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嚴肅的長平某學生立時走上前:“諸位,肅靜!”
一眾新生登時肅立。
先生們依次上前講話,都是些鼓勵學生們用功學習,將來好實現人生價值一類的心靈雞湯。
然後就是新生代表,最優秀的那幾個上台排排站,代表一眾新生,發誓認真讀書,遵守書院院規院紀,尊敬師長,友愛同窗。
一場入學儀式這才算結束了。
楊玉英都松了口氣,跟著大部隊領了被褥,碗筷,一應簡單的生活用品,就同領路的師姐一起去宿舍。
長平書院的宿舍,看起來可比當考生時用的更顯清幽,唔,同樣很簡陋。
粗糙的石頭房子,簡陋的木材搭建的棚子,有一種身處軍營的冷酷感。
高高的圍牆,到處是陷阱,院子裡並無花木,布置著幾排木樁,兵器架,還有幾張戰鼓。
被選入鴻鵠班的學生住在一處,是位於長平書院最深處的宿舍,環境沒有比其它宿舍好,但是足夠大,地形更複雜,出入都有崗哨,有高高的哨塔,日夜有人巡邏。
楊玉英一路進去,就看到十幾個隱在暗處的崗哨。
哪天她叫歐陽雪出來練級,不知道這些暗哨們會是什麽反應?
一路無視,徑直進入掛著自己牌子的宿舍,剛放下東西還沒收拾,就聽外面有人翻牆。
“啊,好累,累,累,累!”
楊玉英失笑,推開窗戶,就見林官呈大字型癱在草地上,頭頂是一把鬼頭刀。
鬼頭刀懸在刀架上,搖搖欲墜。
林官卻絲毫不想動,呻吟道:“搬東西累,賣東西累,嗓子啞,難受。”
楊玉英歎了口氣,還沒說話,就聽隔壁又有一陣腳步聲。
“林官。”
牆壁對面,夏志明壓著口努力,厲聲道。
“回來。”
林官兩隻手舉起來慢吞吞護住耳朵,不吭氣。
過了半晌,夏志明在對面深吸了口氣,輕聲道:“楊小姐,抱歉,打擾了。”
話音落下,他就一躍而過,落地抬頭,目光從刀架上,又轉移到林官身上,幾乎一瞬間,背脊就生了一層汗,他抿了抿唇,一言不發,走過去拽住林官的胳膊一路拖著他穿過草坪,扔到牆根底下,努力背著人翻牆。
楊玉英:“……走正門,也沒什麽關系……吧?”
撲通撲通。
兩個人已經翻過去了。
楊玉英忍不住搖了搖頭,她還真沒想到,夏志明夏公子居然也有這樣逗比的人設。
新生入學的亢奮和狂歡隻持續了一日,到了第二天,所有的學生們就進入正常課程中。每日早六點到晚八點,除了一日三餐外,每時每刻都必須處於學習狀態。
楊玉英頂著朝陽進入鴻鵠班,一眼掃過去,差不多有三十幾個學生。
徐夢坐在窗戶邊衝她擠眉弄眼。
她頓了頓,到也不驚訝,新生們可以加入鴻鵠班,老生們當然更可以,便一轉身坐了過去。
“這鴻鵠班怎麽回事,有點古怪。”徐夢壓低聲音道,“進來的有好些學習都不錯,但是,你看旁邊那個。”
楊玉英轉頭看過去,是個身形嬌小,頭上簪了朵珍珠珠花的小姑娘。
“那人叫黃瑩,丙班的末等生,卻是書院的大名人,丙班半數以上的男生喜歡她,特別狂熱的那種喜歡,
要不是院規擺在那兒,都不知道生死決鬥幾回了。” “諸位。”
一長袍廣袖,黑色緞帶束發的中年男子,慢慢走到講台上,衝著學生們笑了笑,“我姓齊,從今天開始,我就是鴻鵠班的負責人。”
“在我正式宣布,你們加入鴻鵠班之前,我要先說明一點。”
“大家雖然目前進入鴻鵠班,但是,你們將面臨為期半年的考察期,考察期結束,你們將有兩種結果,第一種你們過關,會得到的東西,會付出的代價,等過關以後我會說,我現在重點強調第二種。”
“如果,你們達不到要求,你們將被喂下一種藥,這種藥會清除掉你們這半年的記憶。”
齊先生說這話時,面上還帶著柔和的微笑。
一乾學生全都愣了愣,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什麽藥?
天底下怎麽可能有讓人失憶的藥,胡說八道吧!
齊先生卻是一本正經,半點也不覺得自己在胡言亂語:“你們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承擔這‘耽誤半年’的風險,當然,即便最終要被失憶,不能留在鴻鵠班,你們也可以去甲班,乙班,丙班,或者選擇離開長平書院去考別的書院。”
“你們都是我長平書院精心挑選出來最優秀的學生,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無論你們走上哪條路,都會是光明大道。”
齊先生說的很客氣,底下卻是一片安靜。
“現在,你們還可以放棄,有沒有現在就打算放棄,想回到普通班級的學生?”
所有人都不說話。
齊先生也仿佛只是應付事,又問了一遍,見沒人回話就笑道,“那好吧,歡迎諸位加入鴻鵠,從今天開始,你們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跟我說,無論和學習有關,還是無關。”
他頓了頓,似乎猶豫了下,卻只是笑了笑,“現在我把課本發下去。”
說著,一摞黑色封皮,寸厚的書籍一本一本地分到學生手中,楊玉英拿到書的一瞬間,系統界面一下子亮起來。
【獲取初級技能書——養靈篇。可花費5聲望,300金提升品質。】
楊玉英:“……”
她這些年看過的課本不計其數,有些也能自成技能書,但可沒遇見過能提升品質的情況。
楊玉英先沒衝動,翻開書本看了看。
先看目錄,感應靈氣,鍛造內腑,開辟靈竅,吸納靈氣。
後面還有一些附錄,什麽采補三要一類。
隨手一翻,就是人體經絡圖。
“呼。”
周圍一片嘩然,學生們面面相覷:“這什麽玩意?”
難道是神功秘籍?
齊先生輕笑:“從今天開始,這本書必須小心保存,只能自己看,我可以明確告訴各位,它屬於皇城司,是我大順朝最高機密之一,一旦泄密,叛國罪論處。”
眾人都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