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會結束,黑鐸起身上了個廁所。
“好無聊啊,我還以為會見到什麽裝×打臉的事情呢,沒想到那個森都那麽慫!”伊布在洗手池中清潔。
這家夥吃的多而雜,拉屎賊臭。
“什麽叫慫!人家是有修養的,你以為人人都和小說裡那樣,一見到你就要往死裡針對?無視你才是最大的奚落!”黑鐸淡笑一聲,如果他不是今天不是運昇帶來的,那些人估計連眼角都不會給黑鐸一個,更別提針對他了,有什麽好處?
黑鐸用烘乾機將伊布潮濕的毛發烘乾淨,剛想出廁所門,迎面遇見朝他走過來的森都。
“真沒想到圈子裡瘋傳的禦之流傳人竟然是你?”
森都主動和黑鐸搭話,紅發張揚無比。
禦之流傳人?瘋傳?有沒有這麽誇張?
“我也沒有想到滿金市最大的美食廣場少東家會無故找我這種小人物的麻煩。”黑鐸平淡道,森都的下馬威完全莫名其妙。
森都輕笑一聲,“小人物……看來你不清楚禦之流在聯盟的地位,真不知道禦建先生為什麽會選擇你。”
地位再高也不是黑鐸想要的。
原本的黑鐸想學的不過是指揮小精靈戰鬥的技巧,而非傳統武學。
“告辭。”黑鐸無心被森都繼續嘲諷,直接錯身走人。
森都半側過身看著黑鐸離去,說實話他很想讓鴨嘴炎獸攻擊黑鐸測試一下他的深淺,但這種荒誕的想法隨後便被他揮散掉了,他的家世還沒誇張到可以大庭廣眾之下攻擊禦之流傳人的地步。
當然禦之流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勢力亦或人人都想要得到的秘法神技,只不過聯盟虧欠禦之流,無從彌補,導致那些大人物在頭疼要如何還這個人情。
如果這時候有人跳出來搞事那就再好不過了,雖然不能彌補所有,但起碼可以表明聯盟的態度。
森都的性格是莽、高傲,而不是傻、衝動、無腦。
另一邊,黑鐸走過一個拐角,松開了手中緊攢著的精靈球。
伊布道:“剛才那個家夥對你圖謀不軌誒!沒想到那個家夥看上去慫,實際上是想搞波大事!你哪裡得罪他了?之前認識?”
危險預知特性告訴伊布,剛才的森都不懷好意,甚至有攻擊過來的預兆。
“應該和運昇有關系……早知道慫一點不嗆他了。”黑鐸有些後悔,沒事和這種傻缺計較幹嘛,徒增麻煩。
伊布疑惑,“真的假的?運昇又不是大美女,他為什麽要因為運昇針對你?難不成他是彎的?”
“你能不能少看點腐文!”黑鐸痛心地戳了戳伊布的額頭,“就不許人家和運昇關系不好,恨屋及烏?”
伊布不好意思嘿嘿笑兩聲,又道:“那他也太傻了吧!不知道撬牆角,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恆的朋友!”
經典的小說名台詞,基本上每一本小說都存在。
黑鐸冷嘲,“是啊,等哪天我把你賣個大價錢吃香喝辣去!利益嘛!”
利益歸利益,承諾歸承諾,黑鐸從來不會把兩者相提並論,作為一個有底線有原則的人,說出去的話等於潑出去的水,他是不會為了利益蹲下來把地上的水漬舔乾淨的。
可能這就是某些人口中的煞筆吧。
“誒嘿嘿嘿。”伊布尬笑兩聲,越是利益橫行的時候,能遵守承諾的人越是吃香。大家都害怕合夥人出賣自己,所以渴求著與一口吐沫一個釘的人合作。
合同不是永遠保險的。
伊布能聽出黑鐸是在嘲諷它,所以不會著急去辯駁黑鐸會不會正如他口中所言一般。
大家一起生活快數月有余,黑鐸是什麽人,它了解。
跑題跑題,言歸正傳。
森都作為滿金市最大的美食廣場——金屋一條街的未來主人,五月集團的少東家,在商場上的能力肯定是不足的。
不管黑鐸是什麽臭魚爛蝦,值不值得一個人投資,隨隨便便就把人推到自己的對立面可不是什麽絕妙的手段。
如果是他爹,這會兒應該在和黑鐸套近乎,然後借此搭上禦建的線。
頂級訓練家不是大白菜,在這個訓練家是主流的世界,你根本無法想象他們的地位有多高。
那可不是地球中的保鏢可以媲美的,說是特種兵都算貶低了他們。
畢竟特種兵可以靠資源、訓練、培育出來,頂級訓練家則不同,天資、運勢、個人素質缺一不可。
為什麽神奇寶貝世界中單一屬性的擅長者多?因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想要培育六隻甚至更多不同屬性的小精靈,不是哪個人都能做到的事情。
現任神奧多屬性冠軍希羅娜小姐被媒體稱作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是神奧的無冕之王,地位比神奧分部的小精靈協會會長還高。
會長的位置還有許許多多的競爭者,他們野心勃勃,認為自己能做的更好。
但希羅娜的位置……呵呵呵,敢覬覦的都已經被打趴了,少數幾個敢於挑戰希羅娜的,也不敢說自己絕對比希羅娜更強大。
由此可見,森都是有多愚昧了。
不過年輕人嘛,自命不凡是很正常的,不願屈居於人之下。
他現在犯錯能被原諒,沒有到一旦錯了就難以挽回的時候。
黑鐸走回沙灘,發現不少人正在進行激烈的對戰。
“你來遲了,他們已經開始了。”坐在沙發上和蒂娃聊天的運昇對黑鐸招了招手。
路比這個不安分的孩子早已和人打了起來,用土狼犬和一隻胡地打得有來有回。
黑鐸道:“不遲不遲,早晚會有機會的。”
他不信沒人想看看他的實力,應該沒人會蠢到以為他身前的肥伊布就是他所有的小精靈。
果不其然——
黑鐸算錯了,他被無視了,沒有緣由的,那些人將他視若無物,態度和之前交談會上全然不同。
那時候的黑鐸哪怕話不多,他們的表情也是友善的。
可現在的他們,排外,哪怕在運昇一臉懵逼的情況下,亦沒有改變。
似乎發生了些黑鐸不知道的變故。
他私下看了看,見到森都一臉冷笑地坐在邊上,翹著二郎腿,一副看好戲的態度。
“啊!你好像被所有人孤立了!”伊布後知後覺道。
黑鐸:“準確來說我是被一個人孤立。”
“那個森都嗎?為什麽呀?”伊布不解,大家明明頭一次見面,何必如此勞心費力?
“天知道!”黑鐸輕笑一聲,少年人的心思最複雜,想一出是一出。
不過和呼籲其他人一起孤立一個人……嗯,很有校園風格的敵對方式,世界上最讓對方難受的不是對罵,而是孤立的冷暴力。
整個世界就像只有你一個人一樣。
弄得過分的話,心裡脆弱的少年少女很可能崩潰,尋短見。
“那你怎麽辦?灰溜溜地回去嗎?”伊布問道。
在他人的眼裡,如果你此時回去,背影必然是尷尬的、狼狽的,沒人會在意你是否真的是因為無趣才走人的。
他們只會看到自己想看的。
“真抱歉……我不知道森都會做這種事情。”運昇是個聰慧的人,敏銳地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變化——這明顯是受人指使的。
“但他實際上一個可以友好相處的人,就是脾氣不行。”運昇在為森都洗白。
但黑鐸覺得沒必要,他至始至終沒把運昇當回事。
和每個練過武術走在大街上總想和人打一架的人一樣,現在的黑鐸總是在矚目對手身上暴露的破綻,幻想自己能不能一刀切開。
按照森都現在的姿勢,黑鐸能夠在一秒內突進到他的面前,在他手忙腳亂的時候將他一刀梟首,接著破壞他身上的精靈球開關。
至於鴨嘴炎獸,不好意思,尖牙陸鯊血克,硬要算能力值鴨嘴炎龍是搞不過尖牙陸鯊的。
這麽一想,黑鐸心裡對森都更加不以為然。 沒人不會因為自己受到輕蔑而憤慨,情緒多多少少會有一些的。
只是分為願不願意和別人一般見識而已,世界那麽大,多你一人少你一人不搭嘎的。
您算那塊小餅乾?
黑鐸揮了揮手示意自己不在意森都的做法,坐到沙發上端起一杯飲料看路比對戰。
這些人家裡有錢,生活富足,精靈稀有,招式珍貴。卻不是一個五歲孩童的對手。
天底下竟有被土狼犬瞪眼瞪的戰戰兢兢的大力鱷,真是令人笑掉大牙。
他們真是訓練家?
“令人驚歎的威嚇戰術!”一旁有人誇獎,黑鐸怎麽聽怎麽刺耳。
倒不是他可以貶低路比,但他現在的戰鬥技巧以經能力肯定遠遠不如他長大之後到芳緣那時的。
按照徽章算的,三個差不多,四個頂天。
哪有周圍人誇的那麽恐怖?
怕不是演員。
運昇同樣注意到了,眉頭微皺,對蒂娃道:“那群人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這話你應該問森都,人是他請來的。”蒂娃表情不變,這鍋她不背。
請來的!難道不是運昇的朋友?
黑鐸微怔,他還以為在場的都是運昇的熟人,所以給他面子不搞事。
“森都請來的?為什麽?”運昇亦有些錯愕,他道:“我以為都是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不就是你的朋友,全在外面旅行呢!要麽就是留學,留在滿金市的只有森都一個。”蒂娃似乎什麽都知道,但她什麽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