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林奶奶怕是早知道會這樣,所以一開始就選擇不說不懟。
林小滿好笑地看著這對老夫妻相攜著走進院門,然後扭頭瞅了徐衛國一眼,羨慕無比地道:“瞧瞧,這才叫相濡以沫,白頭到老。就是爭個嘴,也都爭不起來,太知根知底了。”
徐衛國眸光閃了閃,點頭道:“那等你老了,我發火的時候,你也聽著不吱聲。我發完了,我就摟你回家,這事就算結了。”
我去,是這麽理解麽?
林小滿總感覺自己又被帶歪了。
徐宅的人是越來越多了,宋家兩兄弟沒地睡了,畫完那個人相圖之後,徐衛國就領他倆去了陳家安置。
胡豆依舊像個大雪球木乃伊一樣躺在床上,陳安然給他端水端飯的侍候著。
陳應山跟個鬥雞公一樣,端了張木頭椅子,就把椅子安放在胡豆房間門外,眼也不帶眨的盯著胡豆,防止他伸爪子揩陳安然油。
方敏在做梅花餅,剛做得,就招呼著徐衛國,給小滿帶點回去嘗嘗。
徐衛國把來意一說,方敏就滿口答應了。
“這兩兄弟,瞧著就老老實實的,進了門之後,一直低頭站得遠遠的,一眼都沒往左右看。我們一樓正好還有間空房,就讓他倆住那兒吧。我家你也熟悉,你自己帶他倆過去。對了,衛國啊,你帶他們認準門了,就過來陪阿姨坐一會兒。
阿姨想跟你聊聊關於胡豆的事。”
之前方敏從來沒有關心過胡豆的事,現在她主動提起來,也就是代表這人入了她的眼了,她想多了解了解,看看這人靠譜不靠譜,和陳安然合不合適。
這事兒,就有門了。
胡豆,這苦日子也算挨到頭了。
因為方敏雖然平時不管事兒,可是她要出面,陳應山只能依她。
宋鐵和宋安在河裡救人消耗了不少體力,早就累了,此刻有了舒服的房間和床枕,他倆洗洗之後,直接就睡倒過去了。
徐衛國拉上了門,又和方敏說了說胡豆的身世,參軍後的表現,還有歷任的功勳。
方敏聽得直皺眉頭。
“你這渾小子,是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我問的是這小子本性,身世,表現,功勳這些東西,從來就不在阿姨考量之內。”
徐衛國有點犯愁的樣子,“您不在意,可難免陳叔不會在意啊?”
方敏立馬就打包票道:“我說行就行了,他不會反駁我的。你就照直說,說說這胡豆的品性。”
得,這一句話就把陳應山摞一邊了。他再以什麽家世表現功勳這些來為難胡豆,就有方敏去擋了。
“胡豆呢,是我親手帶出來的兵。性子呢,也有點悶,比我略好點。不會說什麽好聽的話,看上誰就是誰了,不會再改了。陳叔要打死他,他也任陳叔打了。我的兵,我自然是說他好的。但是我這全是實話,經得起查驗。
我們這號子人,就是嘴不甜,不會哄人,其他沒毛病,也不會比他人做得差。阿姨你要是瞧著成,就給胡豆一個機會。”
“行,這些日子,我也瞧在眼裡。這孩子確實不差。左右是不是一類人,不進一家門的。胡豆在某些方面,其實和山哥沒兩樣。就是小巫和大巫的區別。”
方敏這樣說了,這事,基本就敲定了。
徐衛國也很為胡豆高興,回到徐宅就想喝兩口。徐天來體力的那些沉積,已經清除得差不多了,身體也已經恢復得很不錯了。
徐衛國就把陸順意沒順得走的那瓶好酒給開了,先給林爺爺滿了一杯,又給徐天來斟了一小杯,再給林英樹倒了一杯,給王豐收幾人也輪流倒了一杯,最後才給自己滿上了。
林奶奶突然咳了一下。
林爺爺想了想,就伸手拿了酒瓶,給林奶奶的飯碗裡倒了一滿碗,這一瓶酒就沒了。
林小滿伸手想攔,“喝這麽多酒,對身體不太好吧?”
林爺爺就解釋說:“這酒能袪寒,你奶奶喝酒當喝水,當年我上他們家第一次,過三關就是要喝三輪。我的天………我都是自詡酒中客了,結果到她們家了,根本不夠瞧的。第一輪就被灌趴下了,醉了三天。”
好吧,這是酒中仙。
你把袪寒的理由都扯出來,讓我怎麽說呢?林小滿只能作罷。
徐衛國看她鬱悶,就起身去廚房找了個碗,然後不一會兒就端了一碗液體晃蕩晃蕩的過來了。
林小滿嚇著了,連連擺手說不要,這家夥,該不會又打著把她灌醉了,胡作為非的主意吧?
徐衛國把碗伸到她面前讓她聞一聞,她聞了半天沒聞到酒味,伸舌頭卷了一下,發現是白味。竟然是一碗白開水。
對此,徐衛國的說法是:“大家手裡都有酒杯或者酒碗,你一個人空著手好像不對,我們喝酒你喝水。”
哦,原來還錯怪他了。這人也不是成天想著有的沒的色色的東西嘛。色老虎的標簽,可以暫時取消一下下了。
一餐飯,吃得其樂融融的。吃完了飯,林小滿就把那兩副畫像拿出來研究來了。
徐天來對於此事的意見只有八個字: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事發突然,當時宋鐵宋安兩兄弟又著急救人,沒怎麽留意那兩人長相,隻記得她倆,一個穿的是粉色大襖子,一人穿的杏色繡花的對襟襖子,而且正是大冬天的,那兩女的各自都圍了一條毛線圍巾,只能看到半拉臉。
根據這樣的描述,畫出來的東西,想要找到本尊,不是一般的難啊。
可是再難,也得把人揪出來。
為了兩金器就選擇設計一個老人的貨色,良心可是壞透了啊。誰知道她們是不是慣犯,還會不會盯上其他老年人?
如果被盯上的人,運氣不好,沒人救命,這不就成了人命案子了麽?
徐衛國看林小滿一直在沉思,知道她心裡還有疑惑。
“你是不是想到什麽,卻接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