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好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面前的秀珍跟貴芝。
然而,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勁,因為周圍的人們是這麽說的:
“我就說秀珍是個好的,遇到這樣的事情,別人躲都來不及呢,她倒是好,費心費力地去求這東西。”
“誰讓秀珍心善呢,把她們當成朋友,也不怕對自己不好。”
明好無奈,她自己不信,可是周圍的人都信啊!
她嫁進來,楚天闊腿斷了,十有**是她克的,周圍的人都這麽想的至少,她總要想點什麽辦法“贖罪”不是?
要是她喝下去,楚天闊不好呢?以後她豈不是什麽都被這樣的罪名捆綁著?隻要誰一有點不對,就是她的問題,簡直荒謬。
所以這一步絕對不能退,一退就是萬丈深淵。
但自己要是不喝呢?這種看著像是泥巴一樣的水,誰能夠喝下去?要是不喝,自己就是自私自利一點都不為楚天闊著想,連這麽一點犧牲都不肯。
進退不得,這才是這件事情的無解的地方。
要不是對手,明好都要在心裡豎拇指了呢。
見明好猶豫不喝,秀珍鼓勵她,道:“明好你別怕,這是我特意去求來的,”
貴芝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對明好嚷嚷:“你這人真的是不識好歹,為了這個符水,秀珍姐天不亮就起床,收集那些東西,然後才送到……山上,最後得到這麽一份給你喝,就是為了把你身上那股子晦氣給嚇出來。”
聽貴芝這麽說,好奇的人可就多了。
貴芝顯然也知道這一點,看落在身上的眼光變多,她就接著嚷嚷,“螞蟻、蟬蛻、癩蛤蟆、鍋底灰……秀珍姐的手可是寫字的,要不是為了你,至於去抓那些東西?”
貴芝說完,憤憤盯著明好。
她早就看這胖子不順眼了,瞧瞧這幅死樣子,肥得跟豬一樣,還有這頭髮……怎麽那狗啃一樣的頭髮,好像沒有那麽難看了?難道是因為有一條手帕一樣的頭巾?倒是新鮮……醜人多作怪!
大早上的還跑什麽步,也不知道丟人現眼?有這種力氣做點什麽不行?
可仔細看著,這胖子雖然胖,卻白白嫩嫩的,運動後還白裡透紅,貴芝瞧著自己黑黃的膚色,看明好就更加不順眼了。
什麽蟬蛻,癩蛤蟆,鍋底灰,能夠入藥明好是知道的,但是這些東西渾濁成這泥水樣子,要她喝下去?這樣來惡心她,她是萬萬不可能從的。
明好沒有理會這個貴芝,她不過就是劉秀珍的跟班,但是要是跟班跟作祟者的腦回路不在一塊,是不是也可以利用一下呢?
明好這麽想著,就對秀珍說道:“你是說,我喝這個下去,天闊的腿就能好?”
當然劉秀珍要是敢這樣保證,明好也是不會喝的,隻不過是,她絕對不會保證的,萬一自己真的喝了呢?
劉秀珍一臉平靜,“明好,快喝了,再等等就不靈了,這樣的機會不是每次都有的,天闊哥哥一定會好的,你要相信這一點!”
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貴芝果然忍不住了,手直接指著明好的鼻子,恨聲道:“你這人歹毒的人!你這是懷疑秀珍姐在害你是不是,她犯的著做這樣的事情嗎?還想著馬上就能好?你怎麽不去做夢啊你!”
明好好脾氣地笑了,道:“做什麽事情不是要問清楚嘛,你也說了喝了天闊不能好,這萬一不好有什麽反作用,我不是害了他嗎?”
明好這麽一說,
圍觀的人有些恍然。 “對對,問清楚是對的,明好腦子還是清楚。”
“可不就是,那天你是沒看見,小夫妻親密的樣子,她還把天闊給背回家了,哪裡會害了他。”
“我二奶奶家的孫子,當時就是喝了符水,人可是沒救過來。”
風向有一點點轉變,貴芝忍不住了,“你們懂什麽!秀珍姐怎麽會害人!還不去上工!不然我告訴我爸去!”
嚷過了,她又回頭瞪著明好,“還不是因為你自己晦氣重,就隻能先喝了這個水,把那些東西逼出來,還怕它回來接著找你呢,什麽東西都不準帶,去山上住十天,十天以後,等晦氣都散了,你回來才沒事!”
被一激,貴芝就把什麽都說了出來。
明好暗暗冷笑,原來還在這裡等著自己呢!
喝了,惡心,不喝,就是自私,最後被逼喝了,還有更腦殘的事情等著自己,那麽是做還是不做?
什麽東西都不帶,山上十天?這種時候的山上,l冷死還是餓死?真是心狠。
秀珍沒想到貴芝會把一切都提前說了,好在並沒有因此影響大局,心裡雖然有些不滿,面上卻不顯。
“這是專門治我身上晦氣的符水?”明好茫然之中帶著一絲了然,仿佛才總算是聽明白她們在討論的是什麽。
“可不就是嘛!”貴芝斜眼說道。
“這樣啊――”,明好呆呆愣了一會,然後突然把身前的貴芝提了起來。
她比貴芝高一頭,長得也是一身肉。
貴芝沒提防,被明好拎著衣領,就跟拎著小雞仔一樣,直到腳離開地面,整個身體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死胖子,你做什麽呢!快放我下來,你這個變態!”貴芝慌了。
慌亂之下,貴芝就口不擇言,“你跟你那婆婆都一樣,克人,你要是不喝下去,現在是斷腿,以後說不定命都沒了。”
這話可是太不厚道了。
明好一聽,手一松,貴芝直接砸地上,嚇懵了。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明好一把奪過那個裝著符水的竹筒,直接要給她灌下去,“你說這是我身上的晦氣,可是我們剛剛可是一塊兒的,我好好的,你卻成了這個樣子,肯定是身上的晦氣飄到你身上了,為了你好,快喝!這可是你那秀珍姐千辛萬苦求來的,快!”
明好一臉熱切,要灌下這竹筒符水。
貴芝被明好拎起來,然後甩地上,現在又被抓著肩膀,要灌符水,她怎麽肯,一個勁地掙扎,“誰要喝這破玩意啊!跟泥水似的!”
竹筒砸地上碎裂開來。
一句話,讓整個場面都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