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抹了一把冷汗,翻身站了起來,快步走過去,扶住了徐衛國,用力撐住了他壓過來的和重量。
蘇瑪走到了兩人旁邊,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原本想借老虎讓你血債血償,算算麗華那筆帳的,可是沒想到你是個有本事打死老虎的,是我失算了。徐衛國,我活到快六十五了,從來沒服過任何人,懼過任何人。
今天,我終於相信江山代有人才出,長江後浪撲前浪這話。你和蘇家之間的恩怨,兩清了。”
血債血償?兩清?迫
你想兩清就兩清?我同意了?
林小滿忍得都快內傷了。
徐衛國用力壓了她一下,示意她別怨傻,一切交給他來辦。林小滿低下了頭。
徐衛國叫住了蘇瑪:“你說的血債血償是指蘇相乾?蘇相乾觸犯國法,私蓄暗人,侵佔國有財產,為非作歹,死不足惜。你所說的恩怨兩清,不在理。”
蘇瑪側目,道:“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他。你是厲害,可是再厲害,也不應該下了麗華兩隻手,毀了她的容,還把她生生逼瘋掉。”
徐衛國挑眉,冷笑道:“我?下了蘇麗華的手?我,毀了她的容,弄瘋了她?蘇一白這樣告訴你的吧?原來,蘇瑪已經老得糊塗了。”
蘇瑪怔了怔,瞬間意識到徐衛國話裡有話。
徐衛國說完之後,卻不再搭理蘇瑪,而是倒抽了一口冷氣,“如心,送我回家。小滿應該等急了。”
兩人目不斜視的越過蘇瑪,一步一步的走遠。
蘇瑪若有所思的皺起眉頭,看著兩人的背影道:“立刻跟我回蘇家,把所有人都徹查一遍,關於麗華受傷瘋掉的事,誰敢從中作梗,欺騙於我,誰就得死!”
蘇瑪回到蘇家的時候,發現蘇一白正在院中轉悠,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樣。
一見蘇瑪三人回轉,蘇一白立馬堆了滿臉的笑意,迎上前來,“姑奶奶,怎樣了?是不是徐衛國他們又在耍花招欺騙您?”
蘇瑪沒說話,偏頭看著梅枝,然後突然伸出拐杖狠狠砸向最粗的那一根梅枝,手臂粗的梅枝應聲而斷,啪的一聲砸了下來,砸中了蘇一白的肩膀,壓得他向下一矮。
蘇瑪身後的兩名女子瞬間衝了過來,一人踢了一下,正正踢中蘇一白腿彎處,蘇一白被迫跪在了蘇瑪面前,以一種屈辱的姿勢。
蘇一白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一動也不敢動。
這是發生什麽事了?蘇瑪,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無數的念頭在蘇一白腦海中劃過,他感覺在蘇瑪的威壓之下,他全身的血液都像瞬間被凍住了似的,腳底板一直涼到了腦門心。
蘇一白跪下之後,兩名女子當中一人進屋搬了張椅子出來給蘇瑪坐,一人去通知其他的蘇家人來院中對質。
蘇一白一看這陣勢,心直往下沉。
“說說吧,麗華的事,從頭到尾的說一說。”蘇瑪的聲音輕輕的,像是天上的雲朵。
可蘇一白卻知道,這雲朵一樣輕的聲音,凶狠起來,卻能直接決定他的生死。
事發了,一定的。
“姑奶奶,我說的那些,確實是我所知道的全部。麗華是二叔的女兒,有很多事,我肯定沒有二叔更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姑奶奶出去到底聽到什麽流言蜚語?”
到這種時候了,沒什麽不能背棄的,畢竟,什麽東西能有自己的命重要?
“那就等等蘇上行吧,左右,保定離這裡,不過兩個小時的車程,到時候,就一起對質。看看到底誰的膽上長了毛,竟然敢給我蘇瑪上眼藥?!”
蘇一白就一直這麽跪著。
在他跪著這段時間裡,蘇家所有人都被問完了話。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天慢慢的黑了,蘇上行也被人接了回來,帶到了蘇瑪住的院中。
他一進來,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蘇一白,立馬就被嚇了一跳。
“二叔,麗華的事,我都是聽你說的。二叔,你要是知道什麽,就不要再隱瞞,都說出來吧。要是你不說,我們全都得死。”
蘇上行直接瞪圓了眼,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他這侄子,是要讓他頂罪?
全死,還是他死?
從小,蘇相乾都說他是最不中用的兒子,文不成,武不就,當兵怕苦,從政無謀,就是接過工廠,也只能守成,創造不出什麽利益來。
他在蘇相乾的眼裡,就是一個廢物。大哥從軍,三弟從政,都混得風生水起,唯獨他幹什麽什麽不行,連女人都不喜歡。
他似乎是蘇家人中的異類,從小到大都打上了廢物標簽。
他從來沒為蘇家人做過什麽貢獻。
難道,現在到了他該做貢獻的時候了?
蘇上行癱坐在地,慘然一笑。
“沒想到,世上真沒有不透風的牆。姑姑才來了京城幾天工夫,這事就掩蓋不住了。我說,我說。
麗華自己眼皮子淺,把徐衛國家遠房親戚的金手鐲金戒指順走了,還順帶著把人推下了河,然後徐衛國很快就查了過來,打上了蘇家,無人可擋。他要一個交待……我能給他什麽交待?只能剁了麗華的手去給他賠罪。
可是麗華和姑姑投緣,徐衛國這邊能交待,姑姑這邊怎麽辦?思來想去,只能兵行險著,讓姑姑來對付徐衛國,如果能把徐衛國解決掉,那對於蘇家來說,可是一件大好事啊。
反正姑姑這麽厲害,我相信姑姑能解決好所有的事。
所以,為了讓事情按我的設想走,我只能把麗華弄瘋,好激發姑姑的同情心和憤怒。
姑姑, 我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
蘇上行抱著一絲僥幸心理,抬頭眼巴巴地望著蘇瑪。
“不能,你必須死。你知道的,我蘇瑪,這一生,最恨人欺騙。你們只知道我是蘇家主宰,無人敢違逆,可你們不知道我這威名,是付出多少東西換來的。
從我年青的時候到現在,我遇上過許多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小的。
可是不管他們是誰,和我關系如何親近,只要他們欺騙了我,背棄了我,他們只剩下一條死路可以走。
哪怕是我的親哥哥還在世,他犯了這樣的錯,他都不能例外。”
“可是,可是我聽我爸說過,有,有一個例外,沒死的例外啊。姑姑……”
“你說什麽?誰例外了?誰沒死?在我的印象中,沒有任何一個人例外。那個漏網之魚,是誰?”找本站請搜索“”或輸入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