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能怪我嗎?人是大夏朝的齊王送來的,他十拿九穩,我只是負責把人帶上山而已!”
北燕三皇子就冷笑,“難道,這賠償的銀子,你要讓齊王出嗎?”
不及旁人接話,西蜀領隊就立刻道:“齊王出也不是不行,不過,時間來不及。”
一句話,直接澆滅三人腦中新升起的小火苗。
時間來不及。
的確。
小火苗熄滅,問題再次回到到底誰來出錢上來。
北燕三皇子和南梁燕王一口咬定,西秦辦事有欠妥當,讓人栽贓了他們,必須西秦出錢。
西秦領隊則一口咬定,並非西秦辦事欠妥,根本就是蘇清蓄意挑撥。
然而,這話站不住腳。
因為按照西蜀領隊推理來看,蘇清不知道他們聯盟,問題,又繞了回去。
三人為了幾萬兩銀子,爭執不下。
西蜀領隊目光帶著敬佩,朝那邊紈絝氣息濃鬱的蘇清看去。
真是一石二鳥。
最終,這銀子蘇清肯定能拿到,因為沒人敢拿皇室的顏面開玩笑做博弈。
而這個剛剛結成的聯盟,就發生了第一次內訌。
內訌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有第無數次。
聽著耳邊的爭吵,西蜀領隊心頭唏噓完之後,仰頭看了看天。
“那個,你們趕緊拿個主意吧,蘇清約定的時間快到了!”
西秦領隊,北燕三皇子和南梁燕王齊刷刷看向他。
“你到底哪邊的!”
西蜀領隊……
我蘇清那邊的!
這廂,三人爭分奪秒做著拉鋸戰,那廂,林子邊上,蘇清躺在吊床上,翹著二郎腿,啃著福星烤好的野味兒。
雲霞靠在一顆樹上,咬下一口兔子肉,不解的看著蘇清。
“剛剛在林子裡,慕容雪怎麽說你會苗疆邪術?”
蘇清輕輕的撫了撫自己的肚子,不羈的笑道:”她還說她慕容山莊天下第一呢,她的話,你也信!“
雲霞一臉失望,“啊?原來你真的不會啊!”
蘇清……
“你想讓我會?”
雲霞點頭,“這樣你就能教我。”
“那是邪術!”
“壞人用,那是邪術,好人用,那是保家衛國的武器!”
蘇清……
你這都是跟誰學的!
雲霞不甘心的看著蘇清,“當真不會?這個,其實可以會。”
蘇清……
“等我會了,一定教給你。”
“那說好了啊,你要是會了,教給我。”
蘇清無力的吸了口氣,這什麽公主啊!
雲霞語落,想了想,忽的朝蘇清靠近過來。
一臉神秘兮兮的表情,眼珠左右橫掃了一下,確定周圍都是可靠的人。
“我打算今兒晚上刺殺南梁燕王。”
蘇清一驚,蹭的坐起來。
“你冷靜點!”
雲霞摸著自己的小下巴,“我很冷靜啊,我都想好怎麽行動了。”
說著,雲霞鬼鬼祟祟拿出一個小藥包。
“這個是福星調配的那種藥效霸道的藥粉,只要撒出去,南梁燕王必定暈倒,到時候,我就能為所欲為。”
說著,發出低低的奸笑。
仿佛她不是要去刺殺燕王,而是要去xx了燕王。
蘇清朝雲霞翻了個白眼,將她手裡的藥粉包收了回來。
“你想刺殺燕王給和碩公主報仇,這個心思我理解,但是,第一,燕王本身武功高強,第二,他周圍明衛暗衛很多,第三,你壓根沒有機會接近他。”
“我怎麽就沒有機會了,我可以……”
藥粉被蘇清一收,雲霞急了。
蘇清按了按雲霞的肩頭,“我可以替你殺了他。”
雲霞一愣。
“我雇不起你,你太貴了。”
蘇清……
給她一萬個腦袋,她也想不到,雲霞會拿這句話來接她的話音兒!
“沒事,我免費給你當殺手,誰讓我是你大哥,咱們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有仇人我替你殺。”
“不行,和碩是我姑姑,她的仇,我要親自報!要是你替我的話,我何必來參加比賽。”
“我綁了他,讓你殺,這樣行嗎?”
雲霞摸了摸小下巴,“你能把他綁了來?”
蘇清一拍胸口,“不信我?”
雲霞立刻迷妹的點頭,“信!”
蒼蠅搓手,“你啥時候動手,我現在就去磨刀!”
蘇清……
這就是傳說中的,物以類聚嗎?!
從朋友身上,折射自己的影子嗎?!
“你是一個公主,矜持點。”
雲霞嘿嘿一笑,反手拍蘇清的肩頭,“放心,我的匕首上,扎了蝴蝶結。”
說完,雲霞高興的離開了。
蘇清感覺自己在和一個神經病對話!
盤著腿坐在吊床上,看著不遠處福星和雲霞鬼鬼祟祟的身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仿佛看到了當年,她和宋兮鬼鬼祟祟猥瑣下流的樣子。
真是……
物以類聚啊!
自己死和燕王死,所有的鋪墊,她基本都做好了。
就等著皇上那邊傳來動手的消息。
這消息,什麽時候才能傳來呢?
也不知道京都那邊,怎麽樣了。
蘇清仰頭看了看天,天色已經接近石青色。
暮色,又快到了。
京都。
十裡鋪。
火燒雲燃遍天際。
十裡鋪的一家民宅裡,羊湯館的老人將一碗濃稠的藥汁,灌入棺材鋪掌櫃嘴裡。
棺材鋪掌櫃胸口的刀傷,已經被包扎好,塗了最好的金瘡藥和護心散。
藥汁灌下,羊湯館的老人,目不轉睛的盯著棺材鋪的掌櫃。
時間緩緩的流淌。
原本緊閉的雙眼,終於隨著羽睫幾次顫抖,緩緩睜開。
一眼看到眼前的老頭,棺材鋪的掌櫃扯了扯嘴角,“閻王長這樣?”
羊湯館老頭……
“你沒死,我救了你。”
當時棺材鋪掌櫃被齊王的人丟出來的時候,他恰好跟著馬車抵達那處院子。
看著有人抬了屍體出來,就跟了上去。
一顆皇家禦用的還魂丹,保住了掌櫃的命。
聽到面前老頭說話,棺材鋪的掌櫃震愕了一瞬,“你不是閻王?”
羊湯館老頭……
“你不是鬼!很不幸,你還是個人。”
棺材鋪掌櫃……
兩人四目相對,約莫半盞茶的時間,棺材鋪掌櫃緩出一口氣。
“娘的,那小子長得眉清目秀,沒想到見面禮直接就是一刀。”
一個風趣的人。
不過,眼下羊湯館的老頭,沒時間和他風趣。
“我打聽過了,你是十裡鋪街東頭棺材鋪的掌櫃,不久前,賣了兩口棺材給那家人,他們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