚厚的紅封,定國公夫人隻覺得臉上的巴掌印,更加疼了。
今兒一天,已經損失多少銀子了!
看到媳婦的神色,老夫人沒好氣的橫她一眼。
待大夫一走,老夫人冷臉道:“這都什麽時候,你還心疼銀子,是面子重要還是銀子重要。”
定國公夫人……
面子能當錢用?
可這話,她不敢說。
隻垂著頭,臉上的五根手指印,分外明顯。
老夫人瞧著,重重歎了口氣,“罷了,你去歇著吧,他這裡,我看著,等一會兒喝了要他醒了,就什麽都知道了。”
定國公夫人咬著唇點了點頭,卻沒有離開。
“我服侍老爺用藥。”
老夫人凝了她一瞬,沒有說話。
婢女很快將熬好的藥汁端來,定國公夫人一杓一杓喂定國公喝了,藥喝到一半,定國公就醒了。
這輩子沒喝過這麽苦的藥!
他是被苦醒的。
睜眼就看到定國公夫人那張臉,定國公心頭的怒火湧動的,差點原地炸裂。
“賤婦,滾出去!”
定國公咬著牙,雙目噴火看著定國公夫人。
定國公夫人眼底委屈的淚,唰就落了下來。
手裡的藥碗重重朝一側桌上一擱,起身走到旁邊椅子上坐下。
她塔塔爾草原的姑娘,這輩子還沒有被人如此凌虐過。
受不起這委屈。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轉頭朝定國公道:“你莫要動氣,小心傷身體,胳膊大夫已經接好了,不要亂動,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抹些藥膏就好了。”
一歎,老夫人道:“今兒,到底怎麽回事?”
定國公瞪著定國公夫人,咬牙切齒,“怎麽回事,那就要問問她做了什麽!”
定國公夫人脖子一梗,沒好氣道:“我已經給了他們封口費,怎麽,難道老爺身上的傷,是蘇清打的?他們都已經對康兒下手了,怎麽還打你,太過分了!”
定國公氣的直接坐起來。
扯動傷口,觸及斷了的胳膊,疼的齜牙咧嘴。
“封口費?對康兒下手?到底怎麽回事?”
在禦書房,他可沒聽蘇清說對康兒下手的事。
思緒一閃,定國公忽的想起,蘇清說,康兒的名字玷汙了皇上。
另外一隻沒有斷的手重重拍著床榻,定國公看著夫人,“到底怎麽回事?”
夫人……
讓她怎麽開口?
老夫人了解自己的兒子,事情不搞明白,他是不會罷休的。
還如何靜養。
康兒和宋浙的事,老夫人就告訴了定國公。
定國公聞言,氣的差點又栽過去。
“你是說,康兒當著公主的面,和宋浙.…..”
氣急之下,定國公抄起手邊的靠枕,就朝夫人砸過去。
“康兒和公主的婚事,我馬上就要得到陛下的允許了,現在好了,徹底斷送在你手上了, 你滿意了!”
不論康兒和宋浙在床榻上的事究竟是被害還是如何。
當著雲霞的面,發生那樣的事,他還有什麽臉面向皇上提親。
雲霞不是普通什麽小姐!
那是公主!
嫡公主!
就算康兒名聲不好,他想辦法彌補,就算公主不願意嫁,他想辦法逼皇上。
可他如何想辦法讓皇上同意,給雲霞招一個與男人苟且的駙馬。
定國公夫人也知道,這件事,她做的魯莽了。
低了低頭,囁喏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
定國公咆哮道:“皇上不要面子的嗎?皇室顏面,大於天!你讓皇上怎麽接受一個和男人睡覺的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