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怔了怔,又端了個托盤,把林小滿要的東西找來了。
全咖啡廳的人都被這一桌的客人吸引住了,咖啡也不記得喝了,全都盯著這一處。
林小滿丟一片香菜葉子,放一杓辣椒粉,又放一杓胡椒粉,再放一杓鹽下去,直到咖啡溢到了杯口之後才停了下來。
她端起這一杯中了猛料的咖啡,輕輕地湊到鼻端,聞了一下,“嗯,麻辣鮮香,聞起來真不錯。”
樓梯口突然傳來有人急跑的聲,一個扎著獨馬尾的年輕女孩突然跑了上來,目光往四處一張望,就看到了林小滿,同時也看到了她這一桌上面堆放著的香菜和各種佐料。
她立馬就走了過來。
馮綠水立馬站了起來,笑眯眯地招呼她,“雲溪,雲溪,這邊啊。”
雲溪冷冷地看了馮綠水一眼,徑直走到林小滿跟前,握著林小滿的手腕,引著她輕輕地把咖啡杯放到了桌上。
“小滿嫂子,咖啡不是這樣喝的。”
這是一個絕對沒有見過的陌生女孩,鵝蛋臉上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兩片薄薄的嘴唇,俏面含霜,像是一朵含霜的梅。
“你是?”
“我姓駱,馬各駱!”
“駱老師是你什麽人?”
“是我哥哥!”
林小滿十分高興,她從江城回來之後,發現駱榮光和羅雲都已經離開了錦官城,隻說要去治病,後來一直都沒什麽消息。到出發來京城之前,才知道原來人家有寫信來,只是被徐衛國那個渾人給燒了。
“呀,駱老師現在還好嗎?他……沒什麽事吧?”
“虧得去好幾家大醫院檢查了,最後發現竟然是慢性支氣管火性的習慣性咳血,是能治好的。我哥差點連墳頭都選好了呢。沒想到他最終還是遇上了他心心念念的那個女人,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命運待他也算不薄了,他也沒得什麽絕症,吃點藥,治了這麽長時間,也好得差不多了。上次我爸也去了錦官城啊,不過你們沒打上照面,後頭我爸去九裡屯找過徐營長,徐營長那會極為不待見我爸,把我爸轟走了。
我哥給你寫的信,你也從來都不回一封,今天我恰好過來喝咖啡,聽到有人在嘀咕說徐司令員家的嬌客在樓上,我就急急地跑來了,想著見見哥哥口中這個和紅玉一樣的巾幗嫂嫂啊。”
駱老師不用死,和羅雲能相守一輩子,那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可是這駱老師的爸怎麽會被徐衛國轟出營呢?
“你爸和我男人有什麽過節?”
駱雲溪順勢就坐了下來,打算慢慢說。
“這事說來也巧,你被人抓去寶瓶谷那一天,不是在路上遇上一輛車嘛。你把車子喊停了,可是車上的人並沒有救你。”
“那是你爸的車?”
“是啊,我爸回家祭祖回來的路上就遇上了你。可是當時車上就一把槍,對方有四步兩狙,火拚起來,非但救不了你反而可能會危及你的性命。
我爸就按兵不動,驅車回了城裡就打電話給九裡屯借兵來圍蘇家堡子了。可是後來,徐營長也知道了這件事,就怪我爸頭上了……我哥後來寫信也解釋了這件事情,但是你們不回信,我們也不知道徐營長這氣到底消沒消?
我是聽說你們回京城了,可是這幾天家裡也忙得底朝天,在準備哥哥的婚事。
我這正好碰上了,就問問小滿嫂嫂,願意不願意去參加我哥哥的婚禮啊?我羅雲嫂子可是從你們九裡屯出來的呢,也沒個娘家人,你可得去撐個場面啊。”
原來是這樣啊,這事倒不怪人家駱老,要不是人家心思縝密,還真的端不掉蘇家一個窩。她也沒受啥罪,反倒把碗豆救出來了,還把高芬策反了。
這事她佔盡了便宜,再拿矯就不應該了。
林小滿立馬答應了下來,“是哪天?到時候我和衛國一準兒去。”
駱雲溪悄悄把咖啡杯往桌子中間推了推,“年前倒數第二天。”
“先別走啊,我問問你,這咖啡有什麽問題嗎?”林小滿盯著侍者問,侍者是認識駱雲溪的,看到她和林小滿關系如此親密,已經有偷溜的打算了,可是剛一抬腳,林小滿就叫住了他。
侍者就三兩下把托盤收拾了一下,端了起來,“沒什麽問題,就是這咖啡估摸著冷了,要不然,我再給您換一杯熱的來?”
林小滿呵呵一笑,伸手捂住了咖啡杯,“既然沒問題,就不必換了。對了,把你們老板叫過來一下。”
叫老板?
侍者這是收了人家的錢,說明就是捉弄捉弄人,開個玩笑罷了,他從來沒想過,這件事會鬧到要找老板的地步。
端人家的飯碗受人家的管,1901是達官貴人家的小姐愛來的地方,規矩制度自然是不比尋常咖啡廳的。
侍者想到老板那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身子就開始打哆嗦。
“叫,叫老板做什麽?我們,我們老板今天不在。”
林小滿冷笑了一聲, 轉頭對駱雲溪笑了一下,又對侍者說:“帶我的這個朋友去把老板請過來一下,限時五分鍾。五分鍾之內不到場,一會我就招呼我家大老虎上來砸場子!”
老板其實就在樓上,也在關注著這一桌的動靜。
他見事情已經鬧得不可收拾了,隻得站了起來,衝著對面的楚簫說:“你這次可欠我個人情!你也看走眼了,這可不是一個土包子,也不是好拿捏的主。你這玩笑開大發了。”
楚簫不以為意地道:“就只是玩笑而已,就跟姐姐妹妹笑笑鬧鬧一樣,無傷大雅而已,我和徐衛國情份非比常人,難道他真會為了這點小事情不待見我?燕老板言重了。”
燕十一微微眯了一下眼,想說什麽,又止住了,轉身下樓,來到了林小滿面前,先是畢恭畢敬地賠禮道歉,然後才謙遜有禮地問:“不知道這位客人叫我來,是有什麽指教?”
林小滿就把捂在咖啡杯上的手慢慢移開了,臉上的笑依舊一分不增一分不減。找本站請搜索“”或輸入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