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看你乾的好事,木耳全部不能要了。”林小滿回過神來,就止不住的戳著徐衛國埋怨他。
徐衛國無聲地笑了笑,提議道:“再刷便是。”
徐衛國找木耳也有一手,找到的木耳都是大朵大朵的,一串一串的。
不過這些木耳,都長在挺高的地方,都是林小滿一個人怎麽跳都刷不下來的。
林小滿就想著晚上就能有涼拌木耳吃了。
徐衛國想的卻與她完全不是一檔子事兒。
訓練整整七天不在家,一回來竟然差點就陰陽相隔。受了驚嚇,心神不寧,他可以克制。
可是他覺得,以林小滿這種記性好,忘性大的個性,三天的時間,這心情也該平複好了。
家屬樓修建至少要兩個月,他們可能要在帳蓬裡睡兩個月。
帳蓬雖然比睡男人窩上下床稍微好點,可也沒好到哪兒去。
全點的煤油燈,那燈一照,影影綽綽的,乾點啥,外面的人很遠就能看得到。
要是滅了燈,他又覺得看不到林小滿的臉,觀察不了她動情的表情,會有點遺憾。
十天再加上兩個月全克制的話,他做不到。
天光正好,附近也無人,至少在他上山之後,附近的人都嚇走了。
他喊那一嗓子並不是為了嚇林小滿,是為了嚇走那些野鴛鴦。
跟一個一心想要吃肉,提前就做了計劃的男人說適可而止,就是扯淡。
所以那木耳再大再小都沒關系,因為到最後,全都不能吃了。
徐衛國是滿意了,林小滿卻快氣瘋了。
“要不,我們再往上走一截,肯定還有木耳可以刷。”徐衛國想起來,山頂還有幾塊光滑圓潤的白色山石。
“滾!再提木耳兩個字,我跟你急。”林小滿每走一步,腿就直打顫。徐衛國伸手想來扶,她抄起當登山杖的樹枝就是一頓抽,“離我遠點!”
徐衛國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面,隨時照應著她。
看到她舉步維艱的模樣,心裡又軟得一塌糊塗,忍不住伸手就要去撈她一下。
她惱羞成怒的時候,那眉毛就會一抖一抖的,小臉脹得通紅,唇色也會比平時更妍麗兩分,十分好看。
她抽人的時候,狠狠抽過來,卻又輕輕落下,落在他的手臂上,一點印子都不曾留下。
上山容易下山難,何況是這樣的狀態的林小滿,林小滿想要快點下山,遠離徐衛國那個色胚,腳下的步子就邁得越來越大。
徐衛國提醒了她好幾下,小短腿邁太快會摔的,山坡還是有些陡,一摔可能就得滾好長一段才能停下來。
林小滿怒極。
“你幹嘛總是揭我短,叫我小短腿?”
“你真想知道?”
“愛說不說。”
“連腰都圈不住,你說這腿短不短?”
“那是我不想…不是我不行。”
“哦?”
“愛信不信。”
“事實勝於雄辯,下次,你證明給我看看…”
“偏不!哎,你又湊這麽近幹什麽?遠點,往後退…”
“這段路難走,離太遠你摔我扶不住。”
“不要你管,我又不是學走路的小孩,不用你扶。”
“你是我的女人,就歸我管。”
“你的兵還歸你管呢,你怎不騷擾他們去?”
“沒興趣。”
“其實我倒覺得你以前只會答應個嗯哦啊的時候還可愛些。”
“注意腳下,別光顧著回頭說話…”
“啊…咚…”
終究還是摔了,滾進了她覺得嗝應的那片草叢裡。
徐衛國快步追了過來,林小滿抓起地上的泥就生氣地往他臉上灑,“你別過來啊,草叢萬萬不行的。”
繼續抓,繼續扔,石頭也扔出去了,就是沒能阻止得了徐衛國的靠近。
她一犯狠,直接用力拔起一叢帶泥的草,甩向徐衛國,反正不管不顧地甩了出去.
徐衛國原本想伸手接住扔向一邊的,伸手之後,卻眼尖地發現那叢草裡夾著一個奇怪的東西,立馬改接為踢,將那叢草踢開了.
當徐衛國一臉嫌棄地踢開某個東西時,林小滿也突然覺得不對勁了。
“那是什麽?”
徐衛國又一腳把那個東西踢出老遠,才面不改色地回答道:“不是什麽,可能就是一截爛樹枝而已。我拉你起來,營區還有點事我必須去處理,我不會亂來了。”
還是林小滿走在前面,徐衛國在後面。
回到營部之後,徐衛國就跟田七說,後山那片草叢中有幾個毒蜂窩,“去幾個人,看著點,把那片草叢燒乾淨。隻燒那片絲毛草地,注意控制好火勢,不要燒到樹林子裡去。
另外,查一下,營區裡,哪個男人是穿四十一碼半的解放膠鞋的。再查一下,營中女兵,哪些人是穿三十五碼的解放鞋。”
剛開始,徐衛國以為是那些結婚了的人去過那片草叢。可是發現那個東西之後,他仔細地查看了附近的地。
這兩人走的時候,是往兩個方向走的,而且走得極為小心翼翼。
只在松軟的地上留下了半個鞋印,應該是故意踮著腳尖走的。
他在山下就已經出聲提醒過了,就是想告訴山上的人,可以下山了。如果只是兩夫妻出來, 不應該這樣忌諱和小心翼翼,小心到踮著腳尖走路。
光靠半個鞋印,基本是判斷不出來鞋碼的,相對的安全。
可是徐衛國不是那基本范疇裡的人。
田七辦事非常利落,下班前就把營裡穿四十一碼半鞋的男兵名單,和穿三十五碼鞋的女兵名單羅列了出來,交到了徐衛國手上。
徐衛國掃了一眼之後,又問田七:“方前進還每天來我辦公室門口轉悠沒?”
“從昨天開始就沒來了。今天中午我去食堂吃飯的時候,聽到他和二連連長說話,說是二連連長從老家來的汾酒很好喝。二連連長說晚上再給方教導員送兩斤過去。”
“方前進答應了?”
“是,方教導員說晚上讓愛紅嫂子炒倆小菜,和二連連長小酌兩杯。”
“呵,他倒是貪杯!想必是對我也有意見,覺得心裡苦悶,就借酒消愁?”徐衛國看田七不認同地皺了眉頭,就認真地問田七:“你也覺得我對方前進過份了?”
田七很直接地說是。
“那應該很多人都有這種想法。這不是一件壞事。好了,我又要捉貓去了,這次,可沒有人會去幫它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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