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萬峰泄密,李鐵潛伏,徐衛國被降了級,從正營級降成了副營級。
至於截獲武器,識破夏河,是他的本職,不算功。
功過不相抵。
獎是獎,罰是罰。
考察組有一個官員,也是之前就認識徐衛國的,也是徐天來的老部下,總喜歡打趣徐衛國。
“你這一年,級別變了三次,果然很有徐衛國的風格,總是那麽驚人。
年初的時候,本準備升你為大校,結果你犯了作風上的錯誤,挨了處份不說,省黨校實進修的名額也黃了,副團級降成了正營級。
好歹你個正營級該捂嚴實了吧,結果現在正營級也保不住了,又降成了副營級。都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徐衛國,你怎麽反著乾?你這樣,可是在打你父親的臉啊!”
徐衛國冷著臉,道:“我是我,他是他。我對我的人生負責。錯了就擔。降便降。”
“那我們今天還要在這考察一天,還讓我們吃食堂,菜都不加一個?晚上還睡行軍床,上下鋪?徐衛國,你這死腦筋真不行。”
“那你們還想怎樣?還想讓我媳婦兒給你們這十來個人做菜?不行,D老都是她願意侍候我才讓默許她做的,兵吃什麽,你們吃什麽,這叫深入基屋 . 體制哪條規定了,你們有享受區別待遇的資格?
我不慣你們這些臭毛病!”
這人立時瞠目結舌。
這個徐衛國,果然還是那虎性子。
更詭異的是,他竟然把那個女人,看得比所有的人都重要。甚至大有她不願意,連D老都沒小灶吃的感覺。
這,這又太不像是他知道的那個徐衛國了。
不是說他和楚家的小公主是一對兒,被徐天來硬生生攔了,他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多年不歸的嗎?
原本就是打趣一下他,沒什麽實質意思。結果聽徐衛這樣一護犢子,這名官員立馬就動了心思,跑去跟考察小組的成員說,今天晚上,徐衛國在家裡請大家吃飯。
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也有人認為徐衛國這是意識到什麽,想轉了。
徐衛國下班後,剛回到家,洗了把臉,進了裡屋,看了看一整天都軟趴趴,趴床上下不來的林小滿,走過去摸了摸她,就跟她說起被降級的事。
林小滿無法理解,就開始鳴不平起來:“李鐵潛伏那麽久,誰都沒發現,你把他們那個組織連鍋端了,相當於全殲了。為什麽還要降你的級?
還有夏河那邊,不是還繳獲了一批新型武器嗎?這個為什麽不獎你?他們是不是故意針對你?”
“也不是這樣說的,錯了就是錯了,我是一營之長,該擔這些責任。他們也就是公事公辦不徇私罷了,沒針對我的意思。
我之前已經罰了一年沒津貼領,現在又降級了,每月要少五塊錢津貼,要明年才能按月給你交家用了。”
傻呆呆的徐衛國,還覺得人家沒針對他。
算了,反正藕粉已經開始營利,還挺受歡迎。林小滿又給了胖嫂一筆錢,去找了其他產蓮藕的村兒,收購了不少。
再說了……她還從羅書 / 記那裡弄來一筆錢呢。
林小滿想了想,就伸臉蹭了蹭他的手掌心,告訴他:“沒事兒,一年不發津貼也餓不著咱。我養你!”
徐衛國眸光一閃,坐到了床邊,用力揉弄了兩把,才壓低聲音問林小滿:“你鼓搗那蓮藕真賺錢了?”
“對啊對啊,賺了呢。對啦,你等會兒哦。”林小滿就爬了起來,把她睡著的枕頭翻過來,在裡面掏摸了一陣,掏了一卷大團結出來,放在徐衛國的手上。
“這是什麽意思?”徐衛國故意用唇擦著她的耳朵,果然,這輕輕一碰,耳朵就上了粉,一顫一顫的,徐衛國壓低聲音耳語道:“你要買我嗎?一百塊可不夠。我和你結婚的時候,你爸媽可要了兩百塊的。”
林小滿羞惱地推了他一下,嗔道:“你又說怪話。我之前也忘記了,男人是需要有點錢傍身的,你的津貼全都交給我了,你要有點什麽應酬,結果一掏兜裡,一毛錢都摸不出來,人家會笑你的。
這錢是給你當零花錢的啊。你的錢是我的,我的錢也是你的,我沒有的時候你給我,你沒有的時候我給你。”
徐衛國就把錢收了,正打算乾點什麽兒童不宜的事,門外就吵吵鬧鬧的,還有人在大力的敲門。
徐衛國眉頭輕輕一收,把探到林小滿衣服裡的手慢慢的抽出來,冷著臉出去拉開門,這一開門,就看到一堆人,全擠他門口。
然後那把人招來的官員一見徐衛國開門,就領著人往裡擠,一邊還喧賓奪主的招呼著。
“來來來,都進來,這屋裡有四根高板凳,一根凳子上可以坐兩個人,還有兩張小板凳,矮一些,哪個喜歡坐的去坐。我們十個人,剛好夠坐。”
十個人就依次坐了。
徐衛國黑著臉問,“你們這是來做什麽?”
立馬就有人不樂意了,站了起來,指著徐衛國問:“你這是什麽意思?不是你請吃飯嗎?客都進門了,你還問我們來幹什麽?”
“我, 請你們吃飯?”徐衛國的眼倏地瞪大了些,隨即立馬就看向那個領人來的官員,沉聲叫道:“傅國書!”
傅國書笑盈盈地站起來,“衛國,我比你長十八歲,你應該叫我國書大哥。你這樣直呼其名,不禮貌!就是你跟我說,讓我帶人晚上來你家吃飯啊!你該不會事忙就忘了吧?”
徐衛國悶了一下,他明明說的是,讓他們吃食堂!
傅國書把人直接領來了,是想先斬後奏?
徐衛國剛要發飆,林小滿就穿戴整齊拉開裡屋的門,輕飄飄地走了出來,笑眯眯的衝著眾人點了一下頭,十分溫婉大氣地道:“你們稍坐,食材都已經準備好的,做上就得。
大概需要一個小時才能開飯,家裡地方小,大家要是覺得活動不開,可以先四處逛逛,一小時之後過來就坐。”
傅國書看到林小滿從裡屋出來,說話口吻又是以主人自居,就把她看了又看,心道:這比起楚家那個,可是長得差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