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繡感慨:“邱大人真是有情有義,希望虎子好好珍惜,努力上進,莫要辜負了邱大人的栽培。”
周成也點點頭,邱白澤的人品毋庸置疑,能攀上邱白澤也是他的福氣。
想到銀杏婚配一事,她順便與周成打聽一下,“軍中可有人品上佳,家裡人口簡單,未婚配的上等士兵?”
“嗯?你要做媒?給誰啊?”
“我身邊的銀杏十七了,我想尋摸適齡的男子,合適的話,明年就還她賣身契,將她許人,要是將她留成老姑娘就罪過了。”
“士兵隨時都有可能上戰場,不合適,還是尋一個平頭百姓,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吧。”
也對。
“是我考慮不周了,若是平頭百姓的話就讓她爹娘操心吧。”
她一時忘了古代士兵存活率不高,還是交給她爹娘考慮吧。
夫妻倆說了一會兒話後,周成也去上衙了,他今日也請了半天假。
裴繡也需要將家裡事情理一理,小麥剛剛跟著他們幾個小子跑了,她也能自在一會兒。
順便著手安排送年節禮回去的事,一年送一回,早點送回老家,二老也能多高興高興。
只是還沒等她將準備好的年節禮送回去,老家居然捎來書信了。
裴繡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可是破天荒第一回,往年都是她派人送年禮回去的時候,老家人才會順便回信給他們。
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接過管家遞來的書信,看著封面上的字跡,應該是村長的大孫子,大頭代筆寫的。
皺著眉頭看著手裡的書信,心裡猜測著老家會有啥事,沒事不會主動給他們寫信的。
她拆開信件,只有薄薄的一張紙,一目十行,從頭看到尾,越看眉頭越皺。
是老爺子摔了。
元月初雪未化,老爺子出門溜達時不小心滑倒摔了,磕到了後腦杓,一直昏迷不醒。
縣城的大夫都看遍了,都束手無策,隻說有可能一直昏睡下去,連藥都不敢開,就怕人沒了被賴上。
他們直得去府城再請大夫,但是府城大夫也沒轍。
傷口在腦部,人體最複雜的部位,大夫連施針都不敢,隻開了幾副藥,何時能醒無法保證,讓他們聽天由命。
無法可想之下,才給他們送信。
老爺子昏迷不醒,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裴繡看了下時間,送信出來時距離老爺子摔倒也有五日,距離他們收到信件都過去三個月了,也不知現在如何了。
她皺眉思索著,他們估計要回鄉一趟。
銀杏在一旁見她皺眉,忙關心的問道:“夫人,這信,是有什麽問題嗎?”
“在鄉下的老爺子摔了,昏迷不醒,大夫說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
“啊?那是要接到京城醫治嗎?”
“京城有名醫,接進京醫治是最好的選擇,老太太信裡也是這麽希望的。”
不可能不管不問,這是周成親爹。
他們可能真的要回鄉一趟。
一直想著什麽時候回鄉一趟,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原因回去。
“那夫人要回鄉嗎?”
她搖搖頭,“不知,等將軍回來了再說吧。”
一整日,她心裡都擱著這個事情,做什麽都不得勁,就盼著周成回來與他說,讓他拿主意。
這事事關他爹,還是讓他自己看要怎麽處理比較好。
三兄弟回來見他娘今日面色不太對勁,有心想問一下,裴繡卻說晚一點等他們爹回來一起說,省的還要重複好幾遍。
周成今日卻回來的比較遲,看著一家子都在等著他,有點疑惑,往常他回來晚了,他們都是會先吃的。
“怎麽了?”
那兄弟搖搖頭看向了裴繡,周成也看向裴繡。
裴繡將信遞給他,“你自己看看,老太爺摔倒了,昏迷不醒。”
三兄弟驚訝的張大嘴巴,老大出聲問道:“咱爺啥時候摔的?”
說完就將腦袋伸到周成邊上去,跟他一起看信,另外兩人也反應迅速的一起湊過去看。
“有三個月了,驛站送信不便,寄出來這麽久,到現在才收到信件。路途遙遠,通信不方便,也不知道如今是什麽個情況?”
他們輪番傳遞了信件,周成皺眉沉思了一會兒。
“我明日上奏朝廷看看能請多少日假,長時間昏迷不醒,只靠米湯進食,身體也堪憂。”
裴繡也是這麽想的,長時間昏迷不醒,往壞了想,離開也只是早晚的事。
現在距離信件送出來都有三個月了,說不定報喪的音訊已經在路上了。
“爹,我們也要與你一同回去看看。”
這是肯定的,那是他們親祖父。
“嗯,我明天看看能請多少天假,你們幾個先等等,等我請了假之後你們再斟酌著去請。”
周成想著明日假請了之後,自己先快馬加鞭的回去,媳婦跟孩子們就派一隊侍衛護送他們在路上慢慢走。
不管是昏迷還是已經去世了,他們都得回去看看。
“嗯,我這兩天先命人整理衣物,早作準備,你假期批下來之後,咱們到時候也能直接上路。”
周成點點頭不做反對。
還好戰事已經結束了,目前都在處理撫恤的事情。
百事孝為先,他暫時請幾個月的假回鄉應該能批。
先把假請下來再與媳婦兒說他的打算。
晚上的一餐飯食吃的大家都索然無味,心不在焉。
第二日去書院時,他們也跟周毅還有周善提了一下,周善表示他也要跟著一起回去。
畢竟他是周家的義子,老爺子病重,他去看望一下也是應該的,若是有個萬一,也能送一程。
“那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啟程啊?”周毅問道。
“我爹今日上報表,看看啥時候批下來,我們隨時跟書院請假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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